池湘
池湘的音容笑貌在我心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影子,躺在床上,我一直都回想著今天和她的交往,過了很久都無法睡著。我有點厭煩起來,奇怪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如此在意,難道自己喜歡她嗎?不可能,沒有什麼理由吧,我心裡否定道。
很快冬天到了,酒吧的生意越來越好,為了填補惠麗走後的人手空缺,酒吧打出了招聘的消息。陸陸續續來了三四個女孩子,鳳姐都沒有決定下來,一直到池湘出現的時候,鳳姐才答應下來。
池湘是一個陽光嫵媚的女孩子,身材高挑而且凸凹有致,一雙晶靈的大眼睛,微微染黃的頭髮很自然地鋪在肩上,五官精緻而且生動,臉上有著兩個淺淺地酒窩,嘴角微微上翹,彷彿一絲隱含的笑意,非常動人。
她當天就搬了過來,鳳姐象當初介紹我那樣把她介紹給大家。我們都注視著她那張嬌豔含媚的臉。毫無疑問,她現在是所有女孩子中最漂亮的,於惠麗一樣,在幾個女孩子之間顯得特別突出。當我看到她那明亮閃爍的眼睛時,我突然意識到鳳姐一直沒有決定人選的原因是因為那些應聘的女孩子不夠漂亮,顯然酒吧希望至少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侍應生。
池湘毫不在意我們的眼神,微笑著向我們大家招手,一邊輕輕地說著:“嗨,很高興認識大家,請以後多多關照。”顯然她是一個外向的女孩子,這與她的外表一致。
儘管女孩子們對她的美麗感到嫉妒,但還是被她的笑容和隨和所打動,都微笑著和她點頭。我也微笑著向她問好,在她動人的臉上瞄了兩眼,正好和她的目光相遇,趕緊垂下眼簾,心中泛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和惠麗有很多相似之處,我想,但是我卻說不清楚到底是哪些共同點使我產生了這種感覺。
很快池湘就和大家熟悉了起來,她忙著問我們每個人的名字、工作時間、老家,大聲地講自己的愛好和性格,不時引得我們大笑。看來她的性格和蕭紅類似,不過她顯然比蕭紅擁有更多的社會經驗,而且更加豪放,身上充滿了野性。當然她的聲音很清脆,並不像假小子,身上散發出嬌媚的女人氣息。當我看見她笑得扭腰擺臀,花枝亂顫的時候,心想她應該是一個浪蕩狂野的女孩子,有著複雜的人生閱歷。
到酒吧打烊的時候,她就差不多和我們打成了一片。大家也都喜歡這個漂亮豪放的女孩子,尤其是蕭紅,更是找到了聊天的夥伴,兩人一有空就在一起瞎掰,倒也非常融洽。池湘也不顧及自己初來乍到,象老朋友一樣和我們說話,絲毫沒有尊重“前輩”的拘謹。酒吧打烊的時候,還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帶著工具回宿舍幫她裝鎖。
她現在床位書桌衣櫃都是以前惠麗用過的那套,只是惠麗以前卻沒有要求在書桌的櫃子上安鎖。我一邊幫她裝鎖一邊和她聊天,問她是不是有很多秘密要鎖起來。她笑著否認,說只是一些東西不想讓別人看到,覺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怎麼了?是不是你男朋友寫給你的情書啊?”我笑著問道,這是我第一次問別人男朋友的事情,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
“怎麼會呢?我沒有男朋友啊!”池湘笑著說道,“只是一些以前初中同學的留言和照片。”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回答使我有點高興,我笑著說道:“怎麼可能呢?你這麼漂亮?”
“漂亮就一定要有男朋友啊?你有女朋友嗎?”
“這個——分手了。”我的聲音低了下來。她的提問讓我想起了惠麗,看著這些以前屬於惠麗的東西,我有些難過。
“哦,不好意思啊,觸及你傷心的地方。”她見我變了聲音,也趕緊收住了笑,向我道歉。
“沒什麼吧,都過去了。”我無奈地說道。
“對,象你這麼帥,根本就不用擔心女朋友,以後再找就是了。”池湘輕鬆地說。
“好了,弄好了。”我一邊說話,一邊收拾工具。
“恩,謝謝你啊,改天請你吃冰淇淋。”她感謝道。
“吃冰淇淋?冬天怎麼吃啊?”我笑了起來。
“冬天才有意思啊,天越冷越好。”池湘強調道。
“好,那你不要忘記了。”我邊說邊走了出去,心想這女孩子還蠻時尚的。
池湘的音容笑貌在我心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影子,躺在床上,我一直都回想著今天和她的交往,過了很久都無法睡著。我有點厭煩起來,奇怪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如此在意,難道自己喜歡她嗎?不可能,沒有什麼理由吧,我心裡否定道。可是我怎麼會對她有這麼深的印象呢?難道是因為她漂亮嗎?對了,這種感覺似乎和最初見到惠麗時差不多,只是更加強烈,莫非以後我也會喜歡上她?我心裡有點忐忑不安,接著又想起惠麗,覺得她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自己,又奇怪自己這段時間雖然還去逛街,想起她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似乎就要談忘那段感情。
愛情其實也並不像書上說的那樣持久吧,我想,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其實這樣也好,人總應該往前看,老想著以前又有什麼用呢?我安慰自己,電視裡說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悲歡離合的過程,還真是有一定道理。只是不知道當初為何要愛上惠麗,電視裡把愛情描述得那麼刻骨銘心,還要找很多理由,看來都是假的,其實愛根本就沒有那麼複雜,我和惠麗也就是彼此多望了幾眼而已。如果那時候池湘也在,自己說不定會愛上她呢,愛情究竟是什麼呢?我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池湘為我們帶來的不僅是快樂,還有時尚,俚語和不良愛好。事實上從一開始見到她,我們就沒有把她當淑女,並且她自己也從來沒有強調過自己是淑女。只要沒有客人,無論是行動還是語言,她更多的表現出一種“飛妹”的特徵,或者說一種“江湖女俠”的氣質,“飛妹”和“太妹”不同,沒有霸氣。當然你也可以用現在年輕人的標準,評定她為野蠻女友,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的話。
池湘“飛妹”般的行為舉止絲毫沒有引起我們的反感,反而覺得她親切率性,質樸自然,沒有一般女孩子的矯揉造作,這也是她和惠麗的最大區別。當然對我來說,她的這些非淑女行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漂亮,僅這一點就使我對她身上所表現出來的絕大部分東西都充滿好感。
由於池湘剛到酒吧,對於酒吧的很多規矩都不清楚,常常要向人請教,所以我們有很多說話的機會,儘管她也可以問其他人,但是不確定的因素使得她還是更加喜歡問我。
我倆的關係發展很快,沒幾天就稱兄道弟。雖然我是“前輩”,但是我對她的影響比她對我的影響要小得多,不知道是她代表強勢文化,還是她的作風更加符合人的本性。很快我就和她一樣說“牛X”“傻B”“砍你”“拽”等時尚或者江湖用語,並且開始在和女孩子的開玩笑的時候動手動腳,當然最主要是和池湘本人開玩笑的時候動手,通常是掐她的上臂和捏她的臉,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吃豆腐。她絲毫不介意我這種吃她豆腐的行為,往往一邊還手,一邊大聲笑罵:“你個色豬,又吃我豆腐!”
一直到她來了十來天之後,大家都在回宿舍的路上,池湘突然叫住我:“小強,我跟你商量個事!”然後她就拽住我的衣服往後拉,兩人停了下來。
“你們幹嗎?”蕭紅回過頭來大聲問道。
“肯定有陰謀!”于敏吼道。
大夥都停下來看著我們,眼裡盡是好奇。
“你們先走吧,我和他有事商量。”池湘一邊揮手一邊說:“先走吧,先走。”
“好,好,我們先走,不妨礙他們的好事。”于敏一邊說轉身往前走。大夥也重新邁動了腳步,蕭紅瞪了我們一眼,也慢慢地轉身走了。
“什麼事啊?”我盯著池湘那張嬌麗的臉問道,欣賞她的臉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那個——我們先散散步吧。”她一邊說一邊拽著我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什麼事啊?”我好奇起來。
“你急啥?一點情趣都沒有。”她一邊說一邊往大夥走的方向看了看。我也跟著往回看,已經看不見大夥了。
“我問你個事情,你別生氣哦!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兄弟。”池湘每次有求於人的時候,都是先拉關係。
“你說吧,別跟我來這套。”我應道,語氣非常生硬,都是跟她學的。
“你送客人回家,她們給小費吧?”池湘問道。
我的心一緊,慢慢地點了點頭,心中擔心她知道了我的事情。
“哦,那我以後也去送。”
“怎麼?誰要你送他們回家嗎?”
“是啊,有幾個顧客曾經提過。”
“男的,女的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些人的性別突然非常在意。
“當然男的了。”池湘應道。
“那還是別去吧,不太好。”我聲音小了下來,有點象自言自語。
“為什麼啊?他們又不敢拿我怎麼樣!”池湘好奇地問道。
“這個——反正還是不去的好,你想想你一個漂亮女孩子,萬一——萬一碰見不正經的人怎麼辦?”我既擔心說漏了嘴,又擔心她不聽勸告。
“那怕什麼,本姑娘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池湘滿臉正氣地說道。
“哎,真的別去,很不好的,就一點小費,很少的。”我勸說道,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一次給多少啊?”池湘問道。
“不多,十來塊吧。”我應付道,心中希望這個數目對她沒有吸引力。
“這麼少啊,那有什麼意思。”池湘不屑地說道。
“是啊,很少的,去了也沒有什麼意思。”我趕緊應道。
池湘連續看了我好幾眼,低下頭沉默了一回,輕輕地問道:“你就是送她們回家嗎?”
我也側目看了她兩眼,冷冷地說:“是啊,難道還能幹什麼?”
“她們為啥要你送啊?她們不是有車嗎?”池湘質疑道。
“這個——她們回家下車要走一段路,天黑有點怕。”我把以前應付蕭紅的話重複了一遍。
“切!你別哄我了,他媽兄弟都騙。”池湘失望地說。
“誰騙你啊!有必要嗎?”我紅著臉說,聲音很大,企圖掩飾自己的心虛。
“說了你別生氣,你那三角貓的功夫能騙得了誰啊?她們既然有車就肯定是有錢人,那麼就一定住在比較好的小區,難道車不能開到樓下啊,還要你送?搞!”池湘一口氣說了下來。
我心中一驚,頓時臉皮發燙,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強,不是我揭你底,真的,我是把你當兄弟看,希望大家能坦誠相待。”池湘誠懇地說,“其實第一次看你送那兩個女人回家,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個——她們兩個是我大姐吧。”池湘的話讓我軟了下來,知道再瞞她沒用。
“我知道那兩個女的對你好,其實也沒什麼,我覺得很正常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們店裡讓不讓我們和顧客有那種關係。”
“這個,其實也只有我和顧客有過吧,她們是鳳姐的老同學,鳳姐介紹過來的。”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心中安然了許多。
“哦,我知道了,你和鳳姐也有一腿吧?”池湘毫無顧忌地問到。
“這個——難道你想送男人回家嗎?”我想搶回主動權。
“看吧,如果哪個男人我看得上眼的話,我會考慮,否則想都別想。”池湘直言不諱。
“你——哎,怎麼說呢?我覺得你還是慎重一點好。”我心裡非常不願意她這樣做。
“這個知道,你做這行多久了啊?”池湘現在似乎把我看成同行,大膽地進行交流。
“兩三個月吧。”我也坦誠起來。可以無話不說地跟一個人聊天,心情真是放鬆。
“哦,這麼短啊,我還以為很久了呢。”池湘笑著說。
“你呢?”我問道。
“我沒有啊,我是必須自己看上眼的男人才上,談不上賣吧,至少不全是。”池湘辯解說。
“靠!我也一樣啊,你以為我什麼人都上啊!”我笑了起來,池湘的話讓我覺得心中的自卑感少了很多。我不算鴨,我想。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啊?”池湘問道。
“這個——一言難盡吧。”我慢慢地說起了自己的身世和與惠麗的感情波折,當然也告訴她我的計劃和愛好。
“哦,你夠強的!我支持你!”池湘笑著說道。
“那你是為了什麼呢?”我問道。
“恩——我沒你那麼複雜吧,我只是喜歡玩和掙點錢給弟弟上學。”池湘低下頭笑著說。
“為什麼要做這個?你弟弟要花很多錢嗎?”我心裡非常不願意他這樣做,卻是沒法直接言明。
“還好吧,他上高中。”池湘的聲音溫柔了起來,沒有了剛才的那種野性。
“那就可以不做這個啊!哎——”我心裡有些難受。
“做什麼啊?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賣自己,是偶爾有一個男人做完之後給了我一筆錢,正好那是我弟弟進高中需要,我就收下了,發現原來這樣既可以玩也可以掙錢,後來就一直這樣,不過我很少主動向男人要錢的,必須要看上眼才行。”池湘為自己解釋著。
“哎——”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和我的心態與經歷是如此類似,我有什麼權利去指責她呢。
“你覺得那樣不好嗎?”池湘看了看我憂鬱的表情,輕輕地問道。
“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一直這樣,我不喜歡那樣拿錢。”我迷惘地回答。
“我也不喜歡吧,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要不我才不會要男人的臭錢了。”池湘應道。
“你怎麼不找男朋友啊?”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以前找過的吧,不過感覺不太自在。”
“為什麼?”
“很受約束,你總得對感情負責吧。”池湘坦然地說道。
她的話讓我想起了惠麗,蕭紅和胡瑩。我一邊點頭一邊說:“可以沒有感情嗎?就兩個在一起好了。”
“沒有感情,那還在一起幹嗎?還不如不找,兩人總在一起多煩啊。”池湘飛快地說道,“象我現在這樣多好,看上哪個男人就找哪個,也不用顧著誰。”
“牛X,還是你猛。”我笑了起來,這些詞都是跟她學的。
“哪啊,你也不賴啊,彼此彼此。”池湘也笑著說。
“你這臉蛋加身材是蠻誘惑人的。”我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墮落天使般的女人。
“怎麼你也想上啊?”池湘一邊說,一邊抬起頭,挺了挺胸,嘴角含笑地看著我。
池湘的大膽出乎我的意外,我底下頭,避開她那挑逗性的目光,大聲說道:“走吧,別瞎扯了。”
“切,沒膽量!”池湘一邊笑一邊不屑地說。
我不再出聲,默默地和她走著,心中卻泛起一陣漣漪,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池湘魔鬼般的身材幾眼,頭腦微微發熱。
躺在床上,也無法睡著,不時想起池湘修長的大腿,阿娜的身影和嫵媚的臉龐,又想起她剛才挑逗的表情,頓時覺得慾火焚身,輾轉難眠。心想下次她再這樣,一定不能輕易錯過,反正她也需要,又不在乎感情,可以無牽無掛,也不用承擔什麼責任。躺了一會兒,又想起惠麗,覺得當初她要是象池湘一樣對我,大概兩人也不用弄到這種心痛欲裂的地步。蕭紅也一樣,如果她不愛我,我就不用處處提防著她,兩人想幹什麼就幹,也不用考慮這渺茫的將來和灰暗的現實。看來感情這東西比起做愛來是複雜多了,遠沒有做愛那樣純粹和輕鬆自在。只是沒有了感情,我和惠麗大概就不會有那種彼此之間的默契和關愛,也不會有那種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幸福。只是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惠麗而不是蕭紅,大概是惠麗比蕭紅漂亮,更能產生性的吸引吧,也不知是性重要,還是愛重要,或者兩者都缺一不可。
池湘的話使我理解了鳳姐為什麼一定要招一個漂亮的女孩進來,也理解了酒吧這段時間的生意為何突然好了很多。我開始關注她和酒吧那些男性顧客的交往,很快就發現了那些中年男人噴火的眼睛,他們一邊吐著酒氣一邊盯著池湘迷人的臉蛋,誘人的身材,比起那些風騷放浪的女顧客還要飢渴和下流。當我看見池湘站在那些男人的旁邊往他們的杯裡添加飲料時,我想,她很快就會象惠麗一樣請求我為她照看那些下賤的男人。
但是事情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池湘來了快一個月,一直沒有向我提出惠麗那樣的請求。這讓我覺得奇怪,難道那些飢渴的男人對於池湘的身體不感興趣?這種懷疑使我開始窺視池湘為那些那些男人服務時的情景,並且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那天晚上,當我的目光隨著池湘的移動而轉移到一張坐著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的桌子上時,我看見一隻肥厚泛油的手搭在了池湘挺翹的臀部上。它明顯地因為收縮而扭曲,顯然在感受著池湘身體的彈性,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池湘褲子上的褶皺。
“他媽狗雜種!”我心裡罵道,真想衝上去揣那個男人幾腳。但是我沒有,我等著池湘回來的時候請求我去關照那幾個男人,就象惠麗一樣,這樣我就可以得到池湘的感激。總有一天,我會從她的這種感激中獲得某些我想要的東西,就象我和惠麗的交往一樣。
我注視著池湘所在的方位,那隻醜惡的手還觸摸著池湘那令男人幻想的部位,猙獰地扭曲著,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憤怒之中似乎還有一絲興奮。池湘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厭惡,她若無其事地往男人杯裡加著冰和白酒,然後直起身準備離開。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竟然看見她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頓時有種莫名的失望。
池湘回到了吧檯,她依然興致勃勃地和蕭紅瞎扯,絲毫沒有向我提及剛才發生的一切。失望之中,我微微有些憤怒。難道池湘上次跟我說的,就是這些男人?我心中對於池湘的看法有些改變,她或許真是一個夠爛的女人,我想,不過這樣也好,我以後或許可以輕易的上她。我一邊想一邊盯著池湘那剛剛被人摸過的地方,漸漸有些興奮,腦海中竟然浮現出池湘那迷人的臀部在自己手中變形的情景,陷入了一片迷離之中。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吃了一驚,扭頭一看,益明正站在我的背後。
“小強,電話。”益明一邊拍我,一邊指了指電話。
我趕緊站了起來跑過去抓起話筒,電話那邊是航遠的聲音。
“小強嗎?我航遠,最近怎樣?”
我應付著,兩人聊了起來。問了問彼此最近的情況就聊到了聚會的事情。去年春節前,我曾經打過電話給他,那時他正上班沒有接到。之後我們相互撥過好幾次電話,只聯繫上兩次。大家聊了聊工作生活情況也就掛了,只是確定下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年幾個兄弟姐妹一定要找個機會聚聚。
現在將近年末,我倆又談起了聚會的事情。商量了一會兒,兩人初步決定元旦休假期間大夥聚聚,我負責安排場所,航遠負責聯繫其他三個和確定日期,兩人說好過些天再重新聯繫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碰巧看見坐在角落裡的梅姐正在傳喚,我趕緊跑了過去。
剛剛站定就聽見梅姐輕輕地說:“小夥子,你踩住我的腳了。”
“哦,對不起。”我邊說邊挪了一下腳,低頭一看,發現梅姐的鞋正放在椅子的外沿,心想她這樣放腳,不被踩住才怪。
“你最近好像很忙,怎麼不過來聊天了?”梅姐抬頭看著我問道。
我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吱捂著說:“不知道和您聊什麼好,其實我很想和您說話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我一邊捎頭一邊笑,在她面前,我還是有點窘迫,尤其是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
“你上次不是說有問題要問我嗎?”梅姐笑著說。
“還沒有想好。”我嘿嘿笑了起來。
“哦,那等你想好吧。”梅姐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吧檯,“那個新來的女孩很漂亮,她叫池湘是嗎?”
“是啊,您也很漂亮啊。”我笑著說,眼睛盯著梅姐精緻秀麗的臉。
當一個女人說另一個女人漂亮時,你最好的回應就是說她自己也很漂亮。這是我到酒吧一年多得出的重要處世經驗之一。
“哦,是嗎?怎麼可以跟年輕人比呢!”梅姐皺了皺眉,笑著說道。
“不啊,梅姐一點都不老。”我看出了她心中的無奈,緊盯著她的臉說道。坦白說,梅姐的臉雖然沒有池湘那樣嬌豔,但是卻更加柔和,可能是歲月磨礪的結果。
梅姐眨巴著眼睛,臉頰微微發紅,抿嘴笑了笑,揮了揮手說:“你去忙吧,以後聊。”
我轉身離開。梅姐剛才的話使得我有重新關注這個曾經在我們心目中高尚聖潔的女性,儘管我曾經對她有過非份之想,但是經濟上暫時的滿足和池湘的到來使我在過去的兩個月裡都忽視了她的存在。也許以後真的應該多和她聊天,至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提高自己的涵養,我想。
自從池湘來到酒吧之後,大夥聊天的時候比以前多了很多,一方面是因為她話多,另一方面也在於益明和陳珊的兩人的關係成為了我們一個主要話題。池湘也是一個典型的“桃色新聞”愛好者,對於我們幾個的情感經歷和內部糾葛很快就一清二楚。她獲取信息的方法有兩個,一是小道打聽,二是直接詢問當事人。前者還好,我裝作不知道也就是了,後者就煩人了。自從上次我們聊起送顧客回家的事情之後,她就直接問過兩次我和蕭紅的關係,每次都開門見山:你和蕭紅是不是有一腿?我知道她很喜歡你!
第一次我沒有理她,她就發牢騷:操,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他媽還兄弟呢!你說出來對大家有好好處啊,以後咱們玩的時候也好注意蕭紅的感受啊!事後想想她的話覺得也有道理,但我一直都不願意蕭紅難過,萬一以後我和池湘玩得過火了,說不定又惹她難過。
第二次她又那樣問,我就跟她說了,我和蕭紅關係很好,但是沒有腿;蕭紅她應該是喜歡我,但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為什麼不啊?蕭紅挺好的。”池湘看我說得一本正經,愣愣地問。
“很奇怪嗎?你不是也不談嗎?”我生硬地反問,這種口氣我們談話的時候經常使用,都是跟她學的。
“這個——其實碰到好的,也可以找一個吧,我是沒有碰到那種靠得住的。”池湘放低了聲音,誠懇地說道。
“我想先買房吧,你知道的,我是孤兒,上次跟你說過我的情況和打算。”我也溫柔地回應,我知道現在大家說的都是知心話。事實上,從那次聊起送顧客回家之後,我就一直把她當無話不說的朋友,在她面前,我沒有絲毫自卑和心虛。
“好,這才是男人!本姑娘支持你!”池湘吼完之後,話音一轉,“不過,你沒有必要考慮那麼多吧,其實誰想過那麼長遠,能把握住現在就很不錯了,惠麗當初也是一樣啊。”
“我也不知道吧,我只是擔心到時候又傷害大家,說心裡話,我真的不想將來傷害蕭紅。”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喜歡她嗎?”
“應該不——我也不知道。”池湘的話讓我有點迷惘。
“看吧,其實現在的人真的沒有想那麼長遠的,只要現在美好就行了,我就是那樣。”池湘說道。
“要是人人都象你就好了,那我早就上了。”我笑著說道。
“你想上啊,來啊!我才不怕你。”池湘又挺起胸,挑逗地看著我。
我感到心中一陣衝動,似乎以前小時候打架的那種野性就要爆發。我吸了兩口氣,盯著池湘那桃花般的臉看了看,還是平息下來。我想起了蕭紅,如果和池湘發生關係,她知道了又要難過,我想。
“回去睡覺吧。”我輕輕地說道。
“哼,就知道你不敢。”池湘嗔道,一面邁起了回宿舍的腳步。
“對了,是不是上次摸你屁股的男人要求你送他回家啊?”我邊走邊問。
“怎麼可能,那麼低俗的人,你也太小瞧本姑娘的品位了吧?”
“哦,那還好,那種人真的很噁心。”我附和道,“你要找那樣的呢?”
“暫時還沒有目標呢!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池湘笑著說。
我點點頭沒有出聲。
很快到了宿舍,大家洗漱之後就各自回屋睡覺。要是人人都象池湘這樣就好了,躺在床上,我想。
益明和陳珊的關係最近在我們大家的陪護下日新月異。現在我也經常看到他們兩人“媚來眼去”,尤其是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他們兩人本來話就少,我們說笑的時候,他倆就常常在一旁深情對望,用目光交流,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叫“神交”,據池湘和蕭紅向大家披露的最新進展是已經牽手摟腰。對於這些東西我是將信將疑,因為沒有目睹,而池湘和蕭紅說得雖然繪聲繪色,多少帶點誇張的色彩,不可全信。
但是有一次,我們大家在回宿舍的時候,漸漸發現益明和陳珊落到了後面。大家都默認他們是一對情侶,所以沒有打攪他倆,而且我們幾個聊天也不需要他們的參與。沒想到他倆和我們越拉越遠,等我們快到宿舍的時候,回頭已經看不到他倆了。
“耶!有兩個人走丟了!”蕭紅吼了起來,她顯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們捉姦去吧。”池湘應道。
“哈哈,又有人成雙成對了。”于敏說道。
“別瞎說!”周月和池湘同時說道,她們一邊阻止於敏,一邊看了看我。
我笑了笑,輕輕地說:“沒什麼吧,都正常,你們也別老是盯著人家,搞得他們不好意思。”我儘量使聲音平和一點,其實當益明和陳珊開始落後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惠麗,心中雖然有所感慨,但是已經沒有太多的難過,只是略微有點牽掛。
“走吧,回去睡吧。”周月說道。
池湘和于敏又嚷了幾句,大家就回到了宿舍,蕭紅卻沒有再吵,只是笑著聽池湘她們瞎扯。
我剛洗漱完畢,益明他們就回來了。益明朝我尷尬地笑了笑,馬上進了臥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陳珊更是勾著頭,雙臉通紅,望了我一眼,就蹬蹬幾步跑進了臥室,象被發現了秘密的孩子,比我去年的時候還要害羞,弄得我都有點尷尬,彷彿破壞了別人的好事一般。
回到臥室,跟益明聊了聊天氣,也沒多問,就躺到床上。心裡想起去年的時候,自己和惠麗在寒風中纏綿的情景,想起惠麗得重感冒時憔悴虛弱的樣子,既覺得溫馨又覺得難過。今年同樣的季節,同樣的天氣,同樣的場景,角色卻換了他人,不知道益明他倆在外面做了什麼,有沒有象我們那樣,有沒有抱怨這害人的天氣。又想起他們以後會發展到那步,會不會跟我和惠麗一樣。心裡默默地祈禱惠麗平安幸福,益明他倆能夠風雨同舟,終生相守,想著想著慢慢睡了過去。
天氣越來越冷了,酒吧的生意卻越來越好,尤其是最近多了一批三四十歲的單身男人。這些人來得非常頻繁,幾乎每週都到,每次來了就挑靠近吧檯的座位坐著,不時朝我們休息的地方張望,餓狼般的眼睛中發出曖昧的光芒,顯然是衝著池湘而來。
池湘毫不理會這些人噴火的眼睛,每次都若無其事地跟我們聊天,顯然是習慣了男人們的虎視眈眈,久而久之,我們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不再坐立不安。
但是吧檯上那台古舊的打票機卻在連續過度操勞之後出現了故障,好在故障沒有出現在客流高峰期的晚上,而是客人稀少的下午。鳳姐趕緊叫我拿螺絲刀來修。
我急衝衝的走到雜物房去拿工具,找了十來分鐘都沒有看見螺絲刀的影子,問周月益明都說沒有見過,倒是蕭紅猛然記起上次幫池湘裝鎖之後放在了宿舍。
“你現在回宿舍拿過來吧。”鳳姐說道。
我一邊點頭一邊走出了酒吧,到了宿舍,我急急地開門進去,頓時目瞪口呆,呼吸沉重。
我看見了沙發上女人雪白修長的大腿,凌亂的頭髮,泛著紅潮的臉,還有粉紅色的半透明內褲和她旁邊那個猥瑣的男人。
“你回來有事嗎?”池湘一邊理了理頭髮,一邊平靜地問道,但是可以從胸部的起伏看出她正在喘息。
“哦,我回來拿上次裝鎖的工具。”我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向了客廳那個共用的櫥櫃,沒有找到。
“我拿給你。”池湘一邊說一邊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站在臥室門外,轉過身看了看那個坐著的男人。他已經穿好了褲子,架著二郎腿,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抽著煙,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臉很白淨。
我被他的傲慢所激怒,狠狠地瞪了他兩眼,心裡罵道:“狗雜種,泡妞都跑到我們宿舍裡來了!”
那傢伙似乎感覺到了我憤怒的目光,看了我兩眼,放下了二郎腿。
“小強,小強。”
身後響起了池湘的聲音,我轉過身接過她手中的工具,同時也看見了她粉紅色的內褲,不由自主的盯了一眼。
“天氣冷,你注意點。”我冷冷地說,有點動氣。
池湘愣了一愣,旋即笑著說道:“謝謝,我介紹一下吧,這是我以前在舞廳認識的朋友。”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客廳中間,似乎毫不介意我看著她的大腿和若隱若現的神秘地帶。
“不用了,我還有事。”我一邊說一邊大步走了出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外面的冷風讓我平靜了很多。不關我的事,我心裡想,不過他們也太過分了,竟然直接在客廳就上,到臥室裡不是挺好嘛,真是瘋狂!
回到酒吧修好打票機,就和大夥做在一起聽他們聊天,自己卻無心開口,腦海裡老是浮現出池湘雪白的大腿,粉紅色的內褲,又想起她現在正在幹什麼,頓時有些心浮氣噪,對於池湘的憎惡漸漸變成了對她肉體的嚮往。和她玩玩一定很爽,我想。
“你在想什麼呢?”迷糊中感覺有人掐了我的大腿,大腦伴隨疼痛清新了很多,我看了蕭紅那張掛著燦爛笑容的臉。
“哦,沒什麼呢。”我笑著說,“正在考慮和以前孤兒院的兄弟聚會的事情。”
“有什麼想法?”蕭紅問道。
“還在想。”我一邊回話一邊把目光移到了蕭紅豐滿高挺的胸部,有一種莫名的興奮,顯然還受到池湘事件的影響。我突然感覺自己非常需要,蕭紅在我眼裡變得迷人起來,尤其是她那比其他女孩子更為豐滿的胸部,彷彿正在朝我擠眉弄眼。
蕭紅似乎覺察到了我火辣辣地目光,臉色微微變紅,彎下腰收了收腹,輕輕地說:“你先想吧。”
蕭紅的反應讓我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思維有所收斂,笑著說道:“不想了,和你聊天。”
於是我加入到大夥的閒聊中來,儘量不去想哪些誘惑人的東西,卻怎麼也無法完全平靜。好在晚上華姐萍姐來了,最後在萍姐身上狠狠發洩了一通,直弄得她呼天喊地,骨軟肉癱。
第二天上班,池湘見了我就象沒事一般,一直到下班之後,她才把我叫到一邊說話。大夥回頭看了一眼,取笑了幾句就先走了,蕭紅似乎也沒有懷疑,笑了笑也轉身而去。
“你的事我會保守秘密的。”我爽快地說道,心想她肯定為了這事找我。
“我知道,我不是為了這個,我只是和你聊聊天,你不喜歡嗎?”池湘問道。
池湘的話讓我有些意外,我瞄了她兩眼,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其實我們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從上次我們談話之後,我就把你當知心朋友。”池湘的語氣很誠懇。
“我也是啊,不過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亂搞,”我強調說,“至少不要讓我看到!”
“以後不會了,他是我以前在舞廳認識的男朋友,也是我相處時間最長的男人,不過他不富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並不喜歡他那種軟弱的性格,但是他很聽話,對我也好,可以隨叫隨到。”池湘說道。
現在想來非常奇怪,當時我們兩人竟然都沒有懷疑我是否有提出那些要求的權利,也沒有懷疑池湘是否有做出承諾的必要。
“你很需要嗎?”我試探性地問道,看著身邊的這個美女,我有一種擁她入懷的衝動。
“你呢?”池湘盯著我的眼睛反問道。
空氣似乎有些粘滯,我們彼此望著對方,呼出的氣流在昏暗的燈光下冷卻成兩道白色的絲帶,就象我們的心跳與眼神一樣交纏在一起。
我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張了開來,脖子和腰同時一緊,女人的四肢纏了上來,熱氣噴到了我的臉上。女人的臉龐似乎變成了一片傍晚的紅霞,而她的目光是紅霞中透出的光芒。
女人臀部的壓力使我挺直的下體有一種快要折斷的感覺,我不情願地移開了搓著女人胸部的手,抬著那結實而充滿彈性的部位,五指扭曲著。嘴唇分開了,大家都喘著氣。
“我們回酒吧。”我想起酒吧裡的那張沙發,那裡雖然寒冷,但是起碼沒有街頭的寒風。
“恩。”池湘把下巴託在我的肩上,貼著我的臉應了一聲。
天氣很冷,但這似乎已經熄滅不了我們心中的火焰。池湘似乎有著豐富的對抗寒冷的經驗,她讓我們露出很少的關鍵部位,然後讓它們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儘可能地減少暴露在空氣中的面積。
總算平息下來。
“記住,我們是朋友,只要快樂,沒有感情。”池湘一邊清除痕跡一邊說。
“怎麼你擔心我會愛上你嗎?”我笑著說。
“我們誰都不要愛上誰,那會害了我們的,而且還會傷害蕭紅。”池湘說道,“我希望你好好對她,她深愛著你。”
“回去吧。”我拉了拉池湘的手,心中為這個女孩的乾脆感到吃驚,同時也為她的善良所感動。
回到宿舍,蕭紅還沒有睡,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她看了我們一眼,但是沒有說話。
“怎麼還沒有睡啊?蕭紅。”池湘笑著問道。
“看電視,你們回來了啊。”蕭紅皺著眉笑了一下。
“我們去談情說愛了。”池湘笑著說道。
“是嗎?”蕭紅的眉毛皺得更厲害了,眼睛眨巴著,嘴腳掛著僵硬的笑容,臉驟然紅了起來。
“哪啊,你別聽她瞎說。”我配合池湘的表演罵道,心中卻因蕭紅的難過感到愧疚。
“不關你事,滾!”池湘笑罵道,轉而對蕭紅招招手,輕輕地說:“蕭紅,快過來,我要和你說悄悄話。”
蕭紅似乎為我們的表演所矇騙,臉舒展了一些,站起來和池湘走到了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我看兩個女孩說了一會兒就去洗漱,等到我出來的時候,兩人還在一起小聲說話。不過蕭紅似乎非常高興,不時和池湘捂嘴偷笑,看來池湘哄人的本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