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女友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愛上了蕭紅,我喜歡她那紅撲撲的臉蛋、白淨的皮膚,喜歡看她挺拔的胸部,喜歡她嬌憨的微笑和可愛的鬼臉。儘管我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但還是感覺自己越來越關注她,越來越喜歡和她說話,越來越喜歡盯著她的身影發呆,這和最初愛上惠麗時的表現沒有兩樣。

站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我就回臥室睡了,卻是無法睡著。一會兒想起蕭紅,一會兒想起池湘,一會兒又想起惠麗,想努力弄清她們之間的差別,卻越想越覺得糊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惠麗,卻沒有愛上比她還要漂亮的池湘,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有沒有愛上蕭紅,對池湘是否毫無感情。又奇怪自己為何可以毫無保留地和池湘聊天,卻是要向惠麗和蕭紅隱瞞很多東西;為何和池湘一起可以無憂無慮,而和惠麗蕭紅一起卻要考慮渺茫的將來;為何總想到對蕭紅負責,卻沒有想過對池湘負責。真是不知道愛、性和責任之間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鳳姐她們和我親熱,卻從來沒有說過要我承擔責任,卻教導我要對惠麗和蕭紅負責,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差別,是兩者承擔的責任不一樣呢?還是隻需對愛負責,對性卻不需要?

想了很久,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無法睡著,迷糊中似乎聽到益明在說夢話,頓時來了精神,側耳一聽,只聽他含糊不清地說著:“好滑,好滑。”,然後就是一陣嘿嘿的笑聲。我心中悶納,不知他在說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又聽見他斷斷續續地說:“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誰?難道是陳珊?這傢伙想到陳珊了,我興趣大增,聚精會神地等著他下一句臆語。過了很久,沒有聽到動靜,自己卻來了尿意,於是輕輕下了床出去方便,不經意朝益明床上看了看,似乎發現被子在動,卻是沒太留意就去了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我又朝益明床上看了看,發現被子似乎還有動靜,於是擦了擦眼睛,仔細瞧了起來。只見被子一起一伏,中間突出一團,似乎有東西撐著,頓時明瞭大概,差點笑出聲來。

爬到床上躺下不久,就聽到益明床上有悉悉嗦嗦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益明輕輕地下了床,在衣櫃裡拿出一點東西就出了房門。

很快就聽到衛生間裡傳出了隱隱約約的水聲。一會兒,就聽到益明回屋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喘息。

看到益明偷偷摸摸的樣子,我想起了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因為多看了幾眼穿超短裙的英語老師的大腿而做的那個春夢。那個晚上醒來之後,感覺到內褲溼溼的一團,於是大吃一驚,以為自己尿了褲子,卻是不好意思起床去換,怕被同屋的兄弟發現而鬧笑話,一直熬到早上起床,結果褲子幹了剩下硬硬的一塊,而被子卻溼了一團。最可笑的是,還穿著那條內褲上學一直到晚上洗澡才換下來,一整天都感覺下面渾不舒坦。

想著想著總算慢慢睡了過去。第二天上班一想起益明的事情就覺得好笑,一直想問問他夢見的是不是陳珊,卻是怕他生氣,直到夜裡回到宿舍,我才小聲地問起了這件事情:“益明,昨晚夢見誰了啊?”我一邊說一邊笑,緩和著氣氛。

“沒啊,我哪裡有做夢啊?”益明矢口否認。

看著一向忠厚老實,從不說慌的益明竟然在這件事上撒慌,我覺得好笑,決心抖點猛料出來捉弄捉弄他。

“還沒有,你說的夢話我都聽見了!”我一本正經地說。

益明的臉變得僵硬起來,迅速地變紅。

看著益明的表情,我有點開心,又抖出一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下床換褲子了啊?”

益明的臉變成了醬紫色,眼睛迷了起來,胸部劇烈的起伏。

我突然感覺到益明眼縫裡擠出的那一線仇恨的光芒,頓時感覺不太對勁,趕緊扭出笑臉,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益明從喉嚨裡噴發出巨大的吼聲:“野雜種,你瞎說什麼呢!”

我一聽蹦了起來,頓時臉色鐵青,從小到大,我們孤兒最忌諱別人罵我們“野種”了,我盯著益明豬肝似的臉,眼裡噴著火。

“你他媽,罵誰呢?”我的聲音提高了一百八十度。

益明沒有說話,他胸部起伏得越來越厲害,似乎在積蓄力量。

兩人的目光象刀刃一樣相挫在一起,頓時有一種陰森的冷氣,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門開了,池湘衝了進來。

“借你的洗衣粉用用,我的用完了。”她一邊說一邊衝到了我的床邊,蹲下身拿起了裝洗衣粉的袋子。她有什麼事總是先想到找我幫忙,可能因為我比較豁達,而且和她無話不說。

沒有人理她,我倆還在對峙著。

“怎麼啦?你倆?”池湘轉身出去的時候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停下腳步大聲問道。

“你出去吧!不關你事。”我冷冷地說。益明沒有說話。

“你倆發神經啊!鬧什麼鬧,這還叫兄弟啊?”池湘罵道。

“你給我出去!”我吼道。

池湘沒有理我,張開喉嚨大聲喊道:“快來人啊!他倆要打架,快來人啊!”

“你瞎喊什麼呢!”我喝道。

“是啊,別亂喊,誰說我們要打架?”益明的態度突然緩和了起來。

蕭紅周月她們都穿著睡衣衝進了屋。

“怎麼回事?”周月問道。蕭紅拽了拽我的衣服,陳珊也拉了益明一把。

“沒什麼,開玩笑呢。”我緩下氣來,不願意把原委說給這群女孩聽。

“是啊,是啊,開玩笑。”益明嘿嘿笑了起來,比我的態度轉變還要快。

“不打了啊?繼續打啊!”池湘吼道。

“就你瞎說!”我笑罵道。

“益明是你最值得信任的兄弟。”蕭紅拽著我的衣角,輕輕說道。

我點了點頭,朝大家大聲說道:“沒事了,大家回去睡吧。”

女孩子們又嘰嘰喳喳地說了幾句,慢慢走出了屋子。現在就剩下了我們兩個,大家都低著頭坐在床沿上,皺著眉毛。

過了一會兒,益明竟然先開口了:“小強,我剛才——態度不太好。”

平時有什麼事情一直都是我先開口,沒想到今天竟然他先開口認錯,我心頭一熱,趕緊說道:“其實我也不好,我不該取笑你的。”

“恩,我知道,剛才的事別放在心上。”益明誠懇地說道。

“好,你也是,睡覺吧。”我一邊點頭,一邊應道。

躺在床上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不覺暗自慶幸沒有打起來,又埋怨自己過於魯莽,那種事情也隨便揭人家老底。自己以前不也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知道嗎?看來真是自己不對,以後要主動和益明恢復關係。

第二天早上我先起來,主動叫了聲躺著的益明。益明爽快地應了,看來兩人都沒有把那事往心裡去。

下午大家又聚在一起聊天,聽幾個女孩子瞎扯。這一回她們聊到化妝的問題,我插不上嘴,就坐在那裡旁聽,眼睛不自覺地看著坐在側面的蕭紅,想起昨天她悄悄拉扯我衣服時的樣子,既覺得溫馨又覺得沉重。

最近總感覺蕭紅和我說話的時間比以前多,把我當“自己人”的意思似乎也越來越強,尤其是相對前段時間我開始找萍姐她們要錢的時候。不知道是我現在心態逐漸平靜,更加願意和蕭紅說話,還是蕭紅越來越迷戀自己,不過我隱約感覺池湘似乎在背後使勁撮和,尤其是上次跟她開誠佈公地聊天之後。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愛上了蕭紅,我喜歡她那紅撲撲的臉蛋、白淨的皮膚,喜歡看她挺拔的胸部,喜歡她嬌憨的微笑和可愛的鬼臉。儘管我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但還是感覺自己越來越關注她,越來越喜歡和她說話,越來越喜歡盯著她的身影發呆,這和最初愛上惠麗時的表現沒有兩樣。我應該加強自我控制,我提醒自己,不要再去開始一次無所謂的愛情,最終傷害彼此。

可是就算我控制自己,也控制不了蕭紅,最終還是會傷害到她,也讓我為她難過。要是她象池湘一樣,那多好啊,我想,我不僅可以和她無法不說,也可以和她一起瘋狂,甚至還可以和她每天都膩在一起,比對池湘還要好上十倍百倍。可惜她不是,女人就是這樣千差萬別。

“你在想什麼呢?”

我感覺大腿一痛,回過神來,看見了蕭紅微笑著的臉和掐我大腿的手。

“沒什麼,小心我掐你啊,老是掐我。”我笑了笑。

“下週我們兩人好像同時休假哦。”蕭紅無邪地望著我說。

“是嗎?那很好啊,你不會又叫我給你當苦力吧。”我想起去年的事情,心中有一種嚮往。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啊,難道怕我找不到活你幹?”蕭紅笑著說道。

“是啊,難道你怕我們蕭紅沒有節目啊?”池湘插話了。

“有節目也沒用啊,就怕別人不願意啊。”蕭紅自艾自怨地說道。

我聽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中雖然希望和蕭紅一起,但是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小強,你不會這麼不解風情吧?這暗示也夠明顯了吧。”池湘一邊說一邊瞟了我兩眼。

我看看蕭紅又看了看池湘,感覺她們似乎早就串通好了,心中既覺得好笑,又感到不安,正不知道如何應付,卻聽到電話響了,趕緊站起來去接電話。

電話裡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喂,你找那位?”我問道。

“小強是吧,能聽出我的聲音來嗎?”電話那邊傳來清脆的笑聲。

“這個——”我想了一下,卻記不起來。

“哎——沒想到你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都通了三次電話了。”電話那頭傳來嘆氣的聲音。

“哦,我知道了,哈哈,原來是你啊,最近好嗎?”我笑著問道。給我打過三次以上電話的女性只有兩個,一是鳳姐,一是胡瑩。自從上次和胡瑩在KTV分別後,她給我打過兩次電話,不過兩次都在晚上,那時候酒吧客人正多,沒說幾句也就掛了,大概就是彼此問候一下,談談工作,沒想到今天下午她也打了過來。

“不好,一點都不好,煩死了!”胡瑩在電話裡埋怨。

“怎麼了?”我雖然感覺到女孩子的做作,但還是關心地問道。

接著胡瑩就在電話裡說了一大通烏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埋怨還是高興。我不停地回應,或者報以理解的笑聲,引得大夥都不時回頭看我。我明顯感覺到蕭紅和池湘都一直愣愣地看著我,蕭紅更是皺著眉頭,臉色微變。

後來胡瑩就談起了元旦的事情,她收住笑,話音一轉,溫柔地問道:“小強,你元旦放假嗎?”

“放的,一天吧。”我應道。

“這麼短啊,有活動嗎?”

“哦——好像要和以前孤兒院裡的兄弟聚會,你呢?”我嘿嘿地笑著說。

“我啊?一個人過唄!哎——真是無聊。”胡瑩可憐兮兮地說。

我乾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意識到胡瑩的話裡似乎隱含著某種意思。

“對了,我那個朋友蔣健開了個舞廳,你有空過來玩吧。”

“哦,看吧,我很忙的。”我一邊應一邊不自覺地看了看蕭紅。

“哦,那以後聯繫吧,有空記得找我。”胡瑩無奈地說道。

剛掛下電話,池湘就笑著說道:“靠,看你說得那麼開心,肯定是個妹妹!”

“那啊,是以前醫院認識的護士。”

“她是不是約你出去玩啊?”池湘問道。

“沒有啊!誰有那閒心啊,懶得理她!”我露出憎惡的表情,不屑地說道,一邊看了看蕭紅,感覺她似乎好受了很多,繃著的臉孔漸漸鬆弛了開來,頓時自己心情也輕鬆起來。

“你後天沒有活動吧,我們蕭紅同志想要你陪她去買衣服。”池湘笑著說道。

“哦,我又不會挑,叫我去幹——也可以吧。”我知道池湘一直在撮和我們,正想拒絕,突然看見蕭紅變了臉色,頓時換了說法。

“好,那就這樣吧,擔任蕭紅同志的購衣顧問這一偉大任務就交給你了。”池湘大聲說道。

蕭紅本來多話,平時嘻嘻哈哈的,這下卻沒有出聲,只是紅著臉淺笑。

我傻傻地笑著,心裡矛盾到了極點,既擔心和蕭紅的感情無法控制,又擔心拒絕會傷害蕭紅;既希望享受和蕭紅在一起度假的快樂,又害怕雙方越陷越深,到頭傷害彼此。

池湘看我倆都默不出聲,捂著嘴就走開了。我見池湘如此,看了看蕭紅,見她還愣在那裡,也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酒吧打烊後,我把池湘攔了下來,笑著說道:“你牛,把蕭紅哄得團團轉,那天晚上對蕭紅說了什麼呢?她不僅沒有懷疑我們,還樂得屁顛屁顛的。”

“你管!這是我們女人的事情!”池湘吼道。

“靠!你什麼時候也把自己當女人看了啊!”我戲噱道。

“哎,其實很多事情你不懂的,”池湘突然變了聲音,輕輕地說:“你覺得我們那樣做對得起蕭紅嗎?我真地很矛盾。”

“我也是吧,不過我真的不希望蕭紅愛上我,而你偏要把我們倆人拉到一起,你不覺得這樣會害了她嗎?”我嚴肅地說道。

“哎——你為什麼要騙自己呢?你很喜歡她不是嗎?”池湘嘆了一口長氣,抬頭看著前方說道。

“不知道,沒有。”我心頭一震,小聲地說出了那幾個字,感覺有些沉悶。

“其實愛不一定要天長地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沉重。能把握住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但初惠麗愛上你的時候也是‘但求擁有,不求永久’啊!”

“不,你不懂的,蕭紅和你不一樣。”我搖搖頭說。

“你怎麼知道蕭紅和我不一樣,我們兩人性格不是很類似嗎?再說你也沒有試過。”池湘衝著我說道。

“我也希望她和你一樣啊。那樣我就——”我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口,趕緊停了下來。

“你怎麼?你說啊!你把我當什麼啦?”池湘大聲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沒有那種感情挺好的。”

“也許吧,這樣就不是那麼沉重是吧?”池湘緩和了口氣。

“是啊,我現在也覺得感情真的很累,可是人們為什麼要去苦苦追求呢?”

“不知道,也許性和愛結合起來才是最完美的吧。”池湘感嘆道。

“是嗎?可是單獨性也很快樂啊!你覺得呢?”

“那倒是,你覺得性和愛可以分開嗎?”池湘一邊點頭一邊問道。

“應該可以吧,為什麼非要把它們綁在一起啊?我覺得沒有愛,性也可以存在啊,而且更加輕鬆,你呢?”我盯著池湘的臉問道。

“是吧,有同感,不愧為兄弟。”池湘一邊大聲回應,一邊拍著我的肩膀。

“怎麼啦?想吃我豆腐啊?”我看了看池湘隨著手臂晃動的豐胸,半開玩笑地說道。

“切,某些人自己想吃豆腐還假正經。”池湘嗔道,嘴角浮著笑意,露出了女孩子特有的狐媚。

我的心一動,猛地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裡,感覺池湘的身子一震,豐滿的乳房在變形的同時向我的胸部傳遞著彈性。我的右手習慣性地往下按住了女人的渾圓的臀部,五指在彎曲的同時傳遞著力量,配合前面堅硬的下體,抵住了女人的小腹。

“又饞了!”池湘一邊喘氣一邊笑著說,雙手也摟住了我的身子,大腿磨撐著。

很快兩人就瘋狂起來,劇烈的運動著,一直到大家都鬆弛下來,才整理好衣著離開酒吧。

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睡了,蕭紅也沒有象上次一樣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們,看來她是完全相信了池湘。

躺在床上雖然疲憊,卻也無法睡著,總想起池湘剛才說過的話,琢磨著蕭紅是否和池湘一樣,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同,因為春節時蕭紅傷心欲絕的哭聲總是讓我記憶尤深。蕭紅是個重感情的人,我想,看來以後還是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傷害蕭紅。接著又想起胡瑩,對於她這兩三個月都沒有忘記自己感到不安,難道她也喜歡上自己,憑什麼呢?才和她交往過幾次,難道就是因為我長得帥嗎?愛情的產生是因為相貌的吸引嗎?那慾望的產生又是因為什麼呢?到底是先有慾望還是先有愛情呢?為什麼有些人有了慾望卻沒有愛情,而有些人有了愛情卻又要否定和掩飾慾望呢?

這些問題困擾著我,使我陷入一種似夢非夢的迷離之中,一直到半夜益明入廁的響聲驚動了我,才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