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
到了星期一,蕭紅一大早就起來叫我逛街,本來以為就去附近的淮海路逛逛,不想蕭紅卻要去四川北路,說是那裡的東西便宜。我也曾經聽人說過那裡的東西便宜,一直想去看看,卻是沒有去過,因為太遠,而且也沒有多少東西要買。這次既然蕭紅要去,我就爽快應了。不巧正趕上班高峰,擠車的人比搶蜜的螞蟻還多,好不容易上了一輛大巴,蕭紅卻一邊喘氣一邊揉著自己的臉,原來是剛才上車的時候被前面的人用手肘撞了。
“你沒事吧?”看著蕭紅微腫的臉,我關切地問道。
“還好了。”蕭紅眨巴著眼睛應道,眼裡含著淚水,一邊揉臉一邊慢慢朝擠到了我的身前。
我一邊挪腳給蕭紅空出地方,一邊自然地把空出的手搭在蕭紅的肩上保護著她。車上的人上上下下,不停的擠著我往蕭紅身上靠。我撐著身子儘量不和蕭紅倚在一起,手上不自覺加大了力度,一直到蕭紅輕輕地說,你的手好重啊,我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手拿開,笑著說:“保護你還真費力!”
蕭紅含笑回頭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卻把身子慢慢往我懷裡靠了過來,後背輕輕碰了碰我的胸,又往前移了移,耳根微微發紅,停了幾分鐘,碰巧車子拐彎,蕭紅的身子向後一傾,頓時倚在了我的懷裡,這下卻是沒有移開。
我感覺到蕭紅的背部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她的耳根越來越紅,很快就擴散到了臉頰和脖子。我默默地看著靠在懷裡的蕭紅,卻是沒有移開身子,擔心惹她失望,心裡也不希望和她靠得太近,到頭來難以處理。這種矛盾的心情使我覺得非常彆扭,感覺時光過得非常緩慢。好不容易熬到下車,我噓出一口長氣,拍了拍蕭紅的肩就自個下了車。
蕭紅追了幾步和我並肩走著,也沒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壓抑。好在很快就進了一家商場,我想緩和一下氣氛,大聲笑著說道:“還是你們女人幸福啊,滿眼全女人的衣服。”
“那啊,這一層也許是專買女士服裝的吧,其他就不是了。”蕭紅也說開了,話多了起來,漸漸地和我說個不停。我也找回了去年過年前和她逛街的那種感覺,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這四川北路的東西還真是物美價廉,我本來不想買東西,轉了兩個地方,突然有些心動,買了一雙皮鞋和一條褲子。蕭紅卻一直沒有買東西,拉著我的衣服轉來轉去。很快就到了中午,倆人都有些餓,就買了幾串烤羊肉來吃。蕭紅突然大叫起來:“哎約,好燙,好燙,哎約。”她一邊叫,一邊甩著手,似乎非常疼痛。
“怎麼了啊?”我關切的問道。
“被油燙了,哎約——”蕭紅把手伸到我的面前,言語中帶著哭腔,雙眼眨巴著。
“哪裡啊?”我盯了蕭紅的手看了半分鐘都沒有發現燙在哪裡,連油印都沒有看到。
“就在手背上啊,這,這裡,你看,都腫起來了!”蕭紅一邊用手指著一邊可憐兮兮地說。
“哪有啊?我怎麼看不到啊?”我又仔細看了看,沒有看到異常。
“就在這裡啊!腫了呀,你摸摸!”蕭紅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到了我的手邊,含著淚看著我。
“哦——”我看了看蕭紅欲哭的臉,又看了看她的手,似信非信的摸了摸。
“摸到了嗎,是不是腫了很大一塊啊?”蕭紅帶著淚問道。
我又摸了兩下,還是沒有感覺到腫塊,倒是感覺到了手的柔軟和光滑。
“都是你提意買烤羊肉的鬼,現在要幫我揉好!”蕭紅擦了擦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嬌嗔道。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道:“我們不是兄弟嗎?這樣不好吧!”
“誰和你是兄弟啊?我才不要和你是兄弟呢!”蕭紅含笑瞪著我說。
我看了蕭紅,又看了看她的手,慢慢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說道:“走吧。”
蕭紅的臉紅了起來,聳了聳嘴,掛著若隱若現的笑意,沒有說話。我心裡非常矛盾,也沒有說話。兩人走了一段就到了一家商場,蕭紅要去試衣服,倆人的手終於分了開來,我頓時覺得一陣輕鬆,感覺手上盡是汗水。
買好衣服之後,蕭紅又把挨著我的那隻手空了出來,和我肩並肩的走著,倆人的手不時碰在一起。我低頭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又握住她的手,心裡想起護士胡瑩,覺得不理蕭紅,反而傷她更深。走了一段,又覺得這樣也不妥當,畢竟蕭紅和我天天都在一起,不像胡瑩,在一起呆一次很快就過去了,以後不在一起也就算了,漸漸又矛盾起來,覺得還是不要再握著她的手好。
“我換隻手提提,一隻手提著酸。”我一邊說一邊放開蕭紅的手,提上了袋子,蕭紅和我之間頓時多了一道障礙和距離。
蕭紅低頭看了看我的手,臉色微變,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兩人一直都默默無語,氣氛又壓抑起來。我想緩和氣氛,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走了一段突然記起還要去聯繫元旦聚會的場所,於是笑著說道:“你知道哪裡吃飯又便宜環境又好嗎?”
“不知道啊,我又沒有去過。”蕭紅冷冷地說。
“那你陪我去聯繫吧。”我輕快地說,臉上堆著笑。
“不了,累。”蕭紅的眉皺得更厲害了,臉有些發青。
我聽了心裡也覺得難過,沒有說話。倆人就這樣僵著回到宿舍,蕭紅徑直回到了臥室,輕輕關上了門。我放好東西,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叫她,就自己出去聯繫聚會的餐廳去了。
回來之後,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記起蕭紅還在屋裡,於是就去敲門叫她。過了好一會兒,蕭紅才大聲地說:“你叫我幹嗎?你自己去吃好了!”
“一起去吧,要不我幫你買?”我陪著笑。
“你煩不煩啊?對我這麼好乾嗎?你說!”蕭紅的聲音很冷。
“這——”我停了停,陰沉著臉一個人慢慢走了。
一路上總覺得自己對不起蕭紅,想她從我一到酒吧就默默關心著我,過年又留下來陪我,還原諒我對她的“非禮”,在醫院的時候更是連續好幾個晚上陪著我,逗我開心,從來沒有提過任何要求,自己卻一直惹她傷心難過,真是欠她太多。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胃口,草草吃了一點,回去的時候又不自覺地買了一盒帶上。
回到宿舍就敲了敲蕭紅的門,大聲叫她起來吃飯。
“誰要你討好了?餓死也不要你管!”蕭紅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我皺了皺眉,感覺眼角也有些溼潤,嘶啞地說道:“出來吃飯吧,吃了飯我有話對你說呢!”
屋裡一陣寂靜,過了一會兒似乎傳來了起床的聲音。我把飯放到桌上,走到電視前的沙發上坐了,想著等下該說些什麼。
不久蕭紅就輕輕開門出來,望了我一眼就坐到桌上慢慢吃起飯來。沒吃幾口就走放下了筷子,走到我面前輕輕地說:“有什麼話,你說吧。”
我抬頭看了看她浮腫的臉,低聲地說:“你先坐吧。”一邊說一邊挪動身子給蕭紅空出一段沙發。
“其實,其實,我真地很喜歡你的吧。”我憋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
“別勉強自己了,感覺不出來。”蕭紅身子一顫,冷冷地說。
“你知道的,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沒有什麼結果的,我是一無所有。”我按照自己剛才的思路繼續說著。
“誰要求你什麼了?我難道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嗎?”
“其實我們在一起無法長久的,我沒有房子也沒有錢,成不了家,最終會傷害你的。”我誠懇地說。
“你——哎——木頭,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誰纏著要嫁給你了?睡覺!”蕭紅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進了臥室。
“你——”看著蕭紅的背影,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幼稚,有一絲解脫也有一絲失望,我想起池湘的話,看來自己真的判斷錯了。誰曾經說過愛要一輩子呢?誰曾經說過愛她就一定要娶她呢?無論惠麗、蕭紅、池湘還是胡瑩,她們都沒有說過愛要永遠,她們都只求能夠把握住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顧慮太多,反而惹蕭紅傷心。應該先把握住現在,以後的事情以後考慮,我想。
我剛站起來準備敲門叫蕭紅出來陪我看電視,突然轉念一想,覺得要是接受了蕭紅的愛,那自己就要愛她,就要忠於愛情,也就不能再找華姐萍姐她們要錢,那買房子的事情就成了泡影,自己就要流浪終生,到頭來不僅害了蕭紅而且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安身。
我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個圈,又坐到了沙發之上,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到頭來害了大家,蕭紅現在雖然愛我,但畢竟不深,只要我和她保持距離,讓她遭受幾次挫折,大概就會逐漸談忘,反而比我接受她之後再和她分開要好。想著想著,漸漸定下心來,決心以後儘量冷漠蕭紅,自己一心掙錢。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了看電視,覺得沒有意思,睡覺又太早,於是就起身到了酒吧,去幫忙照顧客人。等到酒吧打烊,我又叫住池湘,把今天的事情和自己的決定說了個大概,又要求她以後多勸勸蕭紅,不要再撮和我倆。池湘見我下了決心,也沒有多說,答應以後幫我擺脫蕭紅的困擾,只是叫我不要後悔。
過了幾天我就接到航遠的電話,大家商量好聚會的事情。航遠又和我聊起個人感情的問題,最後提議聚會的時候大家都帶各自的朋友一起前往。我本來想說自己沒有女朋友,但是又想見見航遠他們的朋友,於是就笑著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之後,我扭頭一看正巧碰見蕭紅的目光,知道她一直在關注著我,心中雖然有所觸動,但還是咬咬牙裝作不知,心想不如元旦的時候叫池湘當我女朋友一起赴會,也好讓蕭紅更加失望,快點忘記對我的感情。
酒吧打烊之後,我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池湘。
“這不好吧,我雖然理解你,也願意幫你,可是你知道的我和蕭紅是好姐妹,而且我前些天還在撮合你倆,現在就當起了第三者,這也太過分了點,恐怕蕭紅從此要怨恨我一生了。”池湘皺著眉頭說道。
“不會,我瞭解她,她不是那種記仇的人。我以前和惠麗好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恨過惠麗,況且現在我們兩人又沒有好上,不過好兄弟罷了,她不會埋怨你的。”我肯定地說道。
“好吧,可以試試,不過你一定要找機會讓她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啊!而且永遠也不許有!”池湘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好像我以後一定會愛上你的似的,說不定你還先愛上我呢!”我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摟池湘的身子。
“慢著!”池湘一邊閃開一邊說,“以後不是非常需要的時候不許碰我,免得日久生情。”
“服了你了!走,回去吧。”我伸出的手順帶揮了揮,沒有再去摟她。
為了讓蕭紅知道池湘並不是第三者,我和池湘抓住機會在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上演了一場雙簧。我故意大聲地說道:“池湘,元旦我和以前的兄弟們聚會,請你當我臨時女朋友。”
“靠!這麼累,找個女朋友不就得了。”池湘愛理不理。
“這幾年還不準備找,條件不成熟。”我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旁邊的蕭紅。
“那你找蕭紅,她和你熟多了。”池湘也大聲說。
我看了看蕭紅,故作無奈地說:“哎,我也想叫她啊,可是她酒量不好啊,我找你去幫我頂酒啊,那個兄弟喝酒太牛了。”
“媽的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有什麼報酬啊?”池湘兇巴巴地問。
“回頭請你吃冰棒怎樣?”我笑嘻嘻地說。
“操!你也太小氣了吧,這麼冷天請吃冰棒,冰激凌還差不多。”池湘轉了轉語調正經地問道:“什麼時候啊?”
我偷偷看了看蕭紅兩眼,見她繃著臉坐在那裡,兩眼發直,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想想她以後會擺脫出來,也就沒有理她。我又故意扯大嗓子把日期和地點告訴池湘,叫她到時候和別人換假。完了之後,兩人彼此會心地微笑。
沒幾天就到了約好的聚會之日,我和池湘提前半小時就到了聚會地點,安排好座位,談妥菜價就坐在那裡等候。過了十幾分鍾,嘉實和嶽靜就到了。我看見他倆手牽著手,甜甜蜜蜜地走了進來,竟然有點不敢相信,愣愣地看了很久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嘉實笑著喊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大笑著迎了上去,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旁邊的嶽靜也是淚眼婆娑,抽泣了起來。大家站著互相打量了一番,就到桌旁坐了。這時,我才發現旁邊的池湘也是眼含熱淚,用紙擦著眼睛,趕緊用手拍了拍她,算是安慰。正忙著給池湘做介紹,航遠劉溪他們就一前一後的來了。本來以為他們各自帶著自己的朋友,沒想到都是單身,好在我們六人恰好三男三女,配成三對倒也合適。
大家分開一年半多了,嘉實和嶽靜外貌沒有大的變化,只是嶽靜似乎白嫩了些,說話也多了些女人的嗲氣。航遠也比以前白淨了很多,稍微有些發胖。劉溪的變化最大,穿著合身的職業裝,頭髮稍微染黃,似乎還描了眉,看來已經開始追趕時尚,比以前看起來漂亮了很多。
他們都說我比以前更帥了,而且看上去成熟了很多。我笑了笑算是回應,然後就介紹池湘給她們認識。之後,大家就聊開了,輪流講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航遠在船廠還混得不錯,因為政治過硬(我們孤兒的優勢)被分派到參與軍艦建造,雖然不是航母但多少和他的理想接近,所以幹活特別起勁,表現優良,過了年就有可能提幹,只是船廠女孩太少,所以沒有撈著妹妹。
嘉實和嶽靜以前就是因為在農場的時候幹活紮實,吃苦耐勞,深獲農場員工的好評才留下來的,所以也過得不錯。至於感情已經不言自明,因為嘉實一直牽著嶽靜的手,一副恩恩愛愛的樣子,也不怕我們笑話。
我也簡單講了講自己的工作情況,也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至於感情自然省略了我和惠麗的那一場波折,只是拍了拍池湘的肩笑著說:“那,我的這位就在這裡了。”頓時鬨堂大笑,池湘卻是紅著臉,笑著瞪了我一眼,露出難得一見的羞澀。
劉溪是我們幾個中唯一換過工作的人,她開始時在服裝廠做車衣工,呆了不到一年,覺得錢少,又沒有發展前途就跳到一家玩具貿易公司做銷售。現在已經呆了大半年,感覺還相當不錯,至少比以前收入好了很多。感情上卻是沒太留意,用她自己的話說叫“反應遲鈍,還沒開竅”。
當我聽到劉溪說她換了工作改做銷售時,頓時來了興趣,忙著問她如何找到現在的這份工作,有那些要求,收入怎樣等等。因為自從決心掙錢買房之後,我就一直覺得酒吧的工資太低,而且又沒有發展前途,早就想找個掙錢多的工作,卻是沒有門路,擔心既找不到新職位,又丟了酒吧的工作,所以遲遲沒有行動。
池湘聽我們大家聊了這麼久之後,也慢慢從最初的感動和拘謹中恢復過來,又表現出那種豪爽的女俠氣,當她聽到劉溪和航遠都沒有朋友時,微笑著大聲說:“你們兩剛好配成一對啊,而且親梅竹馬。”
劉溪聽了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看了航遠兩眼。航遠聽了卻臉紅得一塌糊塗,頭勾到了桌子下面,被我們取笑了一翻,說他肯定從來沒有碰過女孩子。
吃過飯之後,大家又在外面逛了逛街,嘉實和嶽靜說要趕回農場,被我們攔了下來,說大家難得一聚,這樣吃了一頓飯就走也太倉促了些。嘉實倆人想想覺得也是就留了下來,大家在外面買了些東西然後就到了酒吧的宿舍聊天打牌。我和池湘讓他們四個玩著,兩人商量晚上怎麼安排,最後決定買菜回來做飯,夜裡去KTV過夜,早上再回來睡覺。
晚上做飯的時候,池湘埋怨起我來,說她從來沒有幫別人做過飯,沒想到今天栽在我的手裡。我笑著說,那是因為她不僅做了我的女朋友,而且還過門見了婆家人,自然要學乖一點,氣得她大喊罷工,好說好歹才重新讓她安靜下來。卻是引起了嶽靜他們注意,說要過來幫忙。池湘趕緊說不用,讓他們去看電視,我們倆完全可以搞定,又被我揶揄了一番,氣得她拿著鍋鏟亂揮。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們慢慢走著去了KTV。正好上次胡瑩帶我去過一次,很快就搞定地方,大家坐了下來。這包間剛好三張雙人沙發,沙發的靠背很高,坐在裡面不站起來就看不見其他人。嘉實和嶽靜坐了一張;我和池湘自然也要靠在一起,否則就露了破綻;剩下航遠和劉溪兩人坐在一張沙發上,大家唱起歌來。
過了一兩個小時,大家累了就停下休息。我看池湘美人在旁,又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而且早就發生過關係,就毫不猶豫把她摟了過來,池湘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拒絕,但是卻小聲地狠狠地說:“抱著可以,但是不許亂摸,否則——”她一邊說一邊捏著拳頭,伸出中指,狠狠地在我大腿上戳了一下,然後閉了眼睛睡覺。
我看她刁蠻霸道的樣子,豔麗中帶著一股英氣,暗暗心動,本來沒有摸她的打算,現在反而被勾了起來,心想,我就是要摸來摸去,就不信你不喜歡,做都做了,還裝正經。
心中雖想,卻又擔心引起池湘反抗,不知道如何下手。想了幾分鐘,決定把搭在池湘上臂的手改為攬腰,然後再慢慢往上移,摸她胸部的敏感部位。當我去攬池湘的腰時,她沒有反應。於是我慢慢移了上去,剛要觸到她的乳房下沿,就被她用手推開,但是並未警告我的挑逗行為。我無趣地垂下手,想著下面該摸哪裡,過了兩分鐘,我慢慢把手滑到她充滿彈性的臀部輕輕捏了幾下,又被她推開。我又換個地方,改為摸她的小腹下沿,只見池湘一邊推著我的手,一邊迷迷糊糊地嬌嗔道:嗯——煩死了。恨得我牙癢癢的,心裡有種想把牆打個洞,但是拳頭又夠硬的無奈。
池湘的舉動不僅沒有阻止我侵犯她的企圖,反而導致我心中的征服欲越來越強,慢慢復甦著少年時代的野性。
過了一會兒,我又把手碰了碰池湘的胸部,不想又被她用手推開,心中的野性猛地爆發。我快速推開她的手,扭過她的身子,雙手一下握住了她整個胸部,用力揉了起來,也不管她是否會喊叫。
池湘一驚,眼睛睜了開來,愣愣地看著我,張大了嘴巴,卻是沒有喊出聲來。過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用手撐著沙發想站起來離開我的懷抱,哪裡動得了身?
我一邊緊緊地抱著她一邊用力捏著她的豐胸,她越掙扎,我越起勁,似乎不像在玩摩一個女人的胸部,到是象練指力,感覺她緊繃的胸部似乎正不斷從我的手指間擠出來。
隨著我手的伸縮,池湘的掙扎弱了下來,改為拍打我抱著她的手,拍了幾下又改為掐。掐了幾下,見我沒有理會,還在揉著她的身體,又改為拍。這樣反覆了幾次,力量越來越弱,終於停了下來,輕輕地喘著氣。
隨著池湘反抗的減弱,我的力量稍微有些變小,但是繼續下去的意念卻更為堅定,開始時的一點心虛也煙消雲散。看來這“騷蹄子”吃硬不吃軟,我心裡想。
漸漸地,池湘的喘息變得沉重起來。這種聲音我不知聽過多少次,它是最好的指示前進的標誌,只要女人發出了這種聲音,那就意味著她反抗的意識已經微乎其微。
我感覺的池湘的身子正變得無力和慵癱,於是把她抱到我的大腿上面對面坐下,當我移動她的身子時,池湘喘息著說道:“你狠,小強,今天栽你手上了。”
我笑了笑,抬起頭吻著她的下巴,手從她的衣服裡伸了進去,和她的肌膚開始無間隔接觸。
很快池湘就雙手捧著我的臉,低下頭和我吻在一起。
我的手毫無忌憚地搓著她的身子,解開她褲子的紐扣伸了進去,在那一片潮溼的草從中撥弄著,尋找那流著泉水和蜜的地方。
池湘終於陷入了迷離和瘋狂,她開始挺動她的小腹,咬我的嘴唇,但是她堅持沒有呻吟,因為房間裡還有四個睡了不久的同類。我感覺她的挺動越來越頻繁和劇烈,配合著我手的伸縮,終於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和聳動後,池湘鬆弛了下來,輕快地喘著氣。
微弱的亮光中,我看見池湘眼中萌動的春光,在昏暗中閃爍出動人的嬌媚,衝擊著我的心絃。我感覺到自己鼓漲的下體似乎正在撐破拉鍊的束縛,但是我沒有滿足它的要求,任憑它挺在哪裡,因為池湘嘴角的微笑在表達她的滿足的同時也滿足著我。雲雨後的女人和雲雨中的女人一樣迷人,我想。
池湘摸了摸我突出的褲子,媚笑著說道:“饞死你!”一邊從我的大腿上移開了身子,乖乖地坐在我的旁邊,手攬著我的腰,頭偎著我的胸膛滿足地合上了眼睛。
很快兩人睡了過去,後半夜我去衛生間的時候不經意看了看屋裡的其他人,發現劉溪也躺在航遠的懷裡,頓時想起上次我和胡瑩的事情,心想人人都是如此,自己大可不必過於拘謹。
聚會結束了,我和池湘趕著去酒吧幹活,因為今天已經不是我們的規定假期了,只是白天人少,鳳姐才允許我們白天不到酒吧上班。回到酒吧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多,大夥正聚在一起聊天,看見我們進來了都笑著和我們打招呼。
“玩得還開心吧。”周月問道。
我們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臨時女朋友不錯吧!你們真是配絕了!”于敏大聲笑著說。
“別瞎說。”池湘喝道。
我拉下臉沒有理睬,掃視了旁邊的蕭紅一眼,見她鐵青著臉坐在那裡,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既想安慰安慰她,又覺得她這樣也好,快點死心,以後受的傷害少,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辦好。倒是池湘機靈,一下就衝到蕭紅面前,一邊拍她的肩膀一邊大聲說:“哈哈,某些人想要我給他撐面子,結果一下被他的兄弟姐妹給識破了,被臭燻一頓,有趣。”
蕭紅一聽,面色有所好轉,勉強地笑著說道:“那你的演技也太不好了吧。”
我見蕭紅心情有所好轉,也鬆下一口氣來,正想坐下來和大家聊天,卻聽一個嬌脆的女聲說道:“原來小強請池湘當臨時女朋友啊,有什麼報酬啊?”
我扭頭一看,見鳳姐滿臉笑容的站在我的身後,趕緊笑著應道:“有啊,請她吃冰棒啊。”
“哈哈,那太小氣了,你最近好像應酬蠻多啊,要小心桃花劫啊!”鳳姐戲噱道。
“他不犯誰犯啊!”蕭紅皺著眉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有意思。對了,小強,我有點事跟你商量,你跟我來一下好嗎?”鳳姐一邊說一邊轉身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鳳姐離開了大夥聊天的地方。到了休息間,鳳姐把門關上,拉著我的手說道:“小強,池湘這女孩子社會閱歷比較複雜,你不要和她扯得太近了,有什麼事防著點,不要看她漂亮就陷進去,到頭來又傷害自己。”
“哦,我會的,她其實心還挺好的吧。”我點了點頭,手反過來握住了鳳姐的手。
“哎——,其實以前你和惠麗好的時候,我就預感惠麗有了男朋友,只是不願意直接戳破,希望你能夠鍛鍊鍛鍊,沒想到弄得那麼嚴重,現在姐姐只好先給你提醒下,免得到時候又出問題,不過你將來也不要說姐姐挑撥離間。”
“怎麼會呢?謝謝姐姐。”我一邊說一邊玩摩著鳳姐光滑細膩的手,昨晚被池湘挑起的慾火漸漸升了起來。
“除了萍姐華姐,你和其他顧客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吧?”鳳姐問道。
“沒有啊。”我搖了搖頭。
“那還好,不要隨便和女人纏上,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傳染病。”鳳姐告誡道。
“我會的,鳳姐把我當什麼了?”我笑著說道。
“哎,姐姐也是為了你好,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鳳姐嘆了口氣說。
“我知道啊,現在姐姐是我最親的人了。”我誠懇地說道。
“現在還想找女朋友嗎?”鳳姐看著我問道。
“不了,先掙錢吧。”我搖著頭。
“那也好,否則也沒有什麼結果。”
“恩,我知道的。”
“如果要找,就要小心點,不要用情太深,其實蕭紅這女孩子很不錯的。”鳳姐中肯地說道。
我又點點頭。
“走,出去吧。”鳳姐站了起來。
“姐姐,我要。”我一邊說一邊抱住了鳳姐,雙手揉了起來。
“饞鬼,怕時間來不及了。”鳳姐一邊說一邊推著我的手。
我突然想起昨夜的池湘,不由加大了力度。
“你壞,揉死姐姐了。”鳳姐喘著氣說。
我看鳳姐掙扎的力度減弱了不少,心想昨天對付池湘的那招看來對鳳姐也管用,頓時動作猛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把鳳姐按在床上,就去解她的褲帶。
“你今天怎麼了?”鳳姐停止了反抗,一邊喘息一邊愣愣地看著我問。
我嘿嘿地笑了笑,動作幅度更大了些,等我脫掉兩人的褲子時,發現鳳姐竟然已經溼了。沒想到今天這麼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今天吃錯藥了。”完事之後,鳳姐嗔道。
“剛領悟到的。”我笑道。
“看來你真是天生淫蛋,”鳳姐笑道,“以後得防著你點。”
我笑而不語。
聚會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收穫還真不少,不僅見到了分別一年多的兄弟姐妹,而且還有不少意外的收穫。
我想這次聚會,蕭紅應該受了不少的打擊,也許以後會慢慢的淡忘對我的感情。想到這裡,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
我也很高興劉溪給我做出了一個榜樣,象我們這種沒有學歷沒有技藝的人也可以找一份諸如銷售之類的工作,比在酒吧當侍應生有前途多了。也許應該換一份工作試試,我想,如果能夠掙更多的錢,不僅可以更快實現我買房的願望,而且多少使我離“鴨”這一角色更遠一些。
令我困惑的是,女人不僅喜歡男人的溫柔與體貼,似乎也不反感男人的粗暴與霸蠻,池湘和鳳姐都屈服於我的野蠻之下,並且獲得的快樂似乎一點也不比我溫柔的時候少。女人真是奇怪,她們到底喜歡怎樣的男人呢?到底何時對她們用強呢?看來這是一門值得研究的學問。無論如何,她們告訴我征服女人的武器除了溫柔還有霸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