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明陳珊
一個人又坐在沙發上看了回電視,然後就回屋睡覺,還是無法睡著,又想起這一年的所作所為,想起惠麗的離開,想起以前和她的甜蜜日子,不覺熱淚盈眶,心想以後有了錢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她,看看她過得怎樣。
自從上次我和益明吵過之後,兩人的關係不僅沒有生疏,反而話多了起來。益明本來話少,更是很少談他和陳珊的事情,也很少和我交流感情上的事情,現在反而經常提起,變成了我們之間聊天的主要話題。我也由於益明那天晚上的春夢,對於他和陳珊之間的事情感起了興趣,經常問問他和陳珊的進展。
“你和池湘昨晚一直在外面吧?”益明半躺在床上問道。
“是啊,還有四個孤兒院的兄弟姐妹一起。”我應道。
“池湘人很漂亮,不過感覺不太保險。”益明笑著說。
“是嗎?不管,反正我也不會愛上她。你覺得怎樣的女孩好啊?”
“蕭紅不錯啊,我感覺她很喜歡你。”益明中肯地說。
“是吧,我現在還不想談,你和陳珊最近怎樣了?”我想引開話題。
“還好吧,和以前一樣,你過年都在這裡的吧?”益明問道。
“在的,沒其他地方去,你回家嗎?”
“可能不回去,麻煩,太擠。”益明說道。
“那陳珊呢?”我很自然地想到陳珊。
“不知道,也許留在這裡吧。”益明模稜兩可地說道。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裡想起去年我和蕭紅留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心想益明他們是不是故意留下來培養感情呢?要是這樣,那我就成了電燈泡,不知道還有誰會留下,蕭紅回不回家。又想起惠麗,不覺她離開酒吧已經好幾個月了,不知道現在怎樣,今後是否還能再見,要是她在的話,自己和她應該也可以一起留下來吧,只是沒想到她走得這麼快,人生真是變化無常,難以預料。不過要不是惠麗,自己或許一直都懞懞懂懂,既不會想到去掙錢買房,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將來,愛情不僅給人帶來喜悅和悲傷,也引人思考和讓人成熟。
接著又想起華姐和萍姐,這兩個女人對自己還真是不錯,已經給過我四次錢了,不知道能夠和她們維持多久。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那自己每個月就淨多了兩千元的收入,以後再找份工資高點的工作,象胡瑩那樣每月有兩千多的收入,這樣做個七八年就可以買房子了,到時候就不再無家可歸,也不用再到處去找女人,真地做起“鴨”來。
益明床上傳來了輕輕的鼾聲,該睡覺了,我收回自己的思緒,慢慢睡了過去。
春節即將來臨,周月于敏好像已經開始準備回家過年的禮物。蕭紅似乎也買了一些,看來她今年不留下來了,我想,但是卻一直沒有問她。自從上次聚會之後,一直都很少找她說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希望能夠和她快快樂樂地相處,可是又擔心這樣使她越陷越深。
池湘沒有準備過年的禮物,也沒有說她不回家,只是說要看情況。我笑著叫她留下來陪我,免得到時候我一個人成大燈泡,被她嗔了幾句就走開了。
萍姐華姐最近十來天好像沒有過來,估計是過年了事情多,沒有心情過來泡巴。我心裡希望華姐還會象去年一樣要我陪她過年,這樣就可以給益明陳珊他們創造親密接觸的機會,不用站在一旁礙事。不過一直到周月她們放假,她們都沒有過來。
很快,春假就到了,當我夜裡看見蕭紅在客廳裡收拾東西時,我終於走上去和她說起話來。
“明天回去了嗎?”我輕輕地問,一個多月沒和她說話,竟然有點陌生。
“是啊。”蕭紅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冷冷地應道。
“什麼時候的火車?”我呆了一會兒才想起問這個。
“明早上。”
“一個人嗎?”我知道車上很擠,希望有個人可以和她做伴。
“是啊。”蕭紅簡單地應道。
“哦,我送你上車吧。”看著蕭紅大大的行李箱,我關切地說。
“不了,我一個人就好。”蕭紅的聲音很冷。
“這個——”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愣愣地站在那裡看蕭紅收著東西。
“睡覺了。”蕭紅一邊說一邊提著包進了臥室。
我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站了一會兒,也心情鬱悶地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過來,聽到客廳裡有走動的聲音趕緊爬起了床,出門一看,見蕭紅正在洗臉,於是不假思索地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坐了,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等到蕭紅洗漱完畢,我也趕緊進去洗漱。蕭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算是招呼,卻是沒有說話。
等我出來的時候,蕭紅已經背上了揹包,和蕭紅同屋的周月于敏也穿著睡衣出來為蕭紅送行。她們見我也已經起來,都笑著向我問早。
“你們都出來送蕭紅啊!”我笑著說。
“看看吧,我們又不同車。”周月應道。
“你這麼早起來幹嗎?送蕭紅上車吧,一個人可麻煩了。”于敏打著呵欠說道。
“這個——是啊,就怕她不願意。”我一邊說一邊看著蕭紅,聲音有點乾澀。
“不麻煩你了,我一個人就好。”蕭紅沉悶地說道。
“這有什麼,送就送唄,上午酒吧又很空。”于敏大聲說。
“是啊,沒關係的。”我一邊尷尬地笑著,一邊伸手去抓蕭紅的包。
蕭紅皺著眉看了我一眼,慢慢地鬆開了包,輕輕地對跟在後面的周月和于敏說:“我先走了,你們回去睡覺吧。”
“那蕭紅就交給你了。”于敏一邊點頭一邊說。
我也笑著點了點頭,背上蕭紅的包回頭說道:“你們繼續睡吧,我們走了。”一邊說一邊和蕭紅出了門。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蕭紅終於開口說話了:“過年就一直呆在這裡吧。”
“是啊,”我也想緩和一下氣氛,嘿嘿地笑著說,“益明他們在呢,不過我要當燈泡了。”
“你和池湘怎麼樣了?她好像也呆在這裡。”蕭紅沒有笑,低沉地問道。
“我和她?我們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難道你覺得我喜歡她嗎?”我認真地問道。
“她很漂亮,不是嗎?”
“是吧,不過我現在不想找女朋友,就算要找,也有人比她更好。”我看著蕭紅說道。
“誰啊?”蕭紅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了,你覺得你和池湘性格一樣嗎?”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開了話題。
“差不多吧,不過我沒有她漂亮,也不像她那樣認識很多男人。”
“她認識很多男人嗎?”我有點吃驚,儘管我也知道池湘的閱歷很複雜,但是似乎並沒有看到什麼男人到酒吧來找過她,除了那次偶然撞破的好事。
“是吧,她自己對我說的,”蕭紅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好像有兩次我們休假的時候,她帶過男人回宿舍。”她似乎不太願意說起這個事情。
“也許吧,我也見過一次。”我平靜地說道,心頭有一種談談的失落。
“不過她人很好的。”蕭紅誠懇地說。
“是啊,和你一樣。”我笑著說道。
蕭紅也笑了笑沒有出聲。
到了火車站,還沒有開始進站,兩人就做在候車室聊天。
過了一會兒,我們又聊起了池湘,我突然記起以前池湘說過的話,心想今天正好蕭紅心情比較舒暢,或許可以跟蕭紅講明我的想法與打算,於是開口說道:“蕭紅,我真懷念最開始來酒吧的那段時光,大家可以無所顧忌地聊天,要是永遠都象那樣就好了。”
“為什麼呢?”蕭紅不解的問道。
“我覺得那時候,大家之間的關係,無論是我和你,還是和惠麗都特別純潔,我很喜歡那種單純的朋友關係,真希望永遠都和你那樣。”我真誠地說。
蕭紅垂下眼簾,臉色微變,小聲地說:“也許吧。”
“我現在真的好後悔和惠麗的事情,弄得大家彼此傷害,還連累你們。”我略帶傷感地說。
“那你以後不再談女朋友嗎?”蕭紅輕輕地問。
“不知道,至少這幾年不談吧,”我噓了一口氣說道,“我想以後找一份好點的工作,多掙些錢,然後再考慮這個問題。”
蕭紅皺了皺眉,沒有出聲。大家又沉默起來,好在不久就開始檢票,我幫蕭紅提上行李,隨著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慢慢向前走去。
上了車幫她放好行李,兩人又聊了幾句,我就轉身告辭。回來的路上,我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彷彿去掉了一塊鬱積已久的心病。以後應該可以和蕭紅無拘無束的相處了吧,我想。
回到酒吧,益明和陳珊正座在一旁小聲的聊天,池湘坐在沙發上看報,我走過去拍了拍池湘的肩,笑著問道:“你到底回不回去啊?兄弟。”
“你管!我這不等鳳姐來跟她商量嗎?”池湘沒好氣地應道,然後又勾下頭看她的報紙。
我也坐下來回想著剛才和蕭紅說過的話。不久鳳姐就來了,池湘把報紙塞到我的腿上,就蹦起來拉著鳳姐去了辦公室。我一邊搖頭一邊笑著拿起了腿上的報紙,眼光漸漸集中了起來。
這什麼街頭小報,上面全是桃色新聞和治療性病之類的廣告,我翻了幾下,總算找到了關於生殖健康的一個版塊,閒著沒事就慢慢看了起來。
先看了一篇關於女性更年期性愛活動的文章,又往下看了一篇關於包皮過長的文章,心想自己還好沒有過長,否則還要去做什麼手術,真是麻煩,這東西怎麼好意思讓醫生玩來玩去,還要拿刀去割,真是無法想象。
很快,池湘就出來了,見了我媚笑著說:“小強,拜拜,我要回家了,過年多保重啊!”然後又跟益明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
看來要當電燈泡了,望著池湘的背影,我想。
又過年了,昨天鳳姐倒是叫我去瘋狂了一把,華姐萍姐卻是沒有來酒吧聊天。上午和益明他們一起去市場買了些東西,下午就動手做了起來。我幫益明他們洗了些菜就一個人坐到客廳裡看電視,在廚房裡和益明陳珊他們待著反而礙事。
陳珊似乎非常善於做飯,比去年我和蕭紅快多了,六點剛過就做好了,大家坐著吃了起來。開始的時候,三人還相互說說話,似乎感覺不到益明和陳珊之間的親密和曖昧,可是喝了些酒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益明和陳珊兩人開始甜甜蜜蜜地說話,還互相往對方碗裡夾菜,又時而不時的默默看著對方發呆,讓我覺得越來越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自己已經吃飽,再坐在桌旁看他們兩人卿卿我我,似乎有些尷尬,於是藉口喝酒有點頭暈就回了臥室。
在床上躺著,自然無法睡著,腦海中儘想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因為平時都是凌晨才睡,現在還九點不到。過了大概一兩個小時,感覺客廳似乎沒有了動靜,頓時覺得奇怪,輕輕地開門一看,見碗筷還擺在那裡,電視也還開著,人卻蹤影全無,心裡頓時明瞭大概,輕輕在客廳轉了轉,似乎聽到陳珊屋裡有些聲音,也沒有仔細去聽,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一個人又坐在沙發上看了回電視,然後就回屋睡覺,還是無法睡著,又想起這一年的所作所為,想起惠麗的離開,想起以前和她的甜蜜日子,不覺熱淚盈眶,心想以後有了錢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她,看看她過得怎樣。又想著以後如何掙錢,想著是否應該早點離開酒吧,向劉溪學習找一份有發展前途的工作,又盤算著如何存錢買房,心裡暗暗下了決心。
清晨五六點的時候,我隱約聽到客廳裡有收拾碗筷的聲音,不久就感覺益明躡手躡腳地開門進來睡覺。我心中覺得好笑,卻是烊裝不知,沒有出聲。
上午起床後,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怕他們生氣。倒是益明和陳珊見了我畏畏縮縮,紅著臉不敢和我正視,彷彿做了虧心事一般,讓我覺得滑稽。心想這種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就是男歡女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