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
我的身體感受著萍姐的熱度和彈性,而眼睛卻欣賞著華姐那張端正而充滿笑意的臉。這種混合的感受非常奇怪,如同想到一個平時淑女、床上蕩婦的女人。
沒過幾天,惠麗她們就都回家了,我本來想送惠麗上火車,但是她卻沒有答應,說是要先過去跟老鄉匯合,讓我送她上了公共汽車就獨自走了。我慢慢地回到酒吧,惠麗走了,我心裡空蕩蕩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突然記起以前在孤兒院裡的兄弟姐妹。也許是酒吧的日子過得太過充實,過去的這段時間竟然一直很少想起他們。現在要過年了,不知道他們過得怎樣,我邊想邊拿起了電話,打通了陳伯的電話。陳伯和秀姨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沒有小孩,是孤兒院的管理人員,孤兒院裡一共有四個常職管理人員,每年還去兩三個志願者,服務時間一年。
孤兒院通常將年紀差不多的孩子放在一起管理,我們同年的一共有七個,五男二女。兩個男孩為國與紅星參軍,航遠在船廠,嘉實和嶽靜一男一女留在農場,我到了酒吧,還有一個女孩劉溪在服裝廠工作。我們的理想各不相同,我和為國與紅星都想保家衛國。我最狠日本,總想打到日本去,為國總想統一台灣,紅星總想奪回俄羅斯佔領的土地。他們倆都參了軍,我卻因為牙周炎,體檢沒有過關,才去了酒吧。航遠想當一名船舶工程師,將來造航母。嘉實想當一名農場主,擁有自己的農場。嶽靜只想嫁一個好老公,平平安安過日子,可能因為她有點兔唇,外表不好有關。劉溪卻想成為富婆,將來自己建幾個孤兒院收養孤兒。
我們幾個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鍛鍊,多數時候感情很好,只是不知道跟真正的兄弟姐妹比起如何。我們有時候也打架爭吵,但是都很快就過去了。現在想起他們覺得格外親切,大概是需要感情補充的時候。
陳伯很快就聽出是我的聲音,高興不已,問了問我的工作情況,就把電話給了一旁的秀姨。秀姨接過電話時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我的生活怎樣,說我怎麼這麼長時間不打電話回來,他們幾個都打了電話,還問我身體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說著說著,我也流起了眼淚,我問了問她和陳伯的身體狀況,又大概問了問孤兒院的情況,然後就問起為國他們幾個的情況和聯繫方式。聊了快一個小時,我倆才哭著掛了電話,秀姨最後一個勁地囑咐我要經常打電話回去,在外面要注意保護自己,要和同事搞好關係等等。
掛了秀姨的電話,我又趕緊給兄弟姐妹們打電話,為國與紅星在部隊聯繫不上,航遠和劉溪都在上班,只有嘉實和嶽靜在一起接了電話,大概農場冬天休息。他倆輪流和我聊了聊各自的工作生活情況,又聊了聊孤兒院裡的情況,最後大家約定留在上海的幾個明年聚聚,具體時間卻是沒有說定,然後我們又說了一大通祝福的話就掛了電話。
現在又無聊起來,客廳裡就剩下我、鳳姐和蕭紅三人。鳳姐已經有兩週沒有找我,現在人手少了,更是不會找我,否則客廳裡就只剩下蕭紅一個人了。酒吧還要營業兩天,一直到臘月29。現在客人雖然少了,但是還是要人手在客廳守著,否則萬一多來幾個客人,就招呼不過來。
蕭紅也無聊的坐在我的旁邊,周月她們走了,她也找不到聊天的對象。兩人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先說話,蕭紅最近一直對我很冷,而我則想著惠麗。坐了好一段時間,鳳姐走了過來。
“你們倆幹嗎坐這裡發呆?”鳳姐笑著說。
“哦,沒什麼吧,我找不到人說話。”蕭紅搶著說。
“怎麼找不到,旁邊不是坐著一個嗎?”
“他,我才不和他聊呢!木頭腦袋。”蕭紅不屑一顧地說。
“怎麼?他得罪你了啊?”鳳姐大笑,“小強,你聽到了嗎?人家說你木頭腦袋,你是不是惹我們蕭紅了?”
“沒有啊,她自己不和我說話。”我也笑了起來。
“現在就剩下你們倆了,你們不說話還跟誰說啊,小強,你男孩子主動點嘛!”鳳姐一邊笑一邊看著我的臉。
“我——我一直都很主動的啊!是她不理我。”我笑著看了旁邊的蕭紅一眼,來酒吧半年多了,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和這群熟悉的女人聊天。
“是嘛,蕭紅你不理我們小強啊?”鳳姐問道。
“哪有啊?鳳姐別聽她瞎說。”蕭紅橫了我一眼,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你們真有意思!”鳳姐大笑。
“蕭紅,你在上海沒有親戚吧?”鳳姐頓了頓問道。
“沒有啊!”
“哦,那正好,你和小強一起在酒吧過年。”
蕭紅點點頭,沒有說話。
“看來我們要一起歡度佳節了,蕭紅同志。”我笑著說,在鳳姐面前,我已經完全可以輕鬆自在地說話。
“少套近乎,到時候你負責做飯,我負責吃!”蕭紅狠很地說,聽得出她心中的喜悅。
鳳姐見我倆已經說上了,笑著慢慢走開了。
“好吧,不過到時候吃不下去可別怪我。”我笑著說。
“不怪你怪誰啊?弄砸了到時候敲你的腦袋。”蕭紅終於笑了起來,我也覺得高興,僵了這麼久,總算又找到從前的感覺。
晚上鳳姐下班以後,酒吧就剩下了我們兩個,還有幾個零散的客人,多半是些常客。我和蕭紅除了偶爾給客人送點東西,大部分時間就坐在一起,經過鳳姐的誘導,我們現在和以前一樣話多了起來。
我從蕭紅的口中得知,原來她家就她父親和哥,她哥已經結婚,父親就跟著她哥過日子,嫂子比較刻薄,所以她過年也不太願意回去。這讓我和她找到了某種共同點,促使我對這個平時活潑外向的女孩有一種同病相憐的親切,並且越走越近。
我也告訴了蕭紅我是一個孤兒,她毫不驚奇。原來鳳姐早就在我進酒吧以前就跟所有酒吧的同事講了我的身世,同時囑咐他們不要詢問我這方面的情況。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來了這麼久,還沒有人問過我家裡的情況,惠麗最初也絲毫不在意我是孤兒,原來都是鳳姐早有安排。我心中頓時對這個大我十來歲的女人充滿了感激和敬佩,這種感情和性毫無關係,正如後來我所知道的母子之情。
酒吧打烊以後,我和蕭紅慢慢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很久沒有這樣清靜地走過路了,以前要麼大家一起,享有一種熱鬧;要麼就是和惠麗擁在一起,伴隨著一種慾望。
我和蕭紅並肩走著,隔得不遠不近,就象電視裡描寫的同志。蕭紅的話多,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話題,我不是默默地聽著就是哈哈大笑,很快就到了宿舍。
惠麗他們走了,兩個人住這麼大一套房子還真是冷清。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看著蕭紅洗漱。她換了睡衣從客廳裡不時走過,又讓我想起了上次的情景,如果上次我大膽一點摸摸坐在旁邊的蕭紅的手,那會有什麼後果呢?不知不覺我感覺到下面又在膨脹,我不敢多想,趕緊聚精會神看電視。天啦!這樣的日子還有十天,我真的不敢想象以後會發生什麼。
好在蕭紅洗漱完畢就直接回屋睡覺,沒有再坐在我的旁邊。我也洗漱之後就回屋睡了,一夜平安。
第二天白天,大家也都相安無事。倒是晚上來了兩位異常熟悉的客人,那就是華姐和萍姐。明天就過年了,現在她們還來,真是讓我感嘆。鳳姐下班以後,客廳裡就剩下了她們兩個。不一會兒,她們就大聲叫我過去。
我應聲走了過去,只聽萍姐大聲地說道:“小強,陪我們聊聊天吧。”
“你應該陪我們喝酒,來了這麼多次數,你還沒有陪過我們。”旁邊的華姐說道。
“哦,以前太忙了吧。”我笑著說道,現在我和她們已經很熟,而且酒吧閱歷的增加也使我不再非常害羞。
“哦,那你今天可以陪我們,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華姐的話很誠摯。
“你們等等。”我邊說邊快步離開,走到蕭紅面前,輕輕地說道,“我陪她們聊聊天,你先坐一回。”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太忍心蕭紅一個人坐在那裡。
“哦,你去吧,問我幹嗎?”蕭紅笑著說道。
我點點頭,拿了一個杯子回到萍姐桌旁。
“這裡坐吧。”萍姐看我過來了,往裡面稍微挪了挪,給我空出一段不長的椅子。
我點點頭,坐了下來。也許是我塊頭比較大,我感覺和萍姐的身子靠得很近,尤其是兩人的大腿緊緊地擠在了一起。我側頭看了萍姐一眼,見她沒有往裡面挪的意思,就安心坐著。萍姐的體溫慢慢地傳了過來,讓我感覺到這個被酒精融化的女人的熱度,這使我也有點發熱。這種感覺並不陌生,萍姐的體溫並不是第一次感受,她以前喝醉的時候,就象一攤爛泥似的貼在我的身上,比現在更近,更熱。
我平靜地舉起杯和這兩個女人碰了碰,說了一句客套話。
“你長大了。”華姐笑著說。
“應該吧,人總要長大的。”我也掛著笑。
“聽說你是孤兒,是嗎?”旁邊的萍姐突然問道,她欠了欠身,我感覺到她大腿的彈性。
“這個你們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已經不太意外別人知道我的身世,鳳姐可以告訴蕭紅她們我是孤兒,當然也可以告訴身邊的這個女人,因為她們是關係很好的高中同學。果然,女人的回答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鳳姐現在還經常和你們一起玩嗎?”我問道。
“不經常吧,她忙呢,但是經常聯繫。”萍姐回答道。
“哦,平時她休假的時候不找你們嗎?”我隨意地問道。
“哪有啊,她總是和老公在一起。”萍姐說道。她的話使我有些難過,我感覺到臉有些僵硬,沒有說話。
“怎麼了?”坐我對面的華姐問道。
“沒什麼。”我搖搖頭,努力使自己自然一些。
“你覺得鳳姐漂亮嗎?”華姐用手撐著下巴,盯著我的臉問道。
這是個意外的問題,我低下頭等了一下,小聲地說道:“漂亮啊。”
華姐的話使我關注到這個坐我對面的女人,她的臉並沒有鳳姐那樣漂亮,但是非常耐看,大概就是所謂的氣質,我覺得自己正在對這張臉產生好感。
“你覺得我呢?”華姐笑著問道。
“也很漂亮。”我邊說邊點頭。
“你的嘴真甜,怪不得小鳳說你非常討人喜歡。”華姐笑了起來,她很少哈哈大笑,似乎總是比較注意控制自己的儀態。
“那你覺得我呢?”旁邊的萍姐追問道。
“恩,也挺好的。”我側臉看了萍姐一眼。、
“你真會討人喜歡。”兩個女人都大笑了起來,萍姐的笑聲很大,笑得花枝亂顫。她上身不時碰到我的肩,大腿和我的大腿時緊時鬆,最後她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歇氣。
我的身體感受著萍姐的熱度和彈性,而眼睛卻欣賞著華姐那張端正而充滿笑意的臉。這種混合的感受非常奇怪,如同想到一個平時淑女、床上蕩婦的女人。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等兩個女人的笑聲停了下來,我輕輕地問道。想到一邊坐著的蕭紅,我希望快點擺脫。
“不急吧,現在還早,才11點多。”萍姐看了看錶說。
“你一個人怎麼過年呢?”華姐問道,語氣中有一種關切。
“不是一個人吧,還有她。”我轉身指了指蕭紅。
“哦,她也不回家啊?她不是上海人?”萍姐問道。
我點點頭算是回答。
“那還蠻好的,兩個人一起也好有個伴。”華姐的聲音溫和平緩。
我又點了點頭,感覺華姐對我的態度和鳳姐差不遠。
“看來你要一個人了,阿華。”萍姐說道。
“沒關係,我習慣。”華姐慢慢地說道,她的臉上掛著笑。
“你也一個人嗎?”我不太相信她們的話。
“是啊,阿華還想你陪她過年呢!”萍姐說。
“你老公呢?”我小聲的問華姐,擔心觸及她的隱私。
“哦,我還沒有結婚呢!”華姐還是帶著笑。
“啊!”我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
“我們阿華才看不上那些臭男人!”萍姐說道。
“哦,那你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吧。”我笑著說,溫柔地看著華姐,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可憐,也許是她的孤單讓我於心不忍。
“謝謝!小強,下次陪姐姐吧,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華姐緩緩地說道,似乎並不難過。
“好的。”我點點頭,這個外表堅強的女人已經開始讓我同情。
“小萍,我們回去吧,不早了。”華姐看了看錶說。
“好。”萍姐點點頭,兩個女人站了起來,我也跟著起身。
“今天不用我扶了吧!”我笑著對萍姐說,幽默已經開始在我的身上發芽。
“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啊!”萍姐邊說邊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身子靠了過來。
我一愣,笑了起來,順手攙著萍姐的背。萍姐也大笑起來,身子貼在我的身上,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一樣,不過現在她是清醒的。
“現在我就不用了。”旁邊的華姐笑著說。
我們三個笑著向外面走去,一直到我把萍姐扶到車上。
“你攙我的感覺不錯啊!以後多攙攙。”萍姐在車裡笑著說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還可以送我們回去啊。”華姐在前面笑著說。
“以後有機會吧,留下一個女孩子不好。”我笑著說。
“你還蠻會憐香惜玉嘛!”萍姐笑著說。
“那好吧,再見。”華姐開動了車。
我笑著看她們消失在我的視野中,然後就回到了酒吧。
“剛才你們聊什麼呢?又說又笑地搞這麼久。”蕭紅悶悶不樂地問道。
“哦,沒什麼吧,老顧客。”
“那兩個女人一看就不正經。”蕭紅的話中透出厭惡。
“也許吧。”我笑了笑,“咱們收工吧。”
蕭紅點了點頭。
收拾好酒吧,我們又象昨天一樣,慢慢地朝宿舍走去。
“明天總算可以休息了。”我噓了口氣說。
“明天怎麼打發啊?不上班。”蕭紅問道。
“隨你啊,你不是鬼點子多嘛!”我笑著說,和蕭紅一起總是比較輕鬆。
“切,誰理你啊,都是你壞!”蕭紅嗔道。
“明天上午去買年貨吧。然後就買菜回來做飯吧。”我建議道。
“行啊,你要買禮物送給我!哼!”蕭紅撅著嘴說。
“好吧,送你一個——毛毛熊吧。”我也不知道送女孩子應該要那些禮物,好不容易蹦出一個毛毛熊,以前聽人家說過的。
“好吧,一言為定,騙人是小狗!”蕭紅高興地說,“開勾勾手指先,免得你賴。”說著,她就深出手指和我勾了勾。
回到宿舍,和昨天晚上一樣,也沒有發生什麼,大家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有睡醒,朦朧中就聽見房門砰砰作響,只聽蕭紅在門外大喊:“快起來啊,懶鬼,都八點多了!”
我昏昏沉沉地爬起來開門,只聽蕭紅啊地一聲大喊,捂著臉轉了過去。
“怎麼啦?你,這麼早就起來折騰。”我稀裡糊塗地問道。
“你還說!你!死小強!竟然敢調戲我。”
“誰啊,我不是站在這裡沒動嗎?”
“你!你沒穿褲子!”蕭紅背對著我大喊。
我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就穿一條底褲,我笑了笑,趕緊把門關上穿好衣服。以前從來沒有人一大早起來敲門,我以為蕭紅有急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穿外褲。
我重新開門出去,只見蕭紅還捂著臉,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大聲地說:“穿好啦!不就一條底褲嗎?神經兮兮地。”
蕭紅慢慢地放開手,看了看我下面,慢慢地說:“什麼呀!你們男人當然不在乎了!老是佔我們女人便宜。”
“服了你了,老土。這麼早爬起來幹嗎?”我無可奈何地說道,慢慢走進了洗漱間。
“還早啊?還要逛街買東西哦。”只聽蕭紅在外面說道。
我洗漱完畢,頭腦清醒了很多,這才注意到蕭紅早已是整裝待發,穿上了一套天藍色的套裝,從線條和色澤上一看就知道新買的。
“穿這麼好乾嗎?誘惑人啊!”我一邊說著一邊回屋換衣服,心想也得換上新買的那一套才行,免得被人當古董,上次惠麗的話我可是記憶尤深。
“切,過年當然要穿好一點了,還說我老土。”蕭紅在外面說道。
我換好衣服開門出去,蕭紅見了大吼:“哇賽!你穿這麼帥!什麼時候買的啊?”
“關你什麼事啊!”蕭紅的反應正是我所期待的效果,我心中狂喜,忍住笑,怕蕭紅識破。
“厲害,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有這一套!”蕭紅還在感嘆。
“走吧,少羅索。”我自個開門出去,蕭紅乖乖地跟了出來。
兩人先逛了南京路,又逛到城蝗廟,也沒發現有什麼好買的,蕭紅就一直惦記著她的毛毛熊,嘴裡不停地嘮叨哪裡有賣。我倆雖然沒有象和惠麗逛街那樣靠在一起,到也輕鬆自在。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賣玩具的商店,蕭紅拉著我的衣服就走了進去。蕭紅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掛著的絨毛大熊,直奔了過去,一問價錢,蕭紅就趕緊拉著我走開,嘮叨著太貴。然後問了好幾個小的玩具熊,蕭紅還是說太貴。本來有一個人頭大小的才三十塊錢,我說買了算了,還是被她拉著走開。好不容易在另外一家店裡找到一個手掌大小的絨毛玩具,問了價錢才十元,蕭紅才讓我掏錢。完了之後,蕭紅愛不釋手,滿臉歡喜。我也跟著她高興起來,心想女人就喜歡這些小玩意,以後有錢了一定要經常買給惠麗。想起已經遠在老家的惠麗,我的心有些惆悵。要是她留下來就好了,我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