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督1號系列綁架殺人案(3)
第四十六章抓住這條線不要放
2001年1月16日。辛集鎮。辛興行政村。
猴子在村裡逛著，逢人便打招呼。
老四家的院子裡。
猴子：聽說你常到鎮上賣賣棗，賣賣菜，也掙了點錢？
老四：兄弟，你不是來跟我借錢的吧？
猴子：這話說的，我要向你借錢，你還能不借給我呀？咱們兄弟關係這麼好。
老四：話不能這麼說，有錢能借，沒錢拿什麼借給你。聽說這幾年你在外面混得不錯。
猴子立刻警覺起來：誰說的？
老四：那還用誰說，沒人說，是我猜的。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不甘於貧窮的人。
再說，這個家你也不願意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猴子：我這點兒底你知道得清清楚楚。其實，我在外面也不容易，東跑西顛的。
前些日子不小心，身份證讓人給掏了，這不，回來辦個身份證。對了，聽說，你跟派出所的老張不錯，我想著今晚上找上老張咱們仨一塊兒在飯館喝點酒，求他給開個證明，我好到縣裡補辦一個身份證。
老四：這沒問題。
周口市。刑偵二大隊辦公室。
趙大隊、樊濟波政委、吳振亞、劉振華、王洪強、閻賀廷、吳嶺等幾個人正在研究案情。
趙大隊：這個扶溝綁架案和過去咱們掌握的幾個綁架案中的綁匪特徵差不多，很像是同一夥人乾的。那麼，韓磊有沒有可能也參加了扶溝的綁架案呢？
樊濟波：從被害人描述的幾個綁匪的情況看，好像裡面沒有韓磊。
電話鈴響了。趙大隊接電話。
電話的那頭是王志軍：趙大隊，昨天韓磊在辛集辛興行政村出現了。
趙大隊：情況屬實嗎？
王志軍：絕對沒錯，晚上的時候韓磊還和派出所的老張喝酒了。
趙大隊：喝酒？
王志軍：對。韓磊說他的身份證丟了，要補辦，讓老張出個證明。
趙大隊：這是幾點鐘的事情？
王志軍：昨天一整天他都在，晚上他們幾個人一直喝到十點多鐘。
趙大隊：白天都誰見到過他？
王志軍：好幾個人見到過他。我已經和老張核實了，其間他去了他的好朋友老四的家。
趙大隊：這是什麼時間的事？
王志軍：有的是上午，有的是下午，反正這一天他都在辛集待著，沒到別的地方去。
趙大隊：晚上呢？
王志軍：是在村裡住的。他今天早晨才走。
趙大隊：好，我知道了。繼續監視。你再通過特情瞭解一下韓磊的妻子，問韓磊回家都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王志軍：這已經佈置了。
趙大隊放下電話說：韓磊不在扶溝綁架案這一夥人裡。
閻賀廷：這麼說他不是這個系列持槍搶劫案的成員了？
吳嶺：有這種可能啊。但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可疑了，我這些天整理材料時，發現這個韓磊的形象是頻頻出現，他買過槍，當過兵，長年不在村子裡。那他都在外面幹些什麼呢？
閻賀廷：我看，反正他不在這個案子裡就在那個案子裡。
吳振亞：至少說，扶溝綁架案可以排除韓磊了。
王洪強：趙大隊，那我們對韓磊還進行監控嗎？
趙大隊：繼續監控，不管有他沒他，這條線還要抓住不放，還要像過去一樣，加強對他的潛址和他的所作所為，包括他的電話進行了解、監控。
案
第四十七章劉森的電子玩具
現在，我把豺狼一夥武裝犯罪小分隊，在江蘇省境內作案的情況向讀者朋友介紹一下。
1998年5月22日。豐縣縣城。
老騷在縣城裡到處閒逛著，他在尋找新的作案地點。
黃昏時分，老騷來到豐縣某局家屬院的門前。他認真觀察了家屬院進進出出的人，然後匆匆離去。
晚8點，麵包車悄悄地停在了那個家屬院的門口。僅等了幾分鐘，小學生劉森就從家裡出來上廁所。
站在車旁的老騷衝旁邊的老虎和豹子示意。三個人匆匆地進院。豺狼守在外面警戒著。
暮色之中，豹子夾著劉森從院裡出來，把他塞到車裡。麵包車駛出縣城。一直朝西開去。
晚9時40分。
豺狼往劉森家裡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劉森的父親劉立偉。
豺狼：你的兒子已經被我們綁架了，現在人在我們手裡，你準備好30萬贖金贖你的兒子吧。記住，不準報案。
劉立偉：你是誰？我怎麼跟你聯繫？
豺狼：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
劉立偉立刻告訴了豺狼。
豺狼：你抓緊準備好錢，過一會兒我通知你交換地點。
豐縣公安分局接到劉立偉的報案後，立刻向徐州市公安局彙報。
徐州市公安局局長李開文、副局長王鐵林，以及刑警支隊的領導立刻趕赴豐縣，指揮偵破工作。
從23日中午至25日凌晨，豺狼多次打電話給劉立偉索要現金。但卻一直沒講具體的交接時間、地點。
畦縣。深夜。
豺狼開著麵包車將劉森拉到他們在某縣的一個秘密租住處。他們將車開進院內後，把劉森帶到了屋裡。幾個人開始喝酒。但喝酒的時候誰也不吱聲，就那麼悶悶地喝著。
老虎：老騷，你怎麼不吱聲呢？
老騷：小崽子是弄來了，可咋辦呢？放到咱們這兒也不是個事啊。頭兒，你不是說啥事都要速戰速決嗎？現在，咱們都拖了三天了，電話又打了那麼多，你為啥不跟他們交接呢？
豺狼陰沉著臉：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虎：頭兒，我是信你的。你說怎麼辦吧？
豺狼：取消這次活動，把小崽子做了。
老騷：現在就動手麼？
豺狼：等一會兒。既然把他做了，就不怕這小崽子看見我們。去，把他身上的繩子，粘的膠紙都揭下來，讓他吃點飯，死也讓他做個飽死鬼。
豺狼：劉森，你說我們這幾個叔叔好不好？
劉森：好。
豺狼：孩子，你還小啊，不懂事啊。不知道世事艱難哪，其實呢，早早地離開這個世界也好。
劉森似懂非懂地聽著。然後，他趁豺狼不注意，把一個電子玩具塞給了豹子。
吃過飯以後，豺狼對劉森說：小同學，現在我們就送你回家。不過，在你回家之前，我們還得把你綁起來，把你的眼睛蒙起來，行麼？
劉森：叔叔，我不會叫的。
豺狼：不是不是，我們不是怕你亂叫，我們是跟你玩一個遊戲。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到家了。
劉森使勁地點點頭，並看著豹子。豹子把頭扭了過去。
這時，老虎和老騷再次把劉森捆了，並用膠紙封住他的眼睛和嘴。豺狼取了一根繩子，繞在劉森的脖子上，用力把他勒死了。
豹子拿出了那個電子玩具，用手一按，竟發出雞叫的聲音。
豺狼嚇了一跳：什麼玩藝？
豹子：電子玩具。
案
第四十八章江蘇豐縣案件
２００１年６月，江蘇，豐縣。
６月２日下午６時。豐縣公安局刑警大隊。
大隊長尹克勤接到安徽省蕭縣公安刑警大隊的電話，對方向他通報在當日下午５時在蕭縣境內發現的那具無名男童的屍體。
蕭縣警方說，根據法醫的初步檢查，認為，死者系被他人勒頸至死，至死後拋屍於野外。我們想，這可能是你們縣５月份被綁架的那個男孩的屍體。
尹大隊長接到電話後，立即向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李春豔做了彙報。
按照李副局長的指示，刑警大隊區大隊長等人帶領死者的父親劉立偉及親屬，一起連夜趕到蕭縣殯儀館進行辨認。
殯儀館裡，劉立偉看到兒子的屍體後，不禁失聲痛哭：為什麼要扒孩子的衣服！
為什麼要扒孩子的衣服！這幫壞蛋把孩子弄死了，連衣服也不給他穿嗎？
尹大隊長：老劉，你能確認這是你兒子嗎？
劉立偉：他就是我兒子，我兒子的左小拇指上有一個黑痣，不會錯的。
翌日，尹大隊長帶領法醫和技術人員趕到蕭縣拋屍現場進行勘查。
拋屍現場在蕭縣黃青公路東側４００米的麥田裡。經過勘查，公安人員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在劉立偉的要求下，刑警大隊將劉森的屍體運回豐縣殯儀館。
豐縣警方在徵得劉立偉的同意後，法醫對劉森的屍體做了進一步的檢查。
檢查結果如下：屍體頭足相接，曲身於白色蛇皮袋內，全身赤裸，大便失禁，體型較瘦。在兩膝處各有３×３ｃｍ表皮擦傷，青紫色皮下出血……肺水腫。最後認定，死者系勒頸至機械性窒息死亡。
隨後，警方又對綁架現場附近的住戶、書店、診所、建築工地進行走訪。結果沒有人發現劉森被綁架的情況，也沒發現可疑人員的車輛。
於是，警方再赴蕭縣，進一步對拋屍現場進行調查走訪。通過對現場周圍的旅社、商店、停車場等處的調查，均未發現可疑人物及犯罪分子的落腳點。
經過豐縣刑偵大隊的偵查試驗，發現，犯罪分子的行動速度很快。分析認為，犯罪分子應該具備汽車，而且，犯罪分子一直在移動的狀態中。
與此同時，豐縣刑偵大隊對劉立偉的人際關係也進行了調查。調查表明，劉家與他人沒有重大矛盾（對其中反映出來的一般性矛盾有１０個人，但全部排除了作案的可能）。
通過這次調查，還發現，劉家的經濟條件比較差，而附近鄰居的經濟條件都比劉家好。警方通過對綁匪電話內容的分析，得出結論，罪犯對劉家的經濟情況並不瞭解。
豐縣技偵部門也奉命對罪犯情況做進一步調查分析，結果如下：犯罪分子活動範圍在劉王樓、單樓、王溝、趙莊、劉暗樓、周寨、朱集、蔡塘一帶。
豐縣警方馬上又對這些地方進行深入調查。同時，對符合作案條件的機動車，兩勞人員，三逃人員，有劣跡及其他可疑人員也進行了調查。
通過對案情的收集、研究，為了發現和尋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落腳點，豐縣警方決定，在面單縣、碭山、蕭縣的電視台進行通報，並在重點地區廣泛張貼懸賞通告。
同時，豐縣警方還在全縣範圍內開展了打擊車匪路霸的專項鬥爭，爭取突破此案。
案
第四十九章工作隊來到辛集
2001年4月，河南鹿邑辛集村。
村民在村長的帶領下，站在村口迎接著駐村工作隊的到來。
這時，一輛大客車駛進了村子。從車上下來的是周口市公安局刑偵二大隊的大隊長趙匡均和偵察員閻賀廷、徐彩雲、王洪強、劉偉、陳鳳祥、吳嶺、張樹新等人。
工作隊員陸續下了車後，村長熱情地和他們拉手、擁抱，並歡迎趙大隊長講話。
村長：趙大隊，你給大家講幾句。這兩天我們就盼著你們來呢。
趙大隊：好，那我就講幾句。
趙大隊走到一塊高坡上，大聲說：鄉親們，我本人就是一個農民出身，你們幹過的，吃過的，住過的，我都幹過、吃過、住過。我是農民的兒子，今天，我覺得有幸能到這裡來，和鄉親們一起生活、勞動、學習，這不僅僅對我本人，包括對我們所有工作隊的隊員都是一次極好的、受教育的機會。我們這次來呢，是按照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和省廳、市局的要求，以宣傳“三個代表”的重要思想到咱們辛集村來的。
一個村民說：喂，你們是不是給我們送救濟款來啦？
村長：二柱子，你渾說些什麼！
趙大隊：這位老鄉說的也不完全錯，我們“三個代表”宣傳隊，其中一條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四個字：訪貧問苦。為什麼要訪貧問苦呢？就是要幫助咱們老鄉，幫助咱們村，幫助那些在生活上有困難的鄉親，早一點從困境中擺脫出來，走上致富之路。
趙大隊講過話後，一行人在村民的簇擁下朝一個廢棄的糧庫走去。糧庫旁有幾間破舊的房子。由於房子多年荒著，蟲鼠氾濫、蛛網縱橫。
村長：趙大隊，要不，把你們幾個同志都分散到老百姓家住吧，這個地方太不像樣了，你們住這裡我心裡過意不去呀。
趙大隊：這很好嘛，沒窗戶用紙糊上，再搭上板鋪，一樣住人。
村長：那你們吃飯呢？
趙大隊：早晨自己開伙，晌午、晚上就吃糧庫的食堂。這些事我們事先都聯繫好了。
村長：這怎麼好，這不是來受苦嗎？
趙大隊：村長啊，受受苦好，不受苦容易忘本哪。
村長：說的好，說的好。那你們什麼時候開展工作呢？
趙大隊：這樣，明天先開一個正式的全體村民大會，把我們工作組的各位向大家介紹介紹。然後，咱們坐在一起合計合計，把我們這幾個同志分一分，張三負責哪家，李四負責哪些人，先把情況摸一摸。
村長走以後，趙大隊給全體隊員開會（工作隊駐地距韓磊家200多米，工作隊基本上生活在綁匪的槍口之下）。
趙大隊：我們開一個小會。第一，在這裡，我們爭取早日發現線索，早日破案。
第二，要真正地去做訪貧問苦的工作，真正地幫助農民解決他們生活上、生產上的一些難題和困難。我們不是假的“三個代表”工作隊，我們是真的。這一點，局裡和廳裡的領導都再三地交待過。還有，大家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讓任何人，包括村長和糧庫的領導在內，知道我們的偵查任務。我們大部分的同志都是農民出身，大家要不怕苦、不怕髒，和農民一塊幹，要搶著幹。白天農民都在地裡勞動，我們不能到人家去訪問，就得晚上去串門兒。那麼，白天我們幹什麼呢？要彙總情況，研究新的問題。除此之外，要特別注意警戒，發展特情，擴大我們的視野。給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答覆。
案
第五十章查到韓磊的手機號
在辛集工作期間，王洪強和閻賀廷利用訪貧問苦的機會，重點摸查韓磊的手機號。在秘密偵察員王志軍的建議下，趙大隊指示王洪強、閻賀廷他們在老四的身上打開了缺口。老四對閻賀廷說：我知道韓磊的手機號，但我沒認真記。不過，他有時候也打電話過來，問我一些事情。
王洪強：都問你一些什麼？
老四：實際上也沒什麼，就是閒聊天。但是，給我的感覺他很關心村裡的事。
閻賀廷：以後他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想辦法把他手機號弄來。
老四：中。
王洪強：可不能暴露啊。
老四：我懂。
幾天以後，韓磊再次打電話給老四。韓磊仍像過去一樣，像閒聊似地問村裡的情況，這一次，他似乎更關心工作隊的情況。
韓磊：老四，聽說咱們村來了工作隊。
老四：對。可來了又不能解決啥問題，光改造思想有啥用，得送錢哪。
韓磊：聽說他們是周口公安局的？
老四：是，聽說是省市給的硬任務，周口市各行各業的機關都得下來，不管你多忙。
韓磊：你感覺他們願意來嗎？
老四：他們一來，高調倒是沒少唱，但我感覺他們好像不願意來。在城裡待著多好啊，咱這窮鄉僻壤，要飯店沒飯店，要娛樂沒娛樂，要電視沒電視，而且住的地方也不咋地。
韓磊：他們住哪？
老四：糧庫的那幾間破房，離你家也就100米吧。
韓磊：他們都到什麼樣的人家去訪問啊？有啥待遇沒有啊？
老四：誰家都去，一家不落，就是閒聊，問問莊稼，問問有沒有什麼致富門路。
就這點破事。
韓磊：到你家問了嗎？
老四：問了。我跟他們說，我窮得要死，要給錢就趕快給，要不給，就別耽誤我的事兒，我還得幹活兒呢。
韓磊：你怎麼對工作隊這個態度呢。
老四：啥態度？就這態度。
韓磊：他們常回城裡去嗎？
老四：沒看誰回去，好像有紀律不準回去。我說兄弟，你現在幹啥呢？
韓磊：在外面混唄。對了，老四，工作隊到我家去過嗎？
老四：那我不知道。你不在家我往你家跑啥？別人不說閒話？
韓磊：去你的，淨胡說！老四，你有空上我家去問問，你就跟我老婆說，是我讓你去的，問家裡有啥事沒有。
老四：行。沒的說。對了，那我咋告訴你呀？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吧。
韓磊：行。說著，韓磊把手機號告訴了老四。
韓磊：這個手機號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也別告訴我媳婦。誰也別告訴。
老四：這有啥保密的，買這個玩意兒不就得顯擺顯擺嘛。
韓磊：你不明白，我家那個女人要是打起電話來沒完沒了，那得多少錢啊。
老四：這倒也是。
老四得到了韓磊手機電話號碼以後，立刻告訴了王洪強和閻賀廷。王洪強和閻賀廷馬上把這一情況彙報給趙大隊。趙大隊責令閻賀廷和王洪強去通訊公司調查這個手機號的打出打入情況。
案
第五十一章288個轉業兵都要查
趙大隊作為工作隊的隊長，白天跟農民一起參加勞動，晚上則串門訪問。
他首先找一些老黨員、老同志聊天，側面地瞭解一些韓磊的情況。通過了解，趙大隊發現，韓磊這個人生來就不務正業，喜歡到處流竄，睡得晚，起得也特別晚，根本不是一個正經的莊稼人。
這期間趙大隊還安排徐彩雲同韓磊的妻子和母親接觸，瞭解一下韓磊現在在什麼地方。
徐彩雲回來報告說，韓磊的妻子和母親都不知道韓磊現在在什麼地方，幹什麼活兒，言談之中感覺到她們都很為韓磊擔心。
這期間，市專案指揮部根據韓磊曾是一個轉業兵的情況，指示趙大隊安排偵察員吳嶺到縣武裝部查閱一下有關韓磊的一些原始情況，同時也查一下跟韓磊同時入伍的還有哪些人。
偵察員吳嶺在縣武裝部查出，跟韓磊一起入伍的一共288人。
趙大隊：你認為哪些人有重大嫌疑？
吳嶺：有一個情況，跟韓磊一塊入伍的有一個叫王海青的人，曾經因持槍搶車殺人，現在仍然在逃。他有一個姘婦叫石小忍。
趙大隊：現在他在哪裡？
吳嶺：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趙大隊：這個王海青是哪兒的人？
吳嶺：辛集人，而且他跟韓磊的關係不錯。趙大隊，他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結夥作案？
趙大隊：你現在立刻去查查這個王海青的情況。其他那些人，我讓張樹新接替你。總之，這288個轉業兵一個也不要落，全部都要查一遍。
為了進一步摸清韓磊的情況，趙大隊還派王志軍秘密調查韓磊的親屬和他的朋友，圍繞韓磊的高中同學進行調查。
王志軍經過秘密調查沒發現可疑情況。但是，他在調查中發現，韓磊因非法買槍被判刑出獄以後，曾經在一個個體老闆那裡當過保鏢。在此期間，他和一個叫陳鋒的人關係很好。這個叫陳鋒的人因1996年盜槍一直在逃。又經王志軍進一步調查發現，陳鋒在周口的鄉下已經成了家。
在辛集幾個月時間裡，所有的工作隊隊員，即偵察員，整天整宿地忙著與各種人接觸，走家串戶摸底排查。
這期間，偵察員劉振華的女婿突然死於車禍，家人給劉振華打來電話，趙大隊讓他立刻回家處理後事。
劉振華：趙大隊，眼下正是攻堅階段，咱們又缺少人手，我不能走哇。
於是，劉振華用趙大隊的手機往家裡打電話，安排後事。
徐彩雲悄悄地跟閻賀廷說：看見沒有，這就是警察。
為了近一步摸清韓磊的情況，蒐集作案線索，趙大隊請示了市公安局和省公安廳喬總之後，決定利用白天韓磊的妻子出去上課的時間，讓徐彩雲和孫可傑兩名偵察員秘密潛入韓磊的家，尋找可疑線索。
兩個人在韓磊家並未發現可疑線索。但是，他們從韓磊妻子的日記中卻有了重要發現。這本日記中除了記述他們夫妻感情不和給她帶來的痛苦之外，還記錄著韓磊在周口租住處的地址。
兩個人回來以後，把秘密調查情況向趙大隊作了彙報。
趙大隊：你們這次收穫很大，找到了韓磊在周口的租房地點。我們要立刻對這個地點進行監控。
同時，趙大隊還派劉偉去縣電信局，秘密調取韓磊的妻子陳蘭固定電話的受話記錄。
劉偉在縣電信局對陳蘭的固定電話記錄調查中，發現了韓磊的另一部手機號碼。
趙大隊立刻將這一情況向市專案組做了彙報。
案
第五十二章查手機又查到幾條線索
河南省。周口市。周口中心控制組辦公室。
中心控制組的人員根據一線提供的韓磊的通訊工具使用情況，還發現另一犯罪嫌疑人吳寶玉持的手機號碼是用張國強的身份證購買的。
河南省公安廳得知這一情況後，立刻指令周口市公安局專案組，命令一線的趙大隊立刻對吳寶玉、張國強兩個人展開調查。
經一線的偵察員調查發現：吳寶玉，男38歲，鹿邑縣新集鎮辛旺行政村人。
張國強，男25歲，轉業軍人，鹿邑縣電信局職工，住鹿邑縣城關鎮紅星街148號。而且這兩個人經常一塊外出，關係密切。
中心控制組在進一步深入調查時，還發現2001年2月21日這一天，周向陽往鄲城縣虎崗村的一個固定機組，一天連著打了十多個電話。
趙大隊得知這一情況後，立刻命令劉偉馬上去把這個固定機主的身份調查清楚。
經過劉偉的調查發現，這個固定機主的鄰居叫李娥英，女，22歲。周向陽打的這幾個電話都是找她家的接的。
據當地的知情人反映，李娥英和鄲城縣白馬鄉張珍村鄧莊自然村的一個名叫鄧有良長期在周口市租房姘居。
趙大隊讓劉偉順著這條線深入挖下去，一定要把這個鄧永良調查清楚。
通過劉偉的調查發現：鄧永良，男，42歲，屬無業遊民，無固定住所，長年流竄，其體貌特徵在扶溝“1·5”案件中有明顯反映。
辛集鎮興旺辦事處附近。
趙大隊決定兵分兩路，秘密對吳寶玉在辛集鎮興旺辦事處附近的家進行秘密搜查。
吳寶玉的家是一個比較大的院落，院門朝南，有一扇木質的雙開大門，院子的圍牆高一米半到兩米不等，院內有幾棵桐樹，地上是雜草和大量的落葉。一看就知道長時間沒人居住。
院內有堂屋三間，屋內都是一些雜物……
但這次搜查並未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同時，吳嶺在鹿邑縣城找到了吳寶玉的親戚，吳的這個親戚告訴吳嶺吳寶玉的租房地點。
吳嶺掌握了這一情況後，立即向趙大隊彙報。
趙大隊聽了吳嶺的彙報後，指示吳嶺立刻去摸一摸吳寶玉在鹿邑新的租房處，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吳嶺到了吳寶玉的租房處才發現，吳一家已經搬走一個月了。
據房東講，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房東還說，吳寶玉兩口子在這兒並沒做什麼生意，但經濟情況很好，吳寶玉一共四個孩子，都在上學。房東說吳寶玉經常外出，不知道幹什麼。
吳嶺回來後，將偵查到的情況報告給趙大隊。
趙大隊：你先把吳寶玉四個孩子在哪裡唸書摸準。還有，吳寶玉兩口子不是有做滷肉的手藝嗎？你和劉偉去鹿邑縣城，把所有賣滷肉的攤子都找一遍。
吳嶺和劉偉進行了大範圍的調查，幾乎跑遍了鹿邑所有的學校，結果，吳寶玉的這四個孩子均不在這些學校唸書。
案
第五十三章傳訊張國強
鹿邑縣城。
像所有的城鎮一樣，城中心的十字街上擠滿了各種賣水果、日用雜貨、農副產品以及熟食的攤子，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化裝成老百姓的劉偉、吳嶺兩個人正逐個攤子進行詢問，特別是對那些賣熟食的小攤問得更加仔細。
吳嶺和劉偉又把鹿邑縣城的每一個滷肉攤都排查了一遍，有的人認識吳寶玉，有的人不認識，無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不知道吳寶玉的去向。
通過對吳寶玉手機的調查發現，吳寶玉的手機登記時用的是張國強的身份證，指揮部決定，讓一線負責人趙大隊傳訊張國強。
張國強的家。張國強剛回到家裡，公安人員就隨後跟了進來。
張國強的父親吃驚地看著。
張國強的父親：同志，你們有事啊？
趙大隊：有點事。想問你兒子幾個問題。
張國強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
趙大隊：張國強，請你到我們那兒去談個事兒。
張國強的父親：不會時間太長吧？
趙大隊：幾分鐘的事。只是在這兒問不方便，還得記錄呢。放心吧，不過是向他了解點情況，沒事的。
鹿邑縣公安局審訊室。張國強正在接受詢問。
趙大隊：姓名、年齡、文化程度、現住址、工作單位、籍貫。
張國強一一做了回答。
趙大隊：我們現在想找你瞭解點情況。這個１３＊＊＊＊＊５９４５手機是怎麼回事？
張國強：這個手機是在２００１年１１月份用我的身份證辦理的手機號，一個是１３＊＊＊＊＊５９４５，還有一個手機號，也是用我的身份證辦的，是１３＊＊＊＊＊５９９７，這個號是我二哥的。另外一個號是我二哥的朋友吳寶玉的。
趙大隊：這麼說，你沒有這兩個號碼的手機。
張國強：對。我沒有。就是用我的身份證買的。
趙大隊：你跟這個吳寶玉是什麼關係？
張國強：我是通過我二哥認識他的。和他見面的機會很少，他老不在家。
趙大隊：那他為什麼用你的身份證買手機卡號呢？
張國強：他的身份證丟了，我又在這個部門工作，又都認識，他就找到了我。
我能不幫忙嗎？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趙大隊：你說的是實話嗎？
張國強：是實話。
趙大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那好吧。你看看這個筆錄，和你說的一不一樣。
張國強起身看筆錄，看過之後說，一樣。
趙大隊：那好，你在上面籤個字。
張國強照著趙大隊的話一一做了。
張國強走後，吳嶺問趙大隊：趙大隊，你不覺得他可疑嗎？怎麼問這麼幾句就放他走了？
趙大隊：少問點好。免得他心驚。
吳嶺：這麼說你懷疑他？
趙大隊：懷疑還要有證據。沒證據，就得放人。這是法律。吳嶺，你馬上查一查這個張國強的手機號。
雖然放走了張國強，但經吳嶺調查發現，張國強的手機在鄢陵“２０００·６·１４”案件、扶溝“２００１·１·５”案件期間，與１３＊＊＊＊＊５９４５電話聯繫頻繁。而且在這段時間裡，張國強沒有上班。
專案組立即將張國強納入工作視線。
案
第五十四章秘密逮捕韓磊
經省公安廳和周口市公安局研究決定，秘密逮捕韓磊。
但是，韓磊一直沒有在辛集出現。而且這一期間裡，周向陽、吳寶玉突然失蹤，消失得無影無蹤。
2001年9月18日，老四向趙大隊反映，韓磊已經悄悄地潛伏家中。
趙大隊請示李國富大隊長後，決定在9月19日密捕韓磊。
當晚，專案組偵察員會同鹿邑刑偵幹警，在韓磊住宅周圍秘密布控。
當時，韓磊出去了，沒在家中。深夜，韓磊回來了，埋伏的幹警看到屋子裡的燈亮了，立刻圍攏過去。
這時，屋子裡的韓磊似乎發現了外面的情況有些不妙，正準備外逃時，專案組的老偵察員劉振華帶頭衝到屋裡，將韓磊按倒在地。
抓住韓磊後，趙大隊立刻將他帶到周口進行審問。
審訊室裡，韓磊表現得非常鎮靜，只說自己在外面打工，沒有固定的打工地點，也沒有固定的住宿地點。這樣，連續審訊了20天，沒有任何結果。
趙大隊決定請支隊測謊專家對韓磊進行測謊。
然而，由於測謊的測題全部集中在“2000·12·15”案件的交火情況和扶溝“2001·1·5”作案的過程上，再加上這兩次案件韓磊均沒有參加。所以在測謊當中沒有不良反應。
審訊陷入了僵局。
李國富大隊長指示趙大隊和專案組的人員，一定要嚴格依法辦案，沒有證據不能繼續拘留韓磊。
老偵察員吳振亞也建議專案指揮部放了韓磊。
吳振亞：這不是放虎歸山，而是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然後咱們再暗中經營，引蛇出洞。現在只有放了韓磊，韓磊才會有所動作，那樣，他的馬腳也就會露出來了……
李國富、趙大隊和周口市公安局的領導認為，這樣做可行。並立即請示了河南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的喬總。
喬總：可以，但要嚴密佈控，不能讓他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要像影子一樣盯著他，對他的手機要嚴加跟蹤。
審訊室。
趙大隊：韓磊，知道為啥我們把你關了這麼多天嗎？
韓磊：我上哪知道去。我啥也不知道。反正你們想抓就抓唄，你們有權嘛，我一個小老百姓能有啥辦法。
趙大隊：你可不是小老百姓，你是當兵的出身，我想，你應當有這個覺悟，目前，社會上有幾起大案，影響極壞，性質惡劣，我們正在進行排查，對凡是當過兵，使用過武器的人都要排查，當然，你也不例外。
韓磊：我當兵怎麼了，當兵轉業後我也沒使用過武器呀。
趙大隊：這就怨你自己了，誰讓你前些年說要開槍打死村長呢。
韓磊笑了：因為這事呀，嗨，我那不過是吹牛，我有那個膽子嗎？
趙大隊：但是，對我們來說，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這是我們的工作。所以，這件事你不能怨我們，只能怨你嘴不好。好了，經過對你的審查，對你的測謊，你順利過關了。你可以走了。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不要在外面瞎混，要做一個守法的公民。
韓磊：那當然，那當然。
趙大隊：對不起了。
韓磊：沒什麼，沒什麼。不都是為了破案嘛。我也得配合。
趙大隊：好啊，能這麼認識就好。
果然不出所料，韓磊被釋放後，當即用手機和豺狼聯繫，說他自由了，沒事了。
現在，警方的當務之急，是需要進一步弄清楚豺狼一夥武裝犯罪小分隊所有成員的潛址。
案
第五十五章團伙內訌
2002年元月。周口市。深夜。豺狼的秘密租住處。
外面秋雨瀟瀟，屋子裡，豺狼、老虎、老騷、豹子、瘋子、猴子，幾乎武裝犯罪小分隊的成員都在。氣氛非常沉重。
豺狼：有話大家就說嘛。我們是一個民主的團隊，不是一個封建的團伙。你們要是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們心裡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樣的要求哇。
老虎：其實也沒什麼說的，事情都明擺著，我們把腦袋掖到褲腰帶裡幹這種事，可是，你說，大家的利益分配公不公平？開始的時候，我們少拿一點，拿小頭，你拿大頭，你是老大，這沒的說。可是，我們都幹到這份上了，算來算去也幹了好幾年了，我們的小頭不是越拿越大，而是越拿越小，而你的大頭卻是越拿越大，弟兄們覺得幹著沒勁。我要說的就是這句話。
老騷：我看哪，散夥算了，各幹各的吧。
豺狼：猴子，你的意思呢？
猴子：話不好說呀。
豺狼：豹子，你也不好說嗎？
豹子：我跟老虎的看法一樣，利益分配不公平，單位還一年一年地漲工資呢，我們反倒是一年比一年地往下降。
豺狼聽了以後不住地點頭，然後站起來，在屋子裡不斷地來回踱步。
豺狼：說句心裡話，我這個頭兒幹了這麼些年了，有成績也有失誤，也該換屆選舉了，不能終身制呀。所以，我建議，今天大家通過民主的方式，舉手表決，重新選舉老大。我保證，無論選了誰我都鞍前馬後，出生入死，指哪打哪，絕無二話。
如果不是這樣，天誅地滅。大家同不同意民主選舉呀？
老虎：我看也好。大家重新選舉一下，如果還選你當老大，那啥說的也沒有，我們繼續聽你的。如果選了別人，咱們把話說到這兒，誰也別反悔。如果誰願意退出的，現在就可以走，自由嘛。咋樣？
老虎說過以後，大家七嘴八舌地說，可以可以，那就重新選吧。
結果老騷是滿票。
老騷從豺狼的手裡接過賬本，說：這樣吧，既然大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就先幹一段，過了年，咱們再重新選舉，這樣行不行。如果行，我就幹這一段。如果不行，這一段我也不幹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行！你先幹著，過了年再說。
豺狼：好，現在我們歡迎新領導講話。
幾個人不倫不類地鼓起掌來。
老騷：行啦行啦，這一段兒，我覺得市面上的風聲很緊，警方出動頻繁。再加上春節快到了，正是嚴打的時候，我們辛辛苦苦、風裡雨裡地幹了一年了，都累了，好幾年也沒跟家裡人過過團圓年了。這樣行不行，我們先歇一歇，歇一段日子，把武器都集中藏到一個地方去。
老虎：藏到哪兒？
老騷：咱們在安徽的濉溪和淮北分別有兩處租的房子，濉溪的那個房子是個單元房，小二樓，比較安全，咱們就把槍統一先存放到那裡，身上帶槍總是麻煩，容易出事。放假這一段時間，沒有特殊情況，大家互相不要聯繫。大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一段咱們就一個任務：休整。
案
第五十六章公安部五局協調會
辛集。辛集糧庫。
趙大隊正在召開戰地案情研究會。
吳振亞：趙大隊，我看，我們繼續在這兒呆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必要。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估計再弄不到什麼新鮮的東西了。我認為，現在應當撤回去，給韓磊一個麻痺，讓他感覺到我們撤了，回家過年去了，讓他感覺沒事了。待我們掌握了他同夥的潛址後，我們再突然殺回來，將他抓捕。
劉振華：老吳的話有道理，我們再在這裡呆下去，已經弄不到有價值的東西了。
我想不如我們佯裝撤回去，然後暗中派人監視他，擇機將他抓獲。
吳嶺：韓磊這些天又不見了，去向不明。
趙大隊：韓磊在周口的租房也退了。王洪強，你的意見呢？
王洪強：我同意。的確，我們在這裡待著等於是割斷了韓磊回家的路。他不回家，我們就不知道他在哪裡，也無法掌握他的行蹤。
徐彩雲、吳嶺、劉偉、閻賀廷、孫可傑都表示同意。
趙大隊：那好，我請示一下局裡。
冬天，合肥市。2002年1月17日。安徽省公安廳會議室。
公安部五局正在這裡召開蘇、魯、豫、皖四省系列綁架案件偵查工作協調會。
參加會議的有公安部五局、十二局的安曉輝處長等，安徽省公安廳、河南省公安廳等四十多名來自蘇、魯、豫、皖專案組的成員參加了這個會議。
會上，安曉輝處長首先傳達了時任公安部部長賈春旺同志關於“抓獲全部團伙成員，查清槍源”的重要批示，並明確了本案攻堅階段的正式啟動。聽到這個決定，各方的警員都感到十分振奮。
會上，蘇、魯、豫、皖四個省還分別彙報了近期各省綁架案的情況。
安徽省宿州市通報了碭山2001年9月28日綁架學生何娜案。
亳州市公安局在會上通報了渦陽2001年10月24日綁架學生於長勝一案。
河南省周口市公安局通報了西華“2000·12·15”，泰康“1999·1·9”，上蔡“1999·12·15”，“2000·8·3”和單城“1999·6·25”綁架案，特別通報了發生在2001年1月5日的扶溝綁架案。
河南省公安廳還向大會通報了西平、鄢陵“2000·11·16”、“2000·6·14”、“2000·11·23”、“2000·11·24”綁架案。
會上確定了“秘密調查、摸清潛址、一網打盡”的偵查思路，並明確了抓捕罪犯的破案責任人：河南警方的破案責任人是河南省公安廳刑偵總隊副總隊長喬獻華、周口市公安局副局長範志剛，駐馬店市公安局副局長劉斌。
安徽警方的破案責任人是安徽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總隊長陳小平、副總隊長吳捍衛，宿州市公安局局長王啟順，碭山縣公安局局長晁有福。
會上，公安部的安處長慷慨陳詞：如今國際上鬧恐怖，豫、皖結合部也在鬧恐怖，我們豫、魯、蘇、皖、冀五省幾十萬名警察，如果還對付不了幾個小蟊賊的話，我們不但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更對不起身上這身警服！
大家熱烈地鼓掌。
2002年1月。鄭州。河南省公安廳。小會議室。
合肥會議以後，喬獻華副總隊長、張中華科長立刻向河南省公安廳楊德勝副廳長、杜國棟總隊長做了彙報。
案
第五十七章收網行動開始了
楊副廳長、杜總隊長聽取彙報以後，指示喬總率領張中華科長等人立刻趕赴周口，開展以下工作：制訂詳細的抓捕方案，做到乾淨徹底。
嚴防我民警傷亡，絕不打無準備之仗。
派廳行動技術處劉麥萍副處長協同工作。
迅速與雲南警方聯繫，請雲南省省廳刑偵總隊配合我們開展工作。務必抓獲周向陽等有關犯罪嫌疑人。
與公安部五局保持熱線聯繫，並請五局隨時指導我省的偵破工作。
豫、皖兩省警方也立即展開了強大的偵查攻勢。
1月19日。
周口警方緊急密調200名技偵民警和武警官兵，備足配齊槍支彈藥和各種防暴武器，嚴陣以待，對五名重大犯罪嫌疑人實施定時、定點、定向、嚴密監控。
簡言之，收網行動開始了。
辛集村村民正在敲鑼打鼓歡送趙大隊一行工作隊離開辛集。
一行人上了汽車，汽車開走了。村民們仍然站在村口向離去的汽車揮手。
2002年1月。雲南。綠色蔥蘢的箇舊市。長途汽車站。
豺狼和猴子從長途汽車上下來，他仍舊戴墨鏡，揹著那個黑色的小包。
下車以後，兩個人到長途汽車站旁邊的個體茶攤喝茶。
猴子：兄弟，咱們這次會，我總覺得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豺狼：你擔心什麼？
猴子：有時候，我就想，叫老騷當頭兒，這是個長久的辦法嗎？我當時就想提出來，可那個陣勢你也看到了，弄不好就開槍出人命了。
豺狼痛苦地點點頭。
猴子：那個時候我不好說別的。人都有昏了頭的時候。但我感覺不太好，有一種走下坡路的感覺。
豺狼：根據什麼，就是根據選新頭嗎？
猴子：不僅僅是選新頭的事。我有第六感，總覺得現在的味道不對。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豺狼：我也有同感。我總在想，老騷讓大家把武器都藏到安徽去，並非是一個明智之舉，手裡沒了槍，我們跟普通人有什麼區別？真要是跟警察遭遇了，我們肯定不堪一擊，後果不堪設想。警察擔心的不是我們死，我們死不死無所謂。他擔心的是他們自己的弟兄別受到傷亡。如果我們把這個擔心給他取消了，他們還怕什麼呢？
猴子笑了：你不是留了一手嗎？
豺狼：不得不留一手啊。雖說我也把槍交上去了，但是，我另外還留了一支。
這不是不遵守紀律，我得自衛呀。猴子，這一路我觀察了一下。有兩點，一個是對的，一個是錯的。但是，都得引起我們的注意。
猴子：那你先說對的。
豺狼：我總覺得公安已經注意到了我們，並且開始布控抓我們了，你看，這一路上的卡子不少，特別是往雲南來的方向。我注意到所有的長途車都被截住檢查。
猴子：那錯的呢？
豺狼：我想也可能是春節到了，公安的慣例是要在春節前搞一次大搜捕，好讓人民過一個安全年。那麼，他們的檢查就不是針對我們的。但是，不管對的也好，錯的也好，都對我們是一種威脅。
猴子：那怎麼辦？
豺狼：這麼辦吧。兩個人在一起總是不安全。你手裡又沒有槍，我們倆也無法互相配合，不如我們分開走吧。你回河南，我繼續向雲南走。這樣安全一點。萬一我們當中誰發生了意外的情況，就迅速地通知對方。
案
第五十八章五名罪犯身份已定
2002年1月，周口市。未曾冰封的金水河。熙熙攘攘的商業街……周口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胡安太局長、劉清民常務副局長、範志剛副局長、李國富支隊長、二大隊趙大隊長等正在開會。
胡安太：2002年1月24日，通過衛星定位系統，我們已經偵探到周向陽正在雲南河口一帶活動，並且多次和他的同夥聯繫。專案組分析認為，春節將至，豺狼和他的同夥頻繁聯繫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密謀作大案，要麼就是四散逃匿，長期隱蹤。所以，情況異常緊急，時不我待。現在，有證據表明，五名犯罪嫌疑人身份已經確定。綽號豺狼就是首犯周向陽，綽號老虎就是主犯吳寶玉，綽號老騷就是主犯鄧有良，綽號猴子就是主犯韓磊，綽號豹子就是主犯張國強。根據省廳廳長張程峰、副廳長楊德勝、刑警總隊長杜國棟、副總隊長喬獻華的指示，現在立刻實施抓捕行動。這件事落實到我們這兒，由常務副局長劉清民、副局長範志剛坐陣指揮。由支隊長李國富立刻趕赴鹿邑縣組織抓捕韓磊。趙大隊立刻對犯罪嫌疑人吳寶玉的28家親屬、張國強的18位親屬進行晝夜監控，抓捕。特別是對豺狼周向陽在周口的親屬和家屬的住宅布控，一絲一毫不能鬆懈。好，現在就開始行動。我們要保持24小時不間斷地聯絡，有什麼情況，一分一秒也不準耽誤，要立刻向專案指揮部彙報。
2002年1月，鄭州。河南省公安廳。喬獻華副總隊長辦公室。
喬總正在給雲南省公安廳刑警總隊長杜敏打電話。
喬總把河南武裝系列搶劫綁架案的情況向對方介紹了一下。
喬總：現在這個首犯，就是最危險的這個人，已經跑到你們雲南河口，他在那裡有一個家。我立刻派人過去，在過去之前，你先幫我們監控一下。這個人身上可能有武器，要特別小心。
杜敏：沒問題。河南的案子就是雲南的案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你們的同志一到，我立即通知河口公安局全力配合你們抓捕案犯。
2002年1月，河南。鹿邑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長劉坤辦公室。
大隊長劉坤正在接電話：喂，老四。有啥情況？
老四：韓磊已經回來了。
周口市公安局幾輛警車迅速奔赴鹿邑。
2002年1月，雲南，昆明。
雲南抓捕小分隊由河南省公安廳刑警總隊呂鋒，周口市公安局刑偵二大隊偵察員陳鳳祥、劉振華組成。他們抵達昆明後，兵分兩路，由呂鋒去雲南省公安廳取得聯繫，通報案情。陳鳳祥、劉振華二人直奔河口。
1月30日上午，陳鳳祥、劉振華二人來到河口公安局，與向建蒙局長見面。
向局長：情況就不必再介紹了，省廳已經打來電話了，我們都已經瞭解了，這是一個重大案件。我們已經對周向陽進行監控了。我立刻安排刑警大隊全力配合你們進行抓捕工作。
劉振華：現在周向陽在你們這裡是個什麼情況？
向局長：周向陽在1996年因販槍獲釋以後，到雲南河口和盧秀穎結婚，現有一個6歲的小男孩。納入警方視線的那兩部電話，經查，一部是盧秀穎居住地的電話，另一個是盧秀穎服裝店的電話，現在都被我們監控著。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行動？咋也得吃完中午飯吧。另外，我們這方面也需要一定的調度時間。
陳鳳祥：那好，就定在今天下午怎麼樣？
向局長：好。
案
第五十九章韓磊歸案
2002年1月。鹿邑。下午兩點。
由周口市公安局副局長範志剛，大隊長李國富，二大隊隊長趙匡均、偵察員王洪強、劉偉和鹿邑縣公安局長高華章，副局長宋祖鋒，刑警大隊長劉坤以及辛集派出所民警趕赴辛集。
鹿邑縣公安局副局長宋祖鋒，大隊長劉坤帶領民警猛地撞開韓磊的家門，進了屋之後，迅速地將韓磊按倒在地，成功地將其抓捕。
鹿邑。鹿邑縣公安局。審訊室裡。
張中華、範志剛、李國富、趙匡均等人正在審訊韓磊。
範志剛：猴子，你終於落網了。
猴子：什麼猴子？
李國富：你別跟我這裝蒜了，我們什麼都知道了。你不說都行！告訴我，周向陽在哪？
猴子：不知道。我不認識周向陽。這時，猴子被收繳的手機響了。
李國富：接電話！
猴子打開電話接：喂。
豺狼急迫地在電話裡說：快撤，猴子，我被包圍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儘管如此，猴子仍是死不開口。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攻心戰，猴子終於開口了。
雲南。河口。盧秀穎的服裝店前。
豺狼抱著他的兒子坐在店門口，他戴著墨鏡，身上仍然揹著那個黑色的包。
下午2點30分，河口縣公安局丁副大隊長來到盧秀穎的服裝店。他發現，坐在門口的人很像抓捕對象周向陽，於是，他徑直朝周向陽走去。豺狼警覺地看著他。
丁副大隊長：誰是周向陽？
豺狼下意識地說：我。
丁副大隊長立刻說：有個事，你跟我到公安局去一趟。
這時，盧秀穎和她妹妹過來阻攔，說：啥事，有事這裡說不一樣嗎？
丁副大隊長拽住周向陽說：這裡說不方便，走，到局裡說吧。
周向陽死命地掙脫開了丁副大隊長的手，向城外逃跑。
偵察員劉振華、陳鳳祥和河口縣公安局領導得到周向陽逃脫的消息後，立刻組成兩個小分隊阻截，抓捕周向陽。
第一小分隊沿紅河朝新街方向，第二小分隊沿昆河公路朝南溪方向進行追捕。
同時還在豺狼有可能逃出河口縣的兩條公路上設卡堵截。
第二追捕小分隊追至離河口縣城兩公里的檳榔寨附近公路上發現了豺狼。警察立刻下車圍堵。豺狼衝著警察邊跑邊喊：你們抓住我也是死，我有槍，有手雷，你們過來吧，我多殺幾個無所謂！然後，豺狼舉槍向民警開槍射擊。
警方果斷地開槍還擊。經過一番槍戰和對峙，豺狼藉助地形優勢和過往車輛，行人，向河口農場十二隊加工廠後的山林逃竄。
豺狼持槍逃進了檳榔寨附近的一個半山坡的廁所內。這一情況被陳鳳祥發現了，他立刻向抓捕的民警高喊：那個人就是周向陽！警方立刻圍了上去。
豺狼開始向圍上來的警察射擊。雙方再一次展開了槍戰。
1月30日下午17時。
已有百餘名公安民警、武警官兵投入抓捕現場，對豺狼逃竄的山林地帶進行搜捕。同時，對出河口地區的重要通道也進行了設卡堵截。
另一方面，在現場抓捕指揮部的發動下，周圍的一千多名群眾也參加了搜捕行動。
2月1日早，當豺狼從山上鑽進八條半附近的一個涵洞時，恰好被兩個村民發現。
接到村民的報警後，參戰民警立刻趕往這個地點。
抵達指定地點後，村民甲告訴民警，那個人又從涵洞裡出來，還向我打聽從哪裡可以出境到越南去，實際上從他出來那個地方，往前走幾十米就是越南了。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外來人，不熟悉這裡，我就給他指了個反方向，他現在已經朝著南溪河上游走了。
案
第六十章擊斃豺狼
指揮部迅速做出決定，由劉副局長率領兩個組，從山腰朝南溪河一直往上游趕。
由苗副局長率領一個組，由螞蝗堡卡點向南溪河下游趕，再由刑偵大隊長率一個組趕往八條半南溪河對岸。
這三個組對豺狼出現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10點35分，山腰一組追至八條半，發現在南溪河河面上的一個廢棄的竹排上，不會游泳的豺狼正趴在上面，用手做槳，努力向對岸劃去。
圍追的民警立刻對他展開政治攻勢，警告他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豺狼掏出手槍向圍追的警察開槍射擊。雙方即刻發生了槍戰。在槍戰中，豺狼被警方擊斃。
商丘火車站廣場。報刊亭。
豹子匆匆地趕來。
豹子：大哥，咋啦？
老虎：剛才豺狼從雲南打來電話，他已經被警方包圍了，估計跑不掉了。他說叫咱們趕快撤。我想，警方已經掌握咱們的蹤跡了。
然後，兩人迅速到火車售票處買了去安徽亳州的火車票。
在豹子和老虎在商丘火車站的報刊亭見面時，恰好被老虎的那個同鄉老秦看到了。老秦立刻跑到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報警。
商丘火車站。
趙大隊、樊濟波政委和偵察員張樹新、王洪強、劉偉、閻賀廷趕到商丘火車站，見到了老秦。
老秦：你們來晚了一步，他們剛走，也就5分鐘。
趙大隊：上什麼地方去了？
老秦：不知道。反正進火車站了。
趙大隊：查剛發走的有哪些車？
王洪強、劉偉迅速去售票口和大廳裡查看。
王洪強和劉偉回來說，剛發走的兩趟車，一趟是去西安的，另一趟是去安徽方向的。
趙大隊：我和劉偉、閻賀廷去西安。你和張樹新馬上去安徽。他有可能到安徽濉溪去取槍。但安徽警方已經在那裡守著了，只要他們一齣現就會立刻抓住他們。
王洪強：趙大隊，現在沒有去濉溪的火車。
趙大隊：開車去，立刻行動。
濉溪，20點30分，夜。
老虎到了門口，他取出鑰匙，輕輕地打開門，剛一推門，裡面喊：誰？緊接著就是一些人向外撲的聲音。老虎轉身就跑。一直守候在這裡的武警追了出來。但熟悉地形的老虎已經隱藏起來，並逃脫掉了。
2002年2月河南鄭州。此時，按照省廳領導的指示，河南省公安廳刑偵總隊，已經以明傳電報的形式，向公安部五局，將河南省偵破該系列案件的偵破進展情況和確定嫌疑人的情況以及下一步工作的安排做了彙報：1999年6月以來，豫、蘇、皖、魯四省連續發生數十餘起武裝綁架人質案件，犯罪嫌疑人勒索現金數十萬餘元，並殺害多人。現已抓獲犯罪嫌疑人韓磊、鄧永良，周向陽被擊斃，其餘犯罪嫌疑人在逃。為儘快緝拿犯罪嫌疑人，突破全案，特請求在全國通緝犯罪嫌疑人吳寶玉、張國強、陳峰。
2002年2月，一直守候在西安火車站的趙大隊、劉偉、閻賀廷等人，在觀察著進進出出的旅客。
這時，趙大隊接到王洪強打來的電話。
王洪強：趙大隊，吳寶玉確實是到了濉溪，但是讓他跑掉了。
趙大隊：媽的，怎麼會讓他跑掉呢？
王洪強：守候在藏槍地點的武警錯以為是自己人……
趙大隊：你們馬上回周口。對吳寶玉和張國強的親戚家，一個不落進行晝夜監控。
案
第六十一章過年了，刑警放了半天假
閻賀廷陪著趙大隊往辦公樓走。趙大隊的腳趾剛做完切除腫瘤的手術，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吳振亞：趙大隊，腳都這樣了，回去休息吧。
趙大隊：沒事，小手術。再說，現在能休息嗎？心裡一點也不踏實，好幾個還沒抓回來呢。來吧，到我辦公室開個小會。
趙大隊：明天就要過年了，大家也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幹了幾個月了，怎麼也得給大家半天時間辦辦年貨，不然家屬就會有意見了。我也放假，一會兒我就走，去看看我老爹。俗話說，不能安家，豈能治國，我們得把家安排好，這是任務。
趙大隊家。
趙大隊剛吃了兩三個餃子，就接到李隊長的電話。接過電話後，趙大隊對妻子說：我就得到局裡去一趟。
周口市公安局。李國富大隊長辦公室。李隊長見趙大隊進來就說：現在有一個緊急情況，立刻就要去辦。
趙大隊：什麼情況？是不是吳寶玉和張國強有消息了？
李隊長：對。據可靠情報，這兩個人已經逃往新疆奎屯市。機場方面我們已經聯繫了，還有最後一班飛機。你帶幾個人過去，立刻飛往新疆。
11點。飛機抵達烏魯木齊機場。
他們來到廣場，租一輛出租車前往奎屯市。星空下的大戈壁，給人一種空曠、神秘之感。出租車上的表正好是12點。車上的幾個人互相擁抱，互相祝賀過年好。
但是，趙大隊發現，司機車上的表好像快了半小時。一問，維族司機說，是啊，是快了半小時，你們提前祝賀有什麼不好。
趙大隊：你把收音機打開，聽聽春節聯歡晚會，那個時間是最準的。
到了12點的時候，收音機裡除夕的鐘聲響了，大家再次擁抱祝賀。
大年初一。新疆，奎屯市。
奎屯市公安局接到公安部和河南省公安廳及新疆公安廳的通知後，主要負責人都在局裡等候著。
當趙大隊一行人進來的時候，奎屯市公安局長說：哎呀，夥計們，你們怎麼穿這麼少！
趙大隊：沒想到新疆這麼冷，我們河南是暖冬啊，當時疏忽了，都是任務逼的。
局長：喝點熱茶、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趙大隊一邊喝茶一邊通報案情。並將犯罪嫌疑人張國強、吳寶玉的落腳點通知對方。
凌晨四時。
奎屯警方的20名防暴警察已把劃定的那個飯店團團包圍。
趙大隊和局長商量一下，決定把民警分為兩個組，一組守住所有出口，另一組上樓抓捕犯罪嫌疑人。
片警：樓上是客房，樓下是飯店和廚房。廚房裡有十幾個煤氣罐是烹調用的。
這個你們要加小心，不要把它引爆了。別的情況就沒有了，只要你們把這兒圍住，他們是跑不了的。
局長：煤氣罐這個情況很麻煩。另外，附近就是克拉瑪依煉油廠，危險性就更大了。
趙大隊：各位注意，不要開槍。犯罪分子身上可能有槍和手雷，如果他把手雷扔出來，一樓裡有許多煤氣罐，萬一爆炸，就會引起嚴重的後果。所以，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槍。說完，趙大隊帶領著一組民警衝進酒店，直撲樓上的各個房間。
在第一個客房內，發現了綽號老虎的吳寶玉，幾個民警衝上去，立刻把他按到身下。
在第八間客房內，王洪強等人制服了企圖反抗的豹子，張國強。
2月12日凌晨4時50分。
河南抓捕小分隊的5名偵察員分成兩組，對犯罪嫌疑人吳寶玉、張國強進行了突審。
案
第六十二章生動的一課
綽號老虎的吳寶玉對趙大隊說：你們來得速度挺快呀。要是晚一天來，我就到南疆放羊去了。
吳寶玉見大勢已去，就交待了幾年來他參與的53起犯罪事實。
突審張國強的時候，他始終抵賴。趙大隊拿起了會雞叫的電子玩具，意味深長地逼視著張國強。趙大隊不停地按著按鈕，雞叫聲持續不停……
張國強在雞叫聲中再也堅持不下去了，說：我交待。
2002年，春。火車上。
趙大隊：小閻，過去一齣門，都是你向我提問，現在我該向你提問了。我問你，古往今來我們河南省都有哪些文化名人、名勝、特產和革命英雄？這是第一問。
閻賀廷：這麼說，還有第二問。
趙大隊：不，一共三個問題，先回答我的第一問。
閻賀廷：這個確實知道的不多，我就知道一個女媧補天，還知道有一個少林寺，對了，還有洛陽牡丹。
趙大隊：對，女媧補天。另外，咱們河南還是夏、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後梁、後唐建都的地方。
閻賀廷：這我不知道。
趙大隊：歷史上有許多著名的事件都發生在咱們河南，像武王伐紂、魏晉七賢在河南隱居會詩文，中嶽嵩山、北魏石窟寺等等。
趙大隊：我現在問你第二個問題，我們辦這個系列武裝犯罪的案子都跑了哪些地方，就說咱們河南的。
閻賀廷：這我知道，有洛陽、周口、柘城、太康、沈丘、鄲城、項城、鹿邑、上蔡、鄢陵、西平、長葛、臨潁、淮陽、扶溝、舞陽、杞縣、蘭考、焦作。
趙大隊：答得不錯，看來是用心了。那麼，這些地方都有哪些特產呢？
閻賀廷：黃河鯉魚、新鄭大棗、滎陽柿子……再就不知道了。
趙大隊：樹新，你說說我們河南的糧食作物都有哪些？
張樹新：小麥、玉米、大豆、高粱、穀子、稻子、紅薯、綠豆、水稻、豇豆。
趙大隊：其實，河南的文化歷史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小閻，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嗎？
閻賀廷：這是第三問了。
趙大隊：對。
閻賀廷：我想，是顯示一下我們河南了不起吧？
趙大隊：我是想說，你當了刑警了，在實習的日子裡，你天天接觸的都是一些陰暗醜惡的東西，你面對的都是些犯罪分子，但是，你不要忘了，在生活中，醜惡的東西畢竟是少數，而光明的東西才是我們河南的主流。一個警察，尤其是一個新警察，應當對這一點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這樣，才能增加我們的自信心，才能……
閻賀廷：當一個人民的好刑警。
趙大隊：對！
2002年。河南，周口，周口市公安局。
喬總在專案指揮部的全體成員大會上，宣讀公安部賈春旺部長在《河南公安信息快報》第26號、《我省“2000·12·15”系列持槍綁架案成功告破》一文的批示：“祝賀流竄五省持槍綁架案的成功偵破。這是五局加強督導，各有關省公安機關密切配合、協同作戰的結果，對有關地區參戰的民警為民除害，應予表彰。望加強總結、分析，提高偵破這類案件的能力、水平，使危害減少到最低程度。”
通過豫、皖、冀、蘇、魯五省公安機關的協同作戰，犯罪嫌疑人吳寶玉、鄧有良、韓磊、張國強、張錦玉、趙寶坤、陳峰、林亞全、李秀輝等全部落入法網。
周口市公安機關依照法律程序，將犯罪嫌疑人吳寶玉、韓磊、鄧永良、張國強移送檢察機關審查起訴。他們必將受到法律和正義的審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