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廳交惡

劉湧雖然憎恨劉寶貴這樣的警察,但在他身邊卻不乏警界的一些人物,經常廝混。除了他弟弟劉軍和好朋友孟祥龍外,與朱赤、房霆二人也堪稱密友。朱赤是和平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陣控隊副隊長,房霆是陣控隊民警。他們投靠劉湧,劉湧利用他們的獨特的身分起到吳靜明、朱建飛一類的打手所起不到的作用。

馬宗義,1995年生,是農業銀行的幹部,做宣傳工作。用劉湧的話說,是“照像的”。但此人與劉湧關係甚密.他們曾合謀幹過一件震驚沈城的大事,容後面再講。

劉凱峰,1971年生,無職業,曾因傷害罪被法院判刑3年,緩刑4年。他是劉湧的司機。

這一行人在包房裡落座,杯觥交錯,一直吃喝到晚上10時,劉湧找了一名叫楚楚的公關小組作陪,興致極好。酒足飯飽,意猶未盡,幾個人又分乘兩輛車到大西杯遠門附近的“滾石”迪吧娛樂。

劉湧多才多藝,他不僅會烹任裁衣,做木工活兒,而且會拉二胡,善唱流行歌曲——尤其愛唱張學友的歌。他舞也跳得很好。此刻,他摟著嫵媚迷人的楚楚,在優美的樂曲中翩翩共舞,實在有些陶醉了……

可是好景不長,舞廳忽然一陣騷動,吵起來了。原來,劉湧用手摸了一個來跳舞的姑娘的屁股,意欲調戲,遭到姑娘的斥責。劉湧等人用汙言穢語吵架,甚至要動手打人家,迪吧保安人員過來制止。劉湧等人目中無人,根本不把保安員放在眼裡。迪吧保安人員不知對方底細,也很硬氣。這樣一來。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劉湧大打迪吧保安員,被朱赤、石鵬拽出門外,楚楚也跟了出來。這時,雙方在舞廳裡發生了混戰。宋陽跑出門外,又被迪吧保安人員拽了回去;不一會兒,他和劉凱峰都被打了出來。兩人都受了傷,狼狽不堪……

原來,劉凱峰等人打完人後要離開,從樓上跑下一個青年名叫趙智,著見迪吧保安員被對方用扎啤杯將臉打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他十分氣憤,指著那幾個人說:“你們別走!我們已經報警了。”

劉凱峰、馬宗義等停住腳,返身向迪吧保安人員攏過來,問:“你是幹什麼的?”

“別管我是幹什麼的,等警察來了你們再走!”

劉凱峰等人過來就打迪吧保安員。迪吧保安員與他們廝打起來,迪吧其他人也上來助戰。由於寡不敵眾,劉湧見此情景,怒不可遏。在瀋河地段上,他還從沒有過這種遭遇。迪廳保安員打了他帶來的人,無異於打了他,他豈能嚥下這口氣?劉湧幾個人快步跑到“奔馳”車邊,從駕駛座邊拿出一把一尺半長的單面對彎形砍刀,轉身向迪廳門口衝去……

劉湧每天西服革履,開著4個“9”車牌的“奔馳”忙於商務,顯得道貌岸然。但是,人們不會想到,就在那輛車裡,他總是藏著一件兇器,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楚楚見劉湧拿出了刀,上前抱住他說:“你可別去……”伸手奪刀,劉湧掙扎。忙亂中刀鋒將楚楚的胳膊劃傷了,劉湧這才停止掙扎,刀被楚楚奪下了。

保安人員打電話報了警,正陽公安派出所的民警趕到迪吧。劉湧讓劉凱峰開車送楚楚去醫院,然後跟隨民警去了派出所,迪吧的經理和保安員也一起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把劉湧和迪廳經理高翔領到他的辦公室,聽了雙方的陳述。高翔聽說對方是劉湧,遞過去一張名片,然後說了幾個熟人,劉誦說那都是我的朋友,也回遞了一張名片給他,氣氛很快就緩和下來了。

所長說:“既然都認識,那就好好談談算了,別打了。”

劉湧說:“我們有兩人受傷了,我得馬上去醫院看看。”

高翔說:“過兩天我給你打個電話,咱們再談談這件事。”

劉湧先走出派出所,看見滿臉凶氣的宋建飛不知什麼時候趕來了,帶來好幾個人,身邊還站著馬宗義、朱赤等人,“滾石”迪廳的人也站在另外一邊。

原來,宋建飛在劉湧的羅馬假日酒店當經理,當天夜裡他接到劉凱峰的電話:“二哥和宋陽在‘滾石’叫人打了,正在派出所處理呢。”

宋建飛放下話筒,招呼幾個人就開車趕來了。他見劉湧走出來,上前悄聲問:“整他們不?”

劉湧掃了“滾石”的人一眼,狡黠地低語道:“在派出所門口行嗎?以後再說。”於是,宋建飛沒有動手。

“滾石”迪廳的員工們直到這時,才知道剛才和他們交手的是劉湧帶來的人。

劉湧稱霸中街、太原街,打手無數,誰個不懼?一名保安人員事後說:“當時要知道是劉湧的話,我就不敢上前了。”此刻,他們面對宋建飛等一群打手不敢再說什麼,分乘兩輛車離開派出所。

劉湧回去後,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想起了吳靜明,於是拿起話筒給他打了電話:“媽的,我今晚在‘滾石’玩,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