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襲警

“走,我們過去找他!”,隨著劉湧一聲喊,眾人紛紛站起,向門外走去。惟有張凡在包房內扎毒扎抽了,沒有去。

劉湧駕駛“藍鳥”,載著袁慶友、回佩學等人開著一輛麵包車,直奔位於遼寧賓館後面的“大霞”咖啡屋而去。停車後,這些人手持獵槍、槍刺,到咖啡屋、酒吧搜尋張紹波。劉潤手拿獵槍,在車附近站著。

搜到第三家,他們果然看見剛乘出租車來的張紹波,把他叫了出來。

劉湧感到此地是繁華地區,百米之處就是市公安局,不便動手,便說:“把他拽去!”

站在咖啡屋門口的吳靜明相陳文斌用槍通住張紹波,抓住他就往車上拽。

張紹波一見這個來頭嚇得臉色發白,拼命掙扎。這一來,惹怒了吳、陳兩人,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打得他滿瞼是血、高聲呼救。他越喊那些人打得越兇、直到劉寶貴和孫明出現才解救了他。可是,劉寶貴卻被躲在一邊放冷槍的劉湧打成了重傷。

劉湧放了兩槍打傷劉寶貴後,迅速鑽迸年內,開車逃離犯罪現場,一氣跑到青年公園附近的運河橋上才停下來,開槍打警察,他知道這事鬧大了。

為什麼要開那兩槍呢?鬼知道。

他當時覺得,警察能開槍,他手中的傢伙也不是燒火棍,手指那麼輕輕一勾,一片鉛彈就打出去了,後來又放了一槍。

看到那個警察倒了下去,聽見孫明憤怒地罵他,他才覺出自己闖了大禍,心驚肉跳,急忙開車離開那個地方。他暗暗有些後悔。

倘若開槍打了警察後沒有人知道是他乾的倒也罷了,可明明孫明在喊著他的名字,他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驚魂甫定,劉湧打開車門,走下車,將那支一尺米長的獵槍扔進河裡。他知道,認定犯罪要有證據。這支槍決不能再留下來了。下車走了幾步,劉湧覺得一條腿很疼,仔細看,出血了,原來受了槍傷。他不敢回家,把車開到亞光家。亞光作形較胖,是劉湧的“社會朋友”。劉湧到他家時,他已經跑回來了,在他那裡還有張凡等人。亞光見劉湧表情痛苦,問:“二哥,怎麼了?”

劉湘說:“不知怎麼的,我的腿上捱了一下子。”說著捲起褲子,眾人一看,果然,槍傷赫然入目。

“這樣不行,得趕快找醫生處置。”亞光說。

“可別上醫院,”張凡說,“這傷一到醫院就暴露了。”

亞光走後不多時間就回來了,果然領來了一位醫生。醫生看了劉湧的傷,為他作了消毒包紮,給他留下一瓶打吊針的消炎藥。劉湧不願在亞光家繼續呆下去,想換個更安全的地方,也好把吊針打了,於是開車來到宋建飛家。宋建飛30歲,是劉湧大哥的內弟。此人劣跡不少,曾因盜竊被行政拘留一次。在傷害無辜群眾時他出手又兇又狠,後來成為劉湧身邊“四大金剛”中僅次於吳靜明的二號人物、當夜,劉湧在宋建飛幫助下打了吊針,住了一宿。

次日中午,一個參加昨夜“行動”的“社會朋友”給劉湧打來電話,說:“二哥,昨天晚上你打的那個人是警察。事大了,公安局正抓人呢,你快跑吧……”

劉湧冷冷地一笑,敷衍幾句,關了話機。他何嘗不知道那個被他打傷的人是警察。他給吳靜明打電話,“公安方面,這事一時半會不能完,我得出去躲一躲。”

劉湧的顧慮是多餘的,他要去的地方並沒有告訴任何一個“社會朋友”,誰又能給他說出去呢!

於是,從這時起,劉湧“失蹤”了。

槍戰之後,孫明等人立即將劉寶貴和張紹波送到202醫院搶救。

張紹波身上有多處刀傷,左臉被歹徒用火藥槍打了一個口子,法醫鑑定為輕傷。後經警方詢問,張紹波證實:他認識劉湧,案發當晚用獵槍擊傷劉寶貴的是劉湧。

劉寶貴的槍傷很重,他的石髖部及大腿上部密密麻麻中了76顆鉛彈,造成血液慢性鉛中毒,氣胸,白血球降到2000左右。醫生先後為他做了7次手術,取出59顆鉛彈,尚有17顆鉛彈因醫生恐怕傷了動脈未能取出。

案發後,市公安局局長常緒武、副同長韓廣生調動全市警為搜捕劉湧,未獲。

1O日8日,瀋陽市委副書記王景榮、市政法委書記張鳴歧等領導同志到醫院看望了劉寶貴。他們充分肯定了劉寶貴在群眾受到歹徒傷害時挺身而出、英勇鬥爭的英雄行為。王景榮對常緒武說:“不管開槍襲警的這個人是誰,一定要把他抓捕歸案!”張鳴岐說;“這個案子不管牽連到誰,一定嚴肅執法,作出處理!”

聽話聽音,幾位領導的話似乎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