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寫的比說的動情
事實上,我是個極為慵懶的人,有選擇的話,我會看山看水嘆世界,所以除了工作外,對個人的事,我總是漫不經心。
1993年離開台灣時,台灣已有出版社找我出書,、那時台灣剛流行出個人傳記,幾家出版社都提出了企劃案,我也興致勃勃地參與討論,甚至開始進行錄音口述,也許是追求完美的個性,老覺得自己不夠豐盛,或是骨幹裡懶散的性子使然,心想:“又不是做節目非得今天面對觀眾!”
就這樣兩天捕魚,三天曬網,要出書的心願,就一拖再拖。
今年3月明窗出版社的潘耀明總編,透過同事找到了我,談到了要出一本傳記加採訪手記的書。多年來被放下的心事,又重新被提起,但這回可不同,潘老總是典型港式作風,做起事來,不辦則已,要辦就要風風火火,我這個懶惰的人在他的行動力下,終於不能再“曬網”,要開始認真“捕魚”了。
一直覺得自己說的會比寫的動聽,加上四處奔波的忙碌,原本打算口述,但一個周未,在朋友家中,拿出稿紙,寫第一個我的童年故事後,突然覺得,許多心情,可能是寫的比說的動情,這就開始我一格格爬稿紙的日子,向公司請休年假把去年的假期註銷,回台北家中或在香港小窩,閉門造車。
真的動筆到完稿,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期間,不算我因工作出差、忙碌的日子,只有年休和周未是我真正的創作日。所以,許多心情,許多故事,肯定有疏漏和不足,一定要說,真的是“倉促付樣,如有疏漏,尚請見諒!”
完稿日,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生命的歷程雖不長,但過往累積的東西也並不算太少,擔心自己年老記憶衰退,很多事會愈記愈模糊,終於在記憶完全褪色,資料可能都翻查不到前,把它記錄下來。這其中沒有什麼人生大道理,只有一個女孩努力成長的故事。
知道因為自己的忙碌和遲遲交稿,把明窗出版社同仁逼得雞飛狗跳,但是,我真的衷心感謝曾經催我交稿,為我排版、校稿,不斷為這本書付梓而默默工作的朋友——潘老總、尤颯、翠芬、蒙憲、錦興、淑群、曉珊、志光以及所有曾敦促過我和在台灣幫我翻查資料的朋友們。
還要感謝鳳凰同仁的支持,公司管理階層不但大力贊成我出書,還不時關心:“書寫得如何了?”
幾位前後期長官、老師的序,為這本書增添光彩,也為我前半段求學、工作歷程留下注腳。
最後,我只想說一句話——
謹把此書,獻給我摯愛的父母,是你們讓我有機會去圓人生的夢。
吳小莉
1998年7月14日
於香港
寫在內地版出刊前
有人問我,“怎麼想到要出書?”
我認真想了想,原因有三個,一個是在這本書的內頁,我已開章明義的表白:“謹以此書獻給我最摯愛的父母。”
移居香港5年,我回家看父母的時間越來越少,思念的心卻越來越深,我想他們亦然。我在香港的生活如何?這幾年大江南北跑的心情如何?他們無法一一得知。現在,我把它們記錄下來。
第二個原因,我在香港版的序中已說過,我真的是怕,“忘性”比“記性”好的我,對許多生命中的故事會漸漸淡忘。
另一個主因,是我對所有觀眾的一分感恩。因為,除了在屏幕上的交往外,越來越多朋友,在網上,在書信上,給我支持和鼓勵,他們對我也有許多好奇和詢問。這其中有個人的問題,也有工作上的。抱歉的是,生活如“空中飛人”的我,常常對即時回信,力不從心。我是一個答應別人一件事,就會一直掛在心上的人,對所有觀眾的來信更是如此。幾經拖延,我內地版的書終於要問世了,我突然有種前債終於有機會清償的輕鬆感,因為,我多麼希望,先以這本書,回覆所有朋友的厚愛。
在寫這篇文章前,北京傳來消息,說我在香港的書《圓人生的夢》在內地已有盜版。
到廣西採訪時,一位朋友興致勃勃地拿了我的“書”,要請我簽名。我當場不知是喜是憂,我向這位朋友致上最深的歉意,因為我內地版書的推遲上市,才使他被不法書商矇騙上當。
但原諒我最終無法在“盜版書”上簽名,因為看著原本精美的圖片,清晰的文字,都成了疊影,一些被我放入書中朋友的照片影像模糊,我真的有心痛的感覺,我的朋友們何其無辜?花錢買了劣級品的讀者更是無辜!
內地版新書的柵柵來遲,是為了它能有更豐富的內容。它有我98年後半年生活工作的所有足跡,有我親人和摯友對我的話,更有為了出書,專程拍攝的個人彩照。
一直相信,凡經歷過的,必留下痕跡,歲末年終,謹把我曾走過的足印,呈給所有的朋友。它雖然並不一定擲地有聲,但卻是我心中永遠迴盪的“足音”。
吳小莉
1998年12月18日
於香港
海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