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紫色
“把我的長袍給我,帶上我的王冠;我有永遠不朽的渴望。”
——威廉姆·莎士比亞的悲劇之一《安東尼和科萊奧帕夏》
沒有人指望《魔宮傳奇》能在1985年4月的奧斯卡頒獎會上獲獎,但它卻獲得了兩項提名:威廉姆斯的最佳作曲獎、丹尼斯·莫倫和在盧卡斯率領下已逐漸形成的特技隊伍——光魔工作室(後來獲了獎)的最佳視覺效果獎。這樣,斯皮爾伯格和艾米去台上頒獎就不成什麼問題了。起初,艾米拒絕參加頒獎儀式,但是當斯皮爾伯格同意出席時,她改變了主意。在1984年10月,人們發現她懷孕了,這一切使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一個孩子的父親,該不該和一個未婚的母親同時出現在全國的電視上,特別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個舞台上。學院評委們也為此感到苦惱,為把這事引起的麻煩降到最低程度,他們讓艾米和格里高利·海恩斯在頒獎開始時頒發最佳音樂獎,而把斯皮爾伯格幾乎放到了儀式的最後,他們讓他為電影《莫扎特》的導演邁勒斯·福曼頒發最佳導演獎。
在頒獎之前,斯皮爾伯格說:“這對於我們來說,似乎是一個恰當的時刻,在此我有機會向法國導演弗朗西斯科·特拉福特表示我們的敬意。特拉福特去年10月死於腦腫瘤。然而有位經常光顧電影院的觀眾,根本不知道特拉福特是誰,這真是件既諷刺又悲哀的事。許多這類有失禮節的小事使這段電視節目帶著失望留在人們的記憶中。”為了介紹大衛·裡恩的《印度之行》,一頭穿著在電影上穿過的那些飾物的大象被哄騙到舞台上。薩麗·菲爾德固在影片《我心深處》中的表演獲得了最佳亥主角獎,她發表了一通乾淨利索的演講,題為“我知道你們喜歡我”。幾年來,電視收祖率一直處於最低點,有些人士認為,電視節目受冷落的時期該結束了。電影《鬼徑》、《鑽石中的羅曼史》和《貝弗利山的警察》,成為了今年最受歡迎、最成功的節目。學院獎熱烈地擁抱了高水平的、富於挑戰性的影片《莫扎特》、《我心深處》、《殺戮之地》和《印度之行》,這幾部電影幾乎囊括了所有主要獎項。它們的成功似乎是對大衛·裡恩在一次為最佳外語片候選人舉行的宴會上發表的那番“電影公司的人們不會讀,也不打算讀什麼作品”的灰色指責的一種反證。同時,也是對大衛·丹比這類批評家那種悲傷論調的一種駁斥。丹比說:“一個一生中從未到過影劇院,甚至沒讀過幾本書的年輕人,要取得一家大製片公司的控制權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斯皮爾伯格並非沒有看出這裡面的自相矛盾,給那些有威望的項目投票並沒有什麼損失,而舊好萊塢也不會因為在資金方面支持了他們而陷入絕境。
與這種背景相反,斯皮爾伯格開始研究文學。當斯皮爾伯格驕傲地聲稱研究文學已經數年之後,這位對文學一向反感,高中時曾把《紅宇》的複印本改為動態漫畫書的人,買下了3本享有極高聲望的文學鉅著,它們是:《紫色》、《太陽帝國》《辛德勒名單》。每本都是10年的版權。據此改編的電影也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
像許多人的中年生活都發生了變化一樣,斯皮爾伯格也有了一些“太小、太遲”的變化。有5年的時間,他又回到幻想、兒童時代和遊戲之中。在這種狀態持續出現的時候,他完全被它所控制,許多人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在1984年時,他本人也只不過是個與中學生差不多的讀者。可現在,一旦某部作品被他採用,很明顯,就像當初《大白鯊》的情況那樣,人們因為他將其拍成電影而崇拜起這本書來。所有的小說都成了“斯皮爾伯格式”的,就像人們會把一首歌稱作“斯特雷斯坦式”的一樣。斯特雷斯坦現在已成為斯皮爾伯格的新朋友。
盼望已久的嬰兒降生了。父親有沒有發誓要創造一個什麼奇蹟來歡迎他的第一個孩子的到來?為此他與艾米團聚了。艾米對文學很感興趣,而且在劇院的時間總是超過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斯皮爾伯格有一些朋友,他向來尊重他們的意見。他們也懷疑起斯皮爾伯格那缺少文化底蘊的工作來,其中甚至包括他早期的熱心擁護者迪莉斯·鮑威爾。她開始對他一直在所謂“自己的高水準的條件下工作”感到害怕,她說:“人們在徒勞地尋找那些不被觀眾的年齡限制的主題,徒勞地尋找人們曾在《追殺》中看到的那種將一切奉獻給電影的可能性。”
斯蒂夫·羅斯拼命對斯皮爾伯格這位強有力的人物施加影響。到現在為止,斯皮爾伯格已完全與培育了他騎士氣質的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並且表現出了資本主義興盛時期的所有品質。在1985年,昆西·瓊斯、邁克爾·傑克遜、斯皮爾伯格和大衛·蓋芬帶著他們的同伴和妻子在羅斯的罕普頓家中渡過了一個週末。後來,一向品味怪異的康特尼·羅斯送給每一位客人5本一套的關於手相的書,並向大家描述如何按照一本神話故事來渡一個週末。來這裡做客的人們都扮成公爵和王子來拜訪住在城堡裡的仁慈的國王和王后。然而,背地裡這裡卻展開了一場權力之爭,尤其是蓋芬和斯皮爾伯格為引起羅斯的注意和喜愛而針鋒相對。“這是兄弟姐妹之間的挑戰”,蓋芬承認說,“我嫉妒斯皮爾伯格,但我狠尊重他,並且需要他的支持,很多時候,我們是被拴在一起的。”
在這些週末裡,羅斯謹慎地鼓勵斯皮爾伯格提高自己的修養。他是不會直接建議他去買某一本有望拍成電影的書的,那不是他的風格。特里·塞梅爾說:“斯蒂夫·羅斯從不與明星們談論華納兄弟公司的業務,他決不會把它們混為一談。我經常說:‘你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可以對這些人胡說八道,而我則是個正在索取他們所有錢財的小混蛋。”羅斯為斯皮爾伯格樹立了一個典範,他支持那些追求實現個人目標的文學作品,但並非為了去教育這行裡的人和觀眾。如果斯皮爾伯格希望進一步在文學方面有所發展,本來有更好和更省錢的方法可以讓他這樣做。一部《太陽帝國》的預算,本來可為更適當的導演們拍3、4部影片提供費用,斯皮爾伯格那些在電視台的關係本來可以把那些文學作品帶進於家萬戶。然而,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像當初羅斯召集德·庫寧那樣,把J·G·巴拉德、阿莉斯·沃克和托馬斯·肯尼利召集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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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爾伯格在1983年底,向思想性和受人尊敬的方向邁出了第一步。在為《小精靈》一片作曲時,斯皮爾伯格告訴傑瑞·戈德史密斯說:“西德·辛伯格剛剛為我買了一本書。”書名是《辛德勒的方舟》,這是一部由托馬斯·肯尼利寫的紀實小說,它描述了一個非猶太教商人奧斯卡·辛德勒在二次大戰期間,如何從波蘭的集中營中救出了1100名猶太人的故事。
肯尼利,一個矮小的愛爾蘭血統的澳大利亞人,身上帶著一股容易讓人產生誤解的氣質,他以凱瑟利克兄弟的名義開始了他的事業。他成了一名小說家和劇作家,8年之後,他背棄了教堂。為了他的小說《同盟者》,他開始了促銷旅行。1980年5月,他穿過洛杉礬,來到了貝弗利林蔭大道利奧。佩奇的行李商店,他在這裡買了一個公文包,在他正等著用美國快遞信用卡付款時,利奧通過聊天,發現他的顧客是一位作家。佩奇的真正名字叫波爾戴克·菲弗伯格,他也是被辛德勒救出的猶太人之一。他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故事嗎?”(據說他曾把這個故事告訴過許多小說家和劇作家。)肯尼利被他的故事迷住了,於是取消了回家的計劃、花了3個星期的時間逗留在菲弗伯格的家中,寫作辛德勒的故事。
奧斯卡·辛德勒的故事是大屠殺時期發生的一件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個在玩弄女性方面比做生意方面更為成功的捷克人,1939年被生產戰爭用品能獲得高額利潤的傳說吸引到了波蘭。在克拉考,他用賄賂和拉關係的方法進入了納粹的圈子中。他接收了一個倒閉的瓷器廠,從德國人那裡僱用猶太勞動力工作。他後來搬進了一所被徵用的猶太住宅,並開始販賣鍋和鏟子給德國的國防軍。在納粹分子中,他用盡手段將負責克拉考城邊普拉斯佐地區集中營的指揮官阿芒·高茲迷惑住,使這個營地成為城市的猶太人居住區和奧希維茲集中營之間的驛站點。高茲一部分是為了金錢,但主要是為了贏得他的朋友們的欽佩,他允許辛德勒把他的工人們安置在一個單獨的營地裡。從那裡,辛德勒用船把他們運到了捷克斯洛伐克。由於實施了大量賄賂,辛德勒破產了,大部分錢財給了高茲。
肯尼利並不是第一個發現辛德勒的故事併為之感動的作者。在1963年,佩奇曾竭力勸說米高梅公司的一位經紀人去將霍華德·科克寫的那個電影劇本拍成電影。當老闆肖恩·康納利決定放棄後,這件事便被撇到一邊去了。但是,辛德勒本人從這個項目中所得到的3。75萬美元的費用卻幫助他在巴黎度過了最後的幾年。他死於1974年。後來一位名叫“萊特奧斯·蓋恩泰爾”的以色列人認出了他,並懇求在耶路撒冷的一條大道上種了一棵樹,以此來紀念他。
遇見佩奇的兩年之後,肯尼利出版了他最暢銷的紀實小說《辛德勒的方舟》。斯皮爾伯格在辛伯格買了這本書後,並沒有認真地去讀過它,直到後來他在電視上看到一個關於辛德勒的紀錄片,並在《紐約時代書刊》上讀到了一則激情洋溢的消息後,他才認真地讀了這本書。辛伯格也看到了這則消息,並調查了此書版權問題,但當時它已被華納公司以極快的速度買走了。
兩位劇作家被派去整理這本書。在與肯尼利後來的一次會晤中,負責這件事的行政官員問及兩位劇作家他們的進展如何。他們拖延了,但他們至少讀完它了吧?
“還沒有”,他們承認道,“這本書有點兒厚。”
這之後,肯尼利不再反對把這本書轉給環球公司了。辛伯格買下了《辛德勒的方舟》,並打算把它拍成一部6集的電視連續劇。1983年1月,肯尼利接到通知,他將得到50萬美元。現居住在阿根廷的辛德勒的遺囑和她的律師也因這本鉅著得到了中筆數目不詳的費用。最初,斯皮爾伯格在這個計劃中的角色是不明確的。他與肯尼利、辛伯格和菲弗伯格4個人一起共進了一頓豐盛的午宴,並討論了這個計劃。辛伯格提到他的父親就是波蘭南部人,並且一直居住在那裡。
“在哪兒?他住在哪兒?”菲弗伯格急切想知道,“給他打個電話,我要跟他講話。”
辛伯格給他父親撥通了電話,菲弗伯格花了很長的午餐時間與波蘭的辛伯格先生大聲地談話。
起初,斯皮爾伯格把這本書看成是一個很普通的項目,就如同《大屠殺》或者是《索菲的選擇》那種類型的項目。他建議:為什麼不讓所有的納粹分子都來反對李德勒,他們都具有不易受賄賂的特點,都決心阻止他的計劃呢?肯尼利不同意這種想法。斯皮爾伯格還是委託他寫了這個劇本。但是,就在劇本送來之前,斯皮爾伯格仍未決定是否應該去拍這部有教育意義的影片。它也許並不是人們所需要的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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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作家J。G。巴拉德,以他的一部非理想化的系列小說《淹沒的世界》、《水晶世界》和《久旱》,而被譽為60年代科幻作家中最負盛名的作家之一。在書中,殘存的人類漫遊到了一個被自然災難橫掃過的世界中。1984年,他將這些幻想寫進了《太陽帝國》展示給觀眾,它描述了一個在上海日本戰俘營中呆過的孩子所產生的一種恐怖和有些混亂的心理狀況。在這本書被列為暢銷書之前,影片《火的戰車》的製片人大衛·帕特乃姆已被允許為拍攝該片領取1萬英磅作為付給導演羅蘭·喬菲的費用。但是最終,它卻被華納兄弟公司獲得,該公司的羅伯特·夏皮羅為英國導演哈羅德·貝克買下了它。哈羅德導演過《洋蔥地》,《黑色大理石》和《水龍頭》。
貝克把這個劇本委託給了劇作家湯姆·斯多波穆,湯姆曾創造性地為奧托·普萊明格改編過格拉漢姆·格里思的影片《人類的遺傳基因》,為萊納·沃納·法斯賓穗改編過維拉第米爾·納勃高瓦的影片《絕望》。作為移居者的斯托波德在日本佔領期間,還是居住在新加坡的一個小孩子,他的母親帶他去了印度,但是他的父親留了下來,後來死了。斯托波德和貝克去上海作了一次探索性的旅行,他們發現,戰爭以後這裡基本上沒什麼變化。
與此同時,人們對《太陽帝國》表現出的興趣已隨處可見,大衛·裡恩已開始受到影響。在英國電影學校和1985年倫敦電視頒獎會期間,裡恩和斯皮爾伯格在同一張桌子旁坐過。吃飯時,斯皮爾伯格表示願意幫助他操作任何他有興趣去導演的影片。裡思推薦了一本巴拉德的書,興奮的斯皮爾伯格開始與華納公司談判。同時,他同意與裡思合作,恢復和重新發行他的《阿拉伯的勞倫斯》的最初剪輯版。就在華納公司同意出售《太陽帝國》的版權時,裡思正忙於準備約瑟夫·康拉德的劇本《納斯特羅莫》。所以,斯皮爾伯格同意在那部電影上出任執行製片,並開始考慮自己親自導演《太陽帝國》。
當裡恩於1985年3月為參加奧斯卡頒獎抵達洛杉磯時,斯皮爾伯格提供給他一部分新的電視項目,這些項目還在與環球公司和全國廣播公司談判之中。電視系列劇《驚奇故事》是阿姆伯林公司最富雄心的事業,它是一部由不同導演參與執導的充滿幻想的系列劇,每星期四晚8點在全國播出,每次半小時至1小時。對於一個一直處於資金緊張的公司來說,籤這麼一個龐大的合同是出人意料的。全國廣播公司的負責人格蘭特·丁克和伯蘭頓·搭提考夫同意一個節目可花費大約100萬美元,這已是那些成功的劇目《乾杯》和《家庭關係》兩倍的費用了,他們還允許這些故事長達44集,用兩個多季度播出。雙方訂立了一個保證條件,即便這部系列劇在第一年裡成績不佳,它仍有機會被繼續拍下去,他們還去除了任何一個廣播電視網絡都要對劇本進行的前期檢查制度。
《驚奇故事》劇組就像一個俱樂部,要想介入進來,無論是體力工作,還是腦力工作,都是史無前例的輕面易舉。斯皮爾伯格在洛杉礬Z波段電視台認識的青年人麥克·蓋里斯,正在拍攝《古尼斯》的宣傳片。認識的第一天,斯皮爾伯格說:“噢,你必須整理出許多有關這方面的資料來。”
蓋里斯回憶道:“我告訴他,我正在儘量少做一些,因為我打算向作家發展。”
他說:“我們正為《驚奇故事》尋找作者。”
蓋里斯繼續說:“結果是我提供了這部系列劇的第一個劇本。當我3天之後呈上第一個故事時,他叫我再寫另一集。在我即將完成第二集以前,他叫我參加這項工作。我從一點一湧做起,一步步成為《驚奇故事》系列劇的編輯人員。”
斯皮爾伯格幾乎把所有的故事都放進了這部系列劇中。這些故事都是他以前看過舊的電視節目、《科學幻想》雜誌和漫畫書盾保留在記憶中的情節。斯皮爾伯格要編寫故事,審閱劇本,檢查樣片,認定最後的製作工作。他本人打算在兩年多的時間內拍出5、6個劇目來,當然這一計劃並沒有記錄在案。(這個系列劇拍完後,他又拍了一部《傳道》,這兩部之後就沒有再拍了。)系列劇的其餘部分交給了其他比較有經驗的導演們,像那位被馬丁·斯考塞斯,彼特。海姆斯和喬·丹特以及愛看故弄玄虛情節的人們所喜歡的導演保爾。巴特爾。由於這部劇支付不起大明星的費用,他藉著給這些人一些指導的理由,讓他們參與進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伯特·雷諾茲和丹尼·迪·維託都導演過一些主要片斷,克林特導的關於酒鬼的故事《花園裡的蝴蝶》,有些內容就來源於斯皮爾伯格的母親。每一位導演都接受了6天拍攝掙得9964美元酬金的條件。然而,大部分故事都要多花上1、2天時間。林開玩笑說他也同意參與進來,前提是他必須有6個月的時間,而且還要取決於老天爺是否允許。至於像《阿拉伯的勞倫斯》那樣又長又昂貴的劇本,斯皮爾伯格一律婉言謝絕了。
開頭一集叫《鬼魂火車》,是出自斯皮爾伯格自己的故事,由弗朗克·迪斯編寫,艾倫·達威奧拍攝。由此可以看出,斯皮爾伯格對文字和非中景畫面的新的熱情。影片中的主要角色,是一個從火車撞擊事故中倖存下來的孩子。75年後的一天,當年的那個孩子正等待著同一輛火車到達,這列高速快車所行駛的軌道是一條由鬼魂鋪設的軌道,它極為湊巧地正好從75年前那個倖存者的兒子的新居前通過。故事的高潮隨著火車的到達顯現出來,就像是在舞台上的一種幻覺,它比在I。LM特技公司操作間中製作的效果更為逼真。這給了已經有些忽視特技的斯皮爾伯格一個啟示。無論如何,現在仍是電影魔術的時代。斯皮爾伯格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來表現這個孩子的感受。這個孩子是由盧克斯·哈斯扮演的,這位兒童演員因在彼特·威爾的驚險影片《目擊者》中扮演了奧爾帕而成了明星。斯皮爾伯格的老朋友羅伯特·布羅薩姆出演一位理想主義的祖父,像一位聖殿中的大主教,踩著田野大步行走,並從泥土裡把生了鏽的鐵軌施出,讓一個信號界杆出現在人們面前,它神不知鬼不覺地伸出長長的“胳膊”將人們攔在一條已被遺忘的可通行的路旁。為使這部影片出台,斯皮爾伯格使出了全部的看家本領。但由於沒有事先預見到這部系列片太鬆散,以致它未能在全球範圍像《星際旅行》那樣成功。
昆西·瓊斯干方百計勸說斯皮爾伯格把他改編的一個文學劇本搞成一部寬銀幕影片。這是根據阿莉斯·沃爾克1983年獲得普利策獎的小說《紫色》改編而成的。他和凱瑟琳·肯尼迪都把複印件堆給了斯皮爾伯格。瓊斯當然有下一步的計劃。他說服握有一定權力的彼特·古伯和喬思·皮特斯,讓他在一部以讚美黑人音樂為基本內容的影片中作副製片。古伯和皮特斯卻希望瓊斯能夠勸說斯皮爾伯格來當《紫色》這部影片的導演。斯皮爾伯格儘管滿腹牢騷,但還是同意讀讀這本書,“因為,它很薄。”他解釋說。他很快就被征服了。之後,他聲稱一定要好好拜讀沃爾克的這本小說。
8姐妹中最小的沃克,儘管只比斯皮爾伯格大3歲,但是作為一位職業女權主義者,已經完全走上了一條思想水平很高的路。在童年時代,她很無情,性格偏激,後又有過墮胎和離婚的經歷,她曾在威爾斯利和耶魯大學任教,主編過觀點強硬的《女士》雜誌。她在非洲生活過,還寫過一本關於黑人詩人、30年代“哈勒姆黑人區”文藝復興領袖蘭格斯頓·休斯的傳記,以及詩歌集、短篇小說和一些關於女權運動、民權運動、失業黑人婦女運動,特別是南部鄉村黑人失業婦女運動的文章。
小說《紫色》講述了兩個從童年時就分開了的姐妹的故事。這兩個姐妹從1909年到1946年通過信件互相聯繫。14歲就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西莉被送到一個雖有魅力但很暴虐、生活靡濫的老男人家做女主人,在整本書中她只稱他為“先生——”。內蒂起初和他們一起生活,但有一次她差點幾被強暴之後,那個丈夫把她趕走了,後來這位“先生”又偷走和隱藏她寫的信件,在這些信裡她告訴西莉她已隨著一個傳教士團體到了非洲,西莉的孩子也和她在一起。西莉幾年之後才發現了這些信。那時,西莉與阿爾伯特和布魯斯歌手舒格·阿弗裡成為情人並發現了自己的性感。舒格·阿弗裡鼓勵她去面對生活,享受生活。舒格說:“如果你走過一片土地,經過了紫色你卻視而不見,上帝會生氣的。”後來,她看到周圍那些受到恐嚇的黑人反對白人以及他們自己中的某些人的例子,使她增加了勇氣,西莉開始反抗他丈夫的暴虐,並且要求歸還她的信件和她的生活。
斯皮爾伯格越是深入挖掘《紫色》,他就越是擔心。主題中的一部分,如家庭暴力和由於一些不正常關係所產生的緊張,這一切與他自己的兒童時代有些相像。除此而外,黑人的好鬥和同性戀的問題也困擾著他。沃克被認為是個很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人,她很懂得如何將她的書處理成劇本。當瓊斯給斯皮爾伯格施加壓力時,他曾打算放棄這一拍攝計劃。“我從沒有拍過一部完全表現生活和人際關係方面的影片”,他為自己爭辯道。這件事情像是一種負擔時常出現在斯皮爾伯格的心中,他對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拍舒格和西莉的愛情戲沒有信心。同時,他也沒有信心去拍好那種鏡頭:舒格教給西莉如何用鏡子檢查自己身體的隱秘處,以及身體的姿式,從而認識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不讓那些在拍攝社會問題影片方面享有聲譽的導演,像西德尼·路曼特來拍它呢?他已經拍過影片《十二位怒漢》和《三伏天的下午》。或是讓一位黑人導演來拍,也許一位女導演更好?
“你不必非要用一個外星人來導演《外星人》。”瓊斯反駁道。
瓊斯的論調是一種詭辯。在斯皮爾伯格四處遊歷的孩童時代,生活就已經教給過他孤獨和不適應環境是一種什麼滋味。但是,他在這樣脆弱的地基上建起了一座社會關係的高樓大廈,而支撐著這座大廈的至少有一個牢固的支撐點,這就是孩提時代他所親身體驗過的種族歧視。“我認為,我有資格(導演這部電影)。”他告訴記者大衛·海,“因為我有艾米吉頓(Armageddon)文化的基礎。”後來,他又補充說:“我之所以要拍這本書,是因為我害怕自己拍不了。”他讓沃克寫了一個劇本。但是,第一稿完成後,她告訴斯皮爾伯格說:“這不是我的方式,也不是我的強項。我真的不能改編我自己的書。請你隨便找個你認為合適的人來改寫它吧。”於是,斯皮爾伯格把蓋里斯從《驚奇故事》的編者中發現的人才門諾·梅傑斯找來承擔起了這件工作。
斯皮爾伯格向新的思想境界邁進的雄心,並沒有影響到阿姆伯林公司。第一年5部電影的拍攝都是以青少年為服務對象的,用孩子們當主角,強調遊戲、探險,並且模仿斯皮爾伯格和他的觀眾都喜歡的那些像遊樂園中的遊戲一樣的動作場面。
在斯皮爾伯格搬進新辦公室之前,他讓《小精靈》的劇作家克里斯·哥倫布斯根據合同把他自己的故事寫成劇本。《古尼斯》,講的是幾個頑皮的孩子商議著如何穿過位於俄勒岡海岸北部懸崖上的一條隧道。在他們看來,這條隧道就好像系列劇中鬼怪火車行駛的路途一樣,有機關、陷阱。最後他們在隧道中發現了一艘海盜船。急於介入這部系列劇卻又為它能否成功感到擔心的哥倫布斯是一個完美的合作者,他時常跑進斯皮爾伯格的辦公室來聽取他的忠告。斯皮爾伯格買了他的很多作品,包括一個劇本,內容是關於夏洛克·福爾摩斯和華生博士在上小學時,揭開了一個維多利亞時代的教派秘密的故事,這個宗派經常在倫敦碼頭上的一個木製塔形建築中搞宗教活動。影片《年輕的福爾摩斯》中的流氓與電影《印第安納·瓊斯與魔宮傳奇》中的流氓相似得令人驚訝。也許你可以從瓊斯的系列片中看到這位前輩的許多思想,當然,即便如此,哥倫布斯也不會有任何抱怨。然而,當巴里·萊文森的影片《年輕的福爾摩斯》在堪稱大製作的《瓊斯》影片公演後的某個時間發行時,它的效果受到了巨大的損害。
哥倫布斯在斯皮爾伯格的影響下,事業開始紅火起來,很快他便因《孤獨的家》和《道特法爾夫人》兩部影片的成功而成為著名作家和導演。然而,代價是曾經激發出《小精靈》這樣的作品的創作激情的喪失。10年之後,英國批評家阿達姆·馬斯瓊斯抱怨說,哥倫布斯使電影工作陷入一種“軟綿綿的”情調中,就像他拍電影《9個月》時的情景一樣。他認為《小精靈》的本子看起來像是克里斯·哥倫布斯唯一真正的成就……。但從那以後,哥倫布斯成了一個謹小慎微的“健康人”。
阿姆伯林第一個正式的發展項目是由沃爾特·F·帕克斯和勞倫斯·拉斯克創作的名為《軍事演習》的劇本。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電腦愛好者闖進美國的導彈系統,幾乎引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後來證明這個故事對阿姆布林公司來說太殘酷了,很明顯,這種風格是屬於華納兄弟公司的。它後來是由盧卡斯的老朋友約翰·巴德海姆導演的。長相很像斯皮爾伯格的埃得·迪茲恩在影片中扮演了一個小角色。帕克斯成了公司的一個常客,因而他的綽號叫“阿姆伯林U”。不久,他成了這個公司的經理。
一條阿姆伯林的製片公式已經漸漸形成,像公司的辦公樓一樣,沒有銳角,沒有直線,最重要的是沒有紐結。電影中的家庭都是些不健全的家庭,但沒有冷酷至極的。破產、缺少溫情、離婚就是孩子不得不去面對的最壞的事情了。影片《古尼斯》中一個孩子得了哮喘病,另一部影片中的孩子體重超重。儘管骷髏過多,但是好人不會被殺,反面角色做了足夠的壞事,但卻幾乎都很可愛。雖然斯皮爾伯格經常表示要拍一部關於他在亞利桑那州成長過程的故事,但阿姆伯林公司的多數影片都被他安排在加利弗尼亞州北部和俄勒岡州。至於影片《年輕的福爾摩斯》,是在英格蘭拍的。雨中樹林的遠景,讓人回憶起漢斯·克利斯蒂那和兄弟格林姆的森林。在這裡,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但是沒有什麼與現實的世界有關。
阿姆伯林公司的願望是做剪輯生意,特別是同斯皮爾伯格的熟人做,這一願望把許多作家和導演吸引到了公司總部。老朋友大衛·基萊爾自從《橫衝直撞大逃亡》拍完之後,就一直與貴·邁克埃瓦恩和小阿蘭·萊德一起共事。他推薦了影片《金錢的陷阱》,它是40年代古典式影片《布蘭丁先生建造他理想的家園》的最新翻版,講的是雅普夫婦破產之後重建家園的故事。斯皮爾伯格購買了其他由馬修·羅賓斯和海爾·巴伍德寫的劇本,他還要繼續喬·丹特的《內部空間》的招攝工作。迪尼斯動畫師當·布魯斯的製片廠在1985年破產之後,斯皮爾伯格幫他渡過了難關。他委託布魯斯去拍一部關於老鼠的動畫片,名叫《美國鼠譚》。布魯斯,一個自以為有著堅強氣質的完美主義者,在阿姆伯林的保護傘下工作了5年時間,他逐漸感到替兩邊幹事很不舒服。
斯皮爾伯格在許多類似布魯斯的影片中擔任了執行製片。由於受到自己所捲入的這些項目不同程度的壓力,斯皮爾伯格說:“我做了這個頭銜要求我做的事——什麼也不做。”這句話在許多場合都會引起一陣虛偽的大笑。對於一位已經操作過一些項目的作家或導演,或對於一個想誇大他在拍攝影片中所起作用的想出名的明星來說,“執行製片”的頭銜已被視為一種虛設。斯皮爾伯格的執行製片行為就像是一種帶有侵略性的參與行為。由於受到自己曾經聲明過的“不干涉”的壓力,斯皮爾伯格有時不得不採取低姿態。他把他的名字放在影片上,他說他不想去導片子,他只想看片子——不必說,斯皮爾伯格是想看著人們以他所認可的方法去拍片子。理查德·都納承認說:“斯皮爾伯格(在拍攝《古尼斯》時)一直是站在我旁邊的。”但是,他又很圓滑地說:“他有如此多的好主意,讓你總想搶走它們。”
在德克薩斯州的電影學校裡,凱文·雷諾德編寫並導演了顯示出勃勃雄心的影片《三步舞》(Fandango),這是關於5個即將從大學畢業的孩子的故事:在一個瘋狂的週末,他們開車穿過州界,在一片荒野中挖掘出一瓶幾年前埋在地下的都姆·帕裡格隆香擯酒,在他們去越南服役前將它喝了。這部短片給斯皮爾伯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答應雷諾茲在環球公司導演一部標準長度的影片。米高梅公司也購買了雷諾茲的劇本《10個士兵》,後來被拍成《飛行者們的聖戰》,這是一部有影響的驚險片,是關於美國反對蘇聯和古巴侵略的未來戰爭片,描述了由現代青年組成的民兵隊伍在西南部山區堅持游擊戰的故事。
雷諾茲決定導演這部電影,但米高梅公司的負責人弗朗克·亞伯蘭斯想讓像約翰·米留斯那樣能吸引投資的人來導演這部影片。他們瞭解到斯皮爾伯格是雷諾茲的保護人,於是亞伯蘭斯的代理人彼特·巴特拜訪了阿姆伯林公司,來討論下一步該如何辦。巴特回憶道:
斯皮爾伯格真誠而謹慎地說他很高興向我展示這個尚未完成的項目
《三步舞》。然而,在我聽他談論這個片子時,我發現他並不為它而興
奮。他好像也不挑剔它——斯皮爾伯格從不挑剔他的同事。從他的幾句
讚揚之中,我覺得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無意去為年輕的雷諾茲爭取什麼。
斯皮爾伯格對此事有所保留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傑瑞·戈德史密斯拒絕為《三步舞》作曲。儘管如此,本片還是對凱文·考斯特納和克里恩·希德里的事業起了早期的推動作用。1985年該片通過華納公司發行時,影片尾部有些輕蔑地拖著一個小尾巴——“阿姆伯林公司協助拍攝”。沒有斯皮爾伯格的那個聯合執行製片人的大名,該片是不會成功的。米留斯導演了《10個士兵》,電影被叫作《紅色曙光》,但是,也遭到了失敗。
阿姆伯林公司繼續尋找和發展自己的項目,並起用了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導演和作者,但是,斯皮爾伯格對尋找新天才的熱情已然減弱了,他開始與有經驗的導演,如理查德·都納和巴里·萊文森,或者像喜歡他這種參與制作形式的哥倫布斯這樣的作者一起工作。然而,這種工作方式很快使他退步了。6月份,他說:“我想跟我自己打個賭。我要進入一個小的製片公司,用18個月的時間,親自去實踐一下,現在我已經幹完了18個月……這真是件煩人的事。介入這種工作,這將是最後一年。”
羅伯特·札梅其斯就像斯皮爾伯格的繼承人一樣冒了出來。他親切、溫和、有聰明才智,但缺少斯皮爾伯格那種名人氣質。這位高大魁梧的芝加哥人曾用他對影片《奇妙的生活》的理念,贏得了斯皮爾伯格的好感,那是他所拍過的一部最佳影片。札梅其斯代表了許多受人歡迎、有市場價值的新好萊塢人的面貌,也代表了一些能夠搞出I。L。M特技公司那些最尖端發明的人們的面貌。這些人能像拍《阿甘正傳》一樣用特技來表現諾曼·羅克威爾式寓言般的意境。
札梅其斯的所有項目,多數情況下可以享用阿姆伯林公司的內部運作渠道。他和蓋爾在南加州大學時,曾創作了一個劇本《回到未來》,在它最終在阿姆伯林公司找到家之前,曾遭到好萊塢所有制片廠的拒絕。對科幻小說作家來講,閉門造車式地將這種似是而非的時空旅行內容編人犯罪小說中,是他們目前的主要創作方式。半個世紀以來,他們都在為一些令人費解的問題爭論不休,像“一個時空旅行者能夠遇見他自己嗎?”或者“如果你回到過去,在你父親小的時候你就把他殺了,那麼還會有你嗎?”根據推理,“如果沒有你,你又如何在開始時,殺了你父親呢?”《回到未來》這個故事講的是一位80年代的少年,回到了1955年,他把書呆子似的父親和整日酗酒的母親改變成了慈善和成功的好人。這部影片給堆積如山的創作作品中加進了點微不足道的新東西,但是對好萊塢來說,它幾乎是第一部由科幻作家創作的、描寫那些經常被人們推斷,但卻無法解答的現象的影片。
雷·斯達克現在在哥倫比亞公司管理著他自己的部門。他正準備著另一個時空旅行的故事《佩吉·蘇結婚了》。儘管與戴伯拉·文格爾沒有簽訂什麼合同,她卻同意出演一位40歲左右的離婚女人。這個女人被魔術般地推回到1960年,在那兒她極力挽回了她一生中的一個最大的錯誤,並和她中學時代的情人結了婚。
這部影片預計在1984年底拍攝完成,在1985年的夏天上演。但是,10月份,文格爾因製片人保爾·蓋林選用了喬納森·德米任該片導演,而與他發生了爭吵。她寧願讓《拉維思和雪莉》的導潘尼·馬歇爾來執導此片,由於蓋林表示反對,她離開了劇組。德米也走了。後來正準備結束《棉花俱樂部》痛苦的製片工作的弗朗西斯·科波拉導演了這部由凱瑟琳·特納主演的影片。
在關鍵時刻,斯皮爾伯格參與了《回到未來》的製片工作。這部影片於1985年初開始拍攝,它搶了影片《佩吉·蘇結婚了》早就定好的夏季拍攝場地特里斯達,後來《佩吉·蘇結婚了》一直推到10月份才拍。蓋林和另外一些人都抱怨斯皮爾伯格老謀深算,把斯達克和科波拉的索價壓得極低。當他們知道札梅其斯的這部影片僅在美國國內影院就賺了2.07億美元時,他們更是憤怒已極。
斯皮爾伯格喜歡競爭,樂於選擇別人已經感興趣的項目,他能使一個老的劇本復活起來,因而他最終擊敗他的老朋友和對手是不足為奇的。文格爾和潘尼·馬歇爾都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應該對發生在項目內部的事件十分清楚,但似乎他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位出於一種本能,為越來越聰明、越來越敏感的少年市場多拍出些片子的製片人。這個市場已經使《第三類接觸》獲得了成功。當阿姆伯林公司拍的類似《古尼斯》這樣的影片繼續吸引著十幾歲孩子時,公司的產品以及越來越成為重要收入來源的副產品瞄準了那些年齡較大的觀眾,而他們這會兒正被服裝、金錢、地位和性所佔據。
社會和性方面變化的速度在80年代的美國,令那些成熟的、受壓抑的、50幾歲的人們頭暈目眩。影片《1941年》的失敗,人們對剽竊了《奪寶奇兵》內容的《大衛王》的莫落,和那則登載在1983年4月20日《綜藝》雜誌上,用以說明《魔宮傳奇》從30年代的懷舊內容轉變為80年代的暴力內容的題為《斯皮爾伯格遵從預言家盧卡斯》的文章,以及盧卡斯出於本能的斷言,都給了斯皮爾伯格一個警告:他的觀眾正在以一種比他的想像還快的速度發生變化。1986年,15歲的裡弗·菲尼克斯在俄勒岡州的外景地拍攝了電影《站在我一邊》,這是由羅布·雷納改編的關於斯蒂芬國王兒時友誼的故事,他將要與他的一位來自頹廢家庭的朋友一起譭棄童貞。
曾打算在《印第安納·瓊斯和最後的聖戰》中扮演年輕的印第安納·瓊斯的菲尼克斯,是在好萊塢裡一步步嶄露頭角的新一代的象徵。他的例子告訴人們,所有電影人都要讓他們自己去適應好萊塢。他沒有分享到任何他們的利益和熱情,他沒有看過一部詹姆斯·迪恩的電影,而只看過一部奧遜·威爾斯的片子,當彼特·伯格當維奇給他看一位著名演員最後完成的那部影片《這就叫做愛》和一位著名導演拍的《靶子》以及《大夫,發生了什麼事》時,不得不向他解釋誰是誰,因為菲尼克斯從沒有聽說過他們。
就在阿姆伯林公司已經開始拍攝《回到未來》後,這部影片又出現了問題。札梅其斯本來已經選用了一位正開始走紅的演員埃裡克·斯多爾茲扮演影片中時空旅行的少年馬蒂·麥克福來。但是,拍攝了一個星期之後,他用邁克爾·J·福克斯,電視連續劇《家庭關係》中的明星取代了他,這位明星本來是他的第一選擇,但因為他當時太忙而不能出演這一角色。斯皮爾伯格本人也因拍攝《紫色》中出現的麻煩而忙起來。斯皮爾伯格冒險將小說中的幾封信改成了電影畫外音。他和梅傑斯都不喜歡沃克所欣賞的那種以給西莉講故事的方式來敘事的形式。甚至那時,特瑞·塞梅爾就對這麼一部有11個主要角色,場景在肯尼亞和北卡羅萊納州的影片毫無興趣,他斷定這是一部花錢多、賺錢少的影片。他為這部影片作出了1500萬美元的預算。斯皮爾伯格經過一番努力,同意接受導演協會提出的條件,至少要為該片導演提供4萬美元的酬金。而當預算超支時,他便把那些條件拋到了腦後。後來根據合同,他如數支付了酬金。就像《外星人》之後他籤的所有合同一樣,他仍能從這部影片全球範圍的放映收人中得到10%至15%的純利。
如果斯蒂夫·羅斯不支持,影片《紫色》或許還會有一段更坎坷的道路要走,這位最高行政長官受到了來自他自己的董事會的攻擊。一位最嚴厲的批評家赫伯特·塞格像許多股東一樣,對“華納通訊工業公司”有能力擴展到買下有線電視節目和纖維材料光纜天線的項目表示懷疑。羅斯像當初順利地將羅森塞爾的紀念館搬進一個停車場時那樣,順利地把MTV搖滾時間段和電影頻道賣給了對它一直感興趣的“MCI”公司,並用這筆錢買下美國快遞公司的聯合電纜企業的40%的股份。1985年,他又將大衛·蓋芬的唱片公司置於他的保護傘下,蓋芬的公司日異興盛,證明了羅斯的決策是天才之舉,而且華納通訊工業公司電纜方面的資產在90年代期間,達到了40億美元。但是,塞格認為這種經營使公司過大,他既在公司董事會上,又在公眾面前,對羅斯展開了尖銳的抨擊。在《紫色》的拍攝即將完成的時候,羅斯參觀了拍攝現場。這時,斯皮爾伯格已準備了為這部影片唱讚歌的10個強大陣容的“唱詩班”,他們就站在羅斯的窗外唱著“讓赫伯特·塞格走開,讓赫伯特·塞格走開!”
斯皮爾伯格從人們的推測中感到了壓力。他們認為,他們已經或者將要讓這部影片產生出一個出色的角色。舒格這個性感又會唱歌的角色,保證能使她的扮演者得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的提名。蒂娜·特納曾被邀請扮演這個角色,但她認為太出風頭而拒絕了。黛安娜·羅斯對這一角色表示很感興趣,而阿莉斯·沃克卻堅定不移地反對,“我們必須努力把它搞清楚,”她說,“黛安娜·羅斯決不合適。無論她對這件事的興趣有多大,無論他們要賺多少錢,這個角色的最終扮演者儘管可以不是明星或大家不太認識的人,她必須給人一種從書中走出來的感覺。”
沃克間接地負責挑選扮演西莉的女演員。麥克·尼科爾斯曾在百老匯排過一出女人戲,在她的幫助下,出生於曼哈頓的卡里恩·傑克遜曾贏得了恢諧喜劇演員“烏比·戈德堡”(WhoopiGoldberg)的聲譽。就像人們對她的熱情一樣,戈德堡是一個電影和電視迷。後來,她在一部她所喜愛的電視連續劇《星際旅行》中得到了一個角色。得到《紫色》的消息後,她派人給沃克送去了一些評論和一封懇求一個角色的信,希望得到哪怕是影片中一個很小的角色。令她吃驚的是,沃克回信說,她知道戈德堡的情況,並已經把她的材料呈送了阿姆伯林公司。
斯皮爾伯格在《新聞週刊》讀到戈德堡的消息後,對她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後來他們在一個聚會上相遇了,戈德堡大膽地作了《E。T。外星人》中的一串滑稽動作。斯皮爾伯格在阿姆伯林公司的39個座位的放映廳裡安排了一次試鏡。昆西·瓊斯精明地讓黑人評判員坐滿了一屋子,其中包括歌手萊昂內爾·裡切和邁克爾·傑克遜。觀眾喜愛戈德堡,堅定了斯皮爾伯格對她的信心。斯皮爾伯格在西莉的戲中安插了一場滑稽戲和一個平常的鏡頭,繞過了性和誘惑的問題。故事中的這種場面被收縮進幾個愉快的接吻鏡頭裡,在舒格和西莉擁抱的時候,鏡頭小心地從床上移開了。
斯皮爾伯格不得不去經受像是自己在被試鏡似的感覺,他與瓊斯一起到舊金山拜訪沃克。在整個用餐過程中,他一直都在講述他的想法。他們進展得很好。得到沃克的贊同後,他就開始選演員了。魁梧的演員丹尼·格勞弗被定下來,扮演“先生”,梅傑斯給他改名叫阿爾伯特·約翰遜。至於舒格的人選,斯皮爾伯格記起了瑪格麗特·艾沃瑞,她在進入商界之前,作過15年的導演。昆西·瓊斯認準了在芝加哥電視台整天忙於評論節目的豐滿的女主持人奧普拉·溫弗雷,並且建議讓她來扮演約翰遜的兒媳索菲亞,在影片中她因為拒絕和白人市長的妻子一起做家務活,並且在市長非理她時,用拳頭打了這位市長,因而被捕了。再出現時,她已殘廢了,並已到了成熟的年齡。
斯皮爾伯格還去拜訪了一下黑人導演、作家兼攝影師的戈頓·帕克斯,他在1969年拍攝了他自己的自傳體小說《懂事的樹》,許多人都認為拍攝電影《紫色》,他比斯皮爾伯格更合適。如果帕克斯看出這種表示只是一種賄賂,那他就太聰明瞭,也不會說下面的話了。他會小心地注意別把所有的創造力都投入進去。
史蒂文請我來到拍攝現場,為他,也為我自己創作這個阿莉斯·沃克
的世界,它與《紫色》連在一起。我沒有正規地做過那類事情,但是我認
為這是一部很好的小說。我認識到對於他來講,離別意味著什麼。史蒂文
非常擔心——這很顯然,他感覺到這是一部很好的電影,他不得不在他的
一生中努力做一次。那時候,他幾乎是在抱歉地做這個事情。他不想讓我
作一個嚮導,同樣我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指導他的攝影技巧。他要我跟他一
起拍幾張照片,以便能在推銷這部影片時,激發人們的想像力。我去看了
史蒂文的照相機,而且他也來看了我的,一切都進展得不錯。
為了預防不測,阿莉斯·沃克也在影片拍了將近一半的時候到了現場,對影片中的方言以及栽培各種各樣的鮮花進行指導。昆西·瓊斯得到合作製片人的職位,他的要求甚至更加過分。“我需要感覺你在拍什麼,那樣,我就能較好地感覺音樂,”他告訴斯皮爾伯格。斯皮爾伯格很勉強地同意他每週末的剪輯時間去邁克爾·凱恩的剪輯室呆上一會兒。由於這部影片沒能被成功地改編成一部黑人音樂的歷史片,昆西硬把冗長、傷感和類似考普蘭德式的曲調與屬於自己個性風格的東西加在一起。從此以後斯皮爾伯格除了約翰·威廉姆斯之外,再也沒有與任何作曲家一起合作過。
嬰兒的預產期是在6月中旬,艾米輕鬆地當起了古典式的母親。此時,她的事業已經停了下來。“現在我完全胸無大志了。”她對洛杉礬時報的記者說,“我腦子裡所想的就是這個孩子。”奧遜·威爾斯給她提供了一個角色,扮演他的第一任妻子弗吉尼亞。他在片中所扮演的角色一直在羅馬為麥克·布里茲斯坦因的左傾音樂片《搖籃搖》爭取投資,他的野心是要在1937年的百老匯製作該片。威爾斯甚至準備在艾米懷孕時拍這部影片,因為1937年時,弗吉尼亞也在懷孕,但是由於資金短缺,拍攝被延誤了。威爾斯要求斯皮爾伯格供給經費支持這部片子,但被拒絕了。科波拉在這件事上就像他對許多其他事情的態度一樣,幾乎是新好萊塢的導演中惟一給這位上年紀的老先生提供實際幫助的人。威爾斯請求邁克爾·鮑威爾、科波拉和盧卡斯積極支持阿克拉·庫羅索瓦拍攝影片《亂》。但斯皮爾伯格限制他的贊助人給庫羅索瓦的最後一部電影《夢想》提供幫助,也限制他的贊助人去幫助大衛·裡恩重新修改《阿拉伯的勞倫斯》。任何偶像都應該有他們自己適當的位置,但他們的位置不該在這個製片廠的樓上。威爾斯死於1985年10月,留下了一部沒有拍成的影片《搖籃搖》。
斯皮爾伯格和艾米都忙於做未來父母的事情上,一起去聽拉瑪茲的孕婦產前呼吸課,起名字——如果是一個女孩就叫索菲·安妮;如果是男孩就叫馬克斯·斯潘塞(因屈賽得名)。他們一起經歷了孩子的第一次踢蹬。每當艾米沒同他商量就買回一件新的孕婦服時,斯皮爾伯格就要提出抗議。然而,斯皮爾伯格仍沒有擺脫從青年時代起就認為孩子對他自己能夠駕馭的生活是一種威脅的感覺。“我一直都在做這樣的夢,”他說,“那個孩子出來說話——是非常清晰和有見解的,他告訴我今天晚上在哪吃飯……我不太清楚該如何去應付這些事。”艾米堅持要事先簽訂讓斯皮爾伯格在法律上保證負責這個嬰兒的協議,這更加劇了斯皮爾伯格的焦慮。
影片《紫色》在1985年6月初開拍,以免錯過嬰兒出生的日期。斯皮爾伯格派弗朗克·馬歇爾去肯尼亞導演內蒂在農場的那幾場戲,他要帶著艾米一起到北卡羅萊納州的威迪斯波羅外景地去。正當他拍攝西莉生孩子的情節時,恰巧艾米也快分娩了。23小時之後,艾米的母親和她的姐姐、斯皮爾伯格的母親和許多親戚都來了。艾米從醫院打來電話說:“親愛的,現在來導演我分娩吧。”在6月13日下午1時52分,7.5磅的馬克斯·塞繆(不是斯潘塞)出生了。斯皮爾伯格剪斷了母子的臍帶,記錄下了這出生的情景。當他在電影裡需要西莉的孩子的哭聲時,就配上小馬克斯的那些哭聲。斯皮爾伯格特別興奮,他說:“我有了我的彼特和溫蒂,還有我的邁克爾和約翰。”彼特·潘已經長大了,他將會忘記那片樂土——“奈佛國”。
環球公司7月12日在各影院重新上演了《E。T。外星人》,榨於了最後一滴利潤後,這部電影才走進了錄像市場。它又一次贏得了眾多的觀眾。《E。T。外星人》中那些樸素的情節,使斯皮爾伯格感到有些懷舊。拍攝《紫色》這樣的電影,要以個性為基礎,而不是動作,它要求斯皮爾伯格對自己的敘事風格進行大檢修。故事提示板對那些需要感覺情景的演員來說,是沒有用的,他們不能簡單地達到目的,而是要作動人的表演。為了靈感,他要求助於一些導演,特別是如福特、裡恩、威爾斯和威爾德,幸好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電影迷的高德伯格對這套很擅長。如果斯皮爾伯格也說不清楚他想怎樣拍時,他就對她說:“來一點兒《失落的週末》中雷·米蘭德的那種感覺。”她就照做了。
視覺風格與複製古董有著相同的感覺。斯皮爾伯格告訴達維奧去看看福特的電影《怒火之花》,威廉姆·威爾的電影我們《生活中的輝煌年代》,這兩部片子都是由格里格·多蘭德拍攝的。達維奧背景光下的景色,經常好像是舞台上的國家紀念公園那種不真實的景物。他隨心所欲地追拍的那組遍地鮮花的鏡頭,用在表現日瓦格那浪漫的俄羅斯春天的影片中似乎更加合適。索菲亞與市長爭吵的那組鏡頭的特寫是從威爾斯的影片《午夜鐘聲》學來的:從特寫突然切換成遠景鏡頭。斯皮爾伯格甚至連自己最初創造的拍攝手法,像朦朧的“神光”都用上了,它們在《奪寶奇兵》中運用得恰如其分,但在表現舒格在俱樂部飲酒的場面時卻顯得過分虛華。許多人感覺到影片的色彩運用和抒情詩般的南部鄉村景象,把阿莉斯·沃克的作品拍得就像沃特·迪斯尼的作品。
影片的宇幕,是草寫的紫色字體。影片的開頭是兩個孩子在開滿紫紅色鮮花的大地上玩耍。《紫色》慢慢地顯現出賀年卡帶給人們的那種故作多情的傷感,在那像被塗了層漆一般的喬治亞州大地上,每匹馬都閃著光澤,每頭牛都膘肥體壯,每朵花都在盛開,天空中,雲在聚集,閃電像《斑比》中表現得那樣戲劇般地劃破天空,在佈滿霜花的窗玻璃上映出丹尼·格羅威爾的形象,就好像用了達蓋爾銀板照相法的成像技術。這部影片對於敘述一個少婦的故事來說,152分鐘顯得太長了,使西莉的角色很快地退化成了禁慾主義式的觀察者,或是他人行為的沉默的參與者。
一直等到夏季都沒有看到什麼利潤的華納公司安排在12月上演《紫色》,希望在聖誕節期間的季節性機遇中,能得到一份收益。斯皮爾伯格懷著新當了父親的喜悅編輯著這部影片。短暫的關係和破裂的婚姻,幾乎是這裡的一種生活準則,可是孩子們仍是父母雙方共同的珍品。新好萊塢帶著一種複雜的驚異和森林動物們對小斑比的那種一本正經的尊敬歡迎著馬克斯。布里恩·德·帕爾馬帶著這對夫婦站到神父面前。傑瑞·戈德史密斯作了一首搖籃曲,斯皮爾伯格給他回了一個表示謝意的電話。有消息說,邁克爾·傑克遜為小馬克斯寫了不下3首歌曲,因而贏得了斯皮爾伯格的歡心。
《驚奇故事》於1985年9月22日首次公映。斯皮爾伯格還在北卡羅萊納州時,就把樣片用飛機送去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仔細檢查以換取好的回報”上了。這個作品後來成了電視台黃金時間的“主食”。威廉姆斯為這部系列片所作的高亢的主題曲,與他為影片《奪寶奇兵》作的浮華的音樂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羅恩·克伯和吉姆·貝塞爾製作的片頭,鏡頭從一個土著部落營火晚會上一名正在講故事的土著人身上,轉到正聚集在電視機前的一個家庭上。然而,人們對這部片子的好評不如人們給予它的尊敬多,這些好評就像它的收視率一樣一天不如一天。
劇本編輯麥克·蓋里斯受到了一群編劇的攻擊,他們認為他們“除了能寫讓人傷心痛哭的內容外,還能寫出所有斯皮爾伯格式的以太空和瘋狂的戰鬥場面為內容的劇本”。然而,如果他接受這樣的故事,這個作品有可能跑得更遠:
影片形式的變化,一個星期比一個星期多,我認為原因可能是它被經
常轉手。這個星期你剛看了一部關於一個靈魂和一個殺手的扣人心絃的恐
怖片,而下個星期,你看的是關於3個傻乎乎的外星人只因為喜歡看電視節
目而來到地球上的喜劇。這真是一個神經有毛病的節目。現在的電視觀眾
已經越來越喜歡家了,他們越來越喜歡每星期都回到他們的起居室看這些
節目。我認為正是這些問題,使《驚奇故事》不大成功。
為了讓人們認識這個系列片,斯皮爾伯格應該像迪斯尼和謝爾林以前的作法那樣,對每一個節目加以介紹。但有段時間,當他忙於《紫色》和新出生的孩子時,他儘可能少地讓自己介入到這部系列片的工作中去。他甚至迴避好萊塢喧鬧的新聞發佈會,以及人們為宣傳《驚奇故事》舉行的自助餐會。
11月27日下午1點30分時,首席法官湯姆斯·A·多納利在新墨西哥州的聖菲為斯皮爾伯格與艾米主持了婚禮。在這之前,他們很少公開露面。艾米的姐姐和代理人索爾·科恩,他同時也是斯皮爾伯格的朋友,是這樁婚事的惟一見證人。這之後他們立即動身去了紐約,然後是巴黎,在那兒,他們登記住進了克里龍大飯店。
他們從沒有讀過有關《紫色》的任何評論,也沒有對任何評論感到吃驚。這部電影幾乎遭到了一致的攻擊——它被非洲的美國人看作有種族偏見傾向,被同性戀者看作有反同性戀傾向;他們憎惡斯皮爾伯格刪掉了書中的某些內容;而評論家們普遍把它看作一種對壞事的奉承,他們指責斯皮爾伯格把沃克的殘暴和種族歧視拍成了一種新時代的好電影。自稱“來自非洲的美國人組織”圍住電影院抗議,抗議斯皮爾伯格在影片中許多地方把當時南部黑人的生活拍得較舒適。斯皮爾伯格從3個月的蜜月旅行中回來後,指出沃克所描述的家庭不是佃戶而是中產階級。這番話被一片怒斥所淹沒。
最後,觀眾都去看了《紫色》,他們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他們發現這部影片所具有的那種舊好萊塢的感覺很合他們的胃口。結果,這部影片在美國國內的總收人為9500萬美元,而且在海外又增加了4750萬美元。影片的成功,減緩了斯皮爾伯格已達到頂點的反感和失敗的感覺。《驚奇故事》沒再繼續拍攝下去。《金錢的陷阱》受到了《綜藝》的猛烈抨擊,說它作為一部電影,“從一開始就能看出毫無希望而且不可避免地會走向失敗。”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環球公司竟然將如此糟糕的東西拿到聖誕節期間來演。電影《三步舞》也失敗了,《年輕的福爾摩斯》取得了微弱的成功。《古尼斯》和獲得了極大成功的影片《回到未來》給了阿姆布林公司一些幫助,這一年含糊不清地結束了。然而,對斯皮爾伯格和艾米並不是這樣,他們的眼睛只看著對方,看著他們的馬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