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偌大的寢房裡盈滿男歡女愛的氣息,時間在這間房裡是沒有意義的。
白以薇不知道自己已經幾天沒有踏出房門,惟一知道的是她的夫君很努力的在完成他的意圖。
一日三餐固定有僕役送來,若想掙身,寢房後面就有一個大澡池,水源是由城郊外的溫泉引進府裡,只要跳下去,就可洗個痛快。
“你非要把我累壞是不是?”白以薇喘氣嘟嘴的嬌嗔道。
好不容易來到沈嚴的時代,她多希望能出去看看,好了解丈夫的世界,沒想到卻悲慘的被大色狼的夫君綁在床上。
“娘子累了嗎?讓為夫好好瞧瞧廠拂開她鬢邊汗溼的鬢髮,沈嚴兩手捧著她的雙頰,左瞧瞧、右看看,然後一臉慎重的說道:“嗯!在為夫火眼金睛看來,娘子一點疲累的樣子都沒有,到很像是......”
“像是什麼?”她好奇的問道。
“像是一朵花,一朵飽吸男人陽精而盛開的美豔妖花!”
得到他日以繼夜的灌溉和憐愛,她是越發的嬌豔動人、嫵媚誘人。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吸著紅潤的櫻唇,她水眸大睜的怒瞪著他,一把揮開他的手,粉拳毫不客氣的打在他胸膛上。
“好了、好了!彆氣了。”抓住她揮舞的小手,他好笑的睇視著她氣鼓鼓的暈紅雙腮,“要是你的玉手受傷了,為夫可是會心疼的。”
將她的手拉到面前,他輕輕的細吻落在纖纖十指上,為了撫平她的怒氣,他這才好心跟解釋為何不讓她出門的原因。
“不是為夫不放你出門,而是天機老人有交
代,把你帶到我的世界是逆天而行的事,在你未懷胎之前,仍有可能被帶回你原來的世界,所以,為夫才打算親自守著你,避免遺憾在你我之間發生。”他可不想讓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飛走。“薇兒,你認命吧!”憐惜的吻溫柔的印上她的唇瓣,“在沒有確定你懷孕前,別說是走出房門了,就連床我也不會讓你下的。”
他現在惟一的目標,就是努力的播種,讓他的愛妻早日孕育他們的骨血,因為,孩子的存在會讓她對他的世界多一份牽絆。
在沈嚴日以繼夜的努力下,又再經過大夫的確定之後,白以薇終於懷了兩人的愛情結晶,也讓沈嚴放下高懸不安的心,也結束了白以薇的“囚困”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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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好不容易見到主子落單,楊朔連忙走上前。
自從主子成親後,就和嬌妻膩在寄暢院裡,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後來終於出了房門,卻又跟新夫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今天總算是一個人了。
“有事嗎?”沈嚴看著他。
“屬下只是想提醒主子,別落入美人陷阱裡。”新夫人迷惑主子荒廢正事,只怕是不安好心。
“為何你會有此想法?”
“夫人來路不明,而且……”在沈嚴的瞪視下,楊朔遲疑的說出心裡的話,“而且心懷不軌。”
“為何你認為夫人心懷不軌?”這個楊朔的想象力還真豐富。
“她迷惑主子,讓主子荒廢正事。”害他的工作量暴增數倍,這才是最可恨地方。
“楊朔,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左右手。”
“這是屬下的榮幸。”因為主子的賞識,他才有一展長才的機會。
“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跟夫人有關,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要讓薇兒在沈府立足,就一定要得到楊朔的認同,他若不把薇兒的來歷交代清楚,只怕楊朔永遠會以為薇兒是個來路不明的壞女人。
“屬下一定不辱主子的信任。”
想到兩人自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沈嚴眼底眉梢淨是溫柔的笑意,讓楊朔看傻了眼。
他的主子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聽完沈嚴說出和白以薇的故事後,楊朔更是目瞪口呆。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奇妙的緣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一向厭惡女人,若非有這奇妙緣分,讓我和薇兒有相處的機會,知曉她的聰慧,我又怎會對她產生濃烈的愛意呢?”
“這就叫做姻緣天註定!”該是誰的跑都跑不掉,否則兩個不同年代的男女,又怎會擦出愛的火花?
楊朔總算弄清楚主子那陣子老是窩在寄暢院裡是為了什麼了,特地打造的玉辣又是為了誰,原來都是為了夫人。
“那夫人現在……”
“若非薇兒已經懷了我的骨血,我是不可能放心的讓她走出房門一步。”就怕她被帶回她的世界,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夫人有喜了!這實在太好了!想不到他有生之年還看得到沈府的小主人出世。
“現在你沒有任何疑問了吧?”
“屬下沒有問題了。”楊朔告退離去,卻讓沈嚴叫住。
“楊總管,你一直想由我口中問出那名教會我簡單記賬方式的人,現在可明白了?”
“難道是夫人?”
“沒錯。”
楊朔驚愕的表情,令沈嚴心情驀然大好,他大笑的離去。
楊朔心想:夫人那時代的女人未免太厲害了,他再也不敢小看女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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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沈嚴對楊朔說清楚白以薇的來歷後,楊朔對新夫人只有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心悅誠服”,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覷的地方。
而且,主子對夫人甚為寵愛,因此他心想:巫村一事若由夫人出面,或許可挽救巫村村民的性命。
今日,他特地趁著主子不在時找夫人,就是想為巫村村民請命。
“楊總管特地來找我有事嗎?”白以薇笑問。
“屬下有事想請夫人幫忙。”這件事,也只有夫人能插手。
“說說看。”她可不保證幫得上。
“屬下想請夫人救救巫村的村民。”夫人若不幫忙,巫村就只等著變成廢村了。
“怎麼回事?”
楊朔當下把沈嚴自從得到巫村土地後的所作所為全說出來。
白以薇蹙著眉,她不相信沈嚴是個枉顧人命的奸商,這其中一定有理由。
“楊總管,聽完你的話,我總覺得他只是在報復巫村的村民。”一定是巫村村民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才導致沈嚴今日的復仇。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
“對於夫君的過去,你跟我都不甚瞭解,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夫君對人雖然冷漠,卻是個仁慈寬厚的人。”
“屬下明白主子的性子,卻不希望主子將來後悔。”
“你很忠心。”夫君有一個好下屬,她身為人妻,也為他感到欣慰。
“這是應該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那就請夫人多加費心。”
“放心吧!”
在擁有那麼多的幸福裡,不該有仇恨夾雜其中,白以薇發誓,定要讓沈嚴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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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夫妻兩人一同回到寄暢院裡用膳,沈嚴依照慣例親暱的喂著坐在懷中的愛妻吃飯。
“嚴,我想出去走走。”扯著他的手臂,白以薇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語帶嬌媚向他說。
沈嚴蹙著英挺的眉,“這……不好吧?”他面有難色,苦思讓她打退堂鼓的方法。“你現在有孕在身,還是留在家裡養胎比較好。”要是娘子有個萬一,他可是會瘋掉的。
“我現在才有孕兩個月,多出去走動、走動,對生孩子時是好事,才不會難產。”
“呸!童言無忌!你這張小嘴真是不會說話。”他不悅的劍眉倒豎,手指欲輕彈她惹禍的櫻桃小嘴,她作勢想咬他。“你想走動、走動,整個沈府夠你走的了。”大手輕撫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他們母子倆可是他的心肝寶貝,他絕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發生。
“我就是想出去走嘛!”她不高興的嘟嘴。“人家還有七個月才生,難不成你真的打算把我關在沈府關七個月,我會受不了的!”
她一臉泫然欲泣,揪痛了沈嚴為她而舞動的心扉。
“好不容易來到你的世界,就連出去看一看都不行,這跟留在我的世界嫁給別的男人有什麼兩樣?我覺得我一點兒都不像是你的妻子,倒像是你的囚犯!”她故意說得悽慘落魄,就是要勾起他的愧疚感。
“薇兒……”見她一副快要哭泣的樣子,他只有舉白旗投降。“好吧、好吧!我答應讓你出門,你趕快把你的眼淚收起來。”只要她破涕為笑,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真的?”一聽他答應了,白以薇馬上揚起笑臉,哪還有方才的悲泣。“我就知道夫君最疼我了!”她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女人,有個疼她、愛她、憐她、惜她的好老公。
“你啊!”輕捏她雪白細膩的臉頰,他對她頑皮作怪束手無策。“就會用你的眼淚來逼我就範。”
她高興的輕啄他的臉頰,“因為我夠好,所以你才會愛上我呀!因此,這輩子你註定是要讓我吃得死死的。”微抬高下巴,她頗為得意的吹噓著。
“你啊!”他寵溺的捏著她的雙腮,“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還真是厚臉皮!”
“不夠厚臉皮,又怎會讓你愛上我呢?”她回敬他的憐寵,對他的雙腮施以輕虐。
“說得也是。”他滿含愛意的吻上她的唇,細細品嚐她口中的甜蜜。
熱吻方歇,她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滿足的喟嘆。
“薇兒,你想去哪兒玩?”他邊問邊撫著她如黑緞般的長髮。他總是想寵她,讓她自由自在的在他生命中盛放。
“我們去巫村吧!”
沈嚴臉色突然一變,厲聲問道:“是誰跟你提有關巫村的事?是楊朔對不對?”巫村村民恨他人骨,他不要薇兒受到牽連。
“沒人跟我提呀廣白以薇一臉無邪,故作不知他的怒氣由何而來。
“那為何想去巫村?”
“我想去看看那棵神木的出處,那棵神木算來可是咱們的媒人,所以我想去看看它生長的地方。”她笑得燦爛嫵媚。這樣的說辭,嚴應該不會拒絕她吧?
唉!沈嚴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想回絕她,卻又怕她傷心;答應了她,又怕她在巫村出事。
巫村村民恨他,就如同他恨他們一樣,他怎麼放心讓薇兒去那個滿是他仇人的地方?
“薇兒,換個地方吧!只要不去巫村,你想去哪裡,為夫都陪你去。”他苦口婆心的道,希望她打消去巫村的念頭。
“我就是要去巫村!”她很堅持。
“我就是不讓你去巫村!”他同樣堅持。
“為什麼不可以去巫村?”靈燦水眸滴溜溜地轉著,想套出他的話,見他臉色陰霾,似是不想提起晦暗的過去。“是不是那裡曾發生讓你傷心的事?”她試探的問道。
“真的沒什麼。”他的娘子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聰明呀!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一不堪的過去。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可沒那麼容易被打發。
“薇兒!”他扳起臉來想兇她,卻敵不過的死纏爛打。
“告訴我嘛!”
“那不是什麼好聽的故事。”
“只要是有關你的事,我都愛聽。”他是她最最親愛的老公,他的事她當然關心。
一張哀求小臉蛋巴著他不放,他若不說,只怕也脫不了身。當下,他只好對著愛妻說出他悲慘的童年。
原來,沈嚴的母親就是巫村的祭祀女巫,女巫本不該有俗世之情,而她被一名元將玷汙生下了他,雖非心甘情願,但巫女失貞生子確是事實,使得一向受村民敬重的巫女遭到村民嚴重的討伐和鄙視。
對她而言,他只是一場屈辱下的產物,根本不想承認他是她的兒子,再加上他長得與那名玷汙她的男人酷似,讓她更加痛恨這非她所願又害她被人鄙視的孩子。
所以,她從未善待過他,甚至幾次發瘋的想殺他洩恨,就連巫村村民也跟著她一起虐待他,直到他受不了而逃離巫村。
為了活下去,他無師自通的學了一手雕刻巧技,後來又得到恩公的賞識被帶在身邊,才學會了經商的本事,成就了他今日傲人的事業。
“傻丫頭哭什麼呢?”抹去她兩頰的淚漬,沈嚴愛憐的輕吻她的額頭。
“我……我……為你哭呀!”白以薇從不知道他吃過那麼多的苦,用力攬緊他高大的身軀,她滿含愛意的說道:“嚴,以後我會更加用心愛你,把你母親沒有給你的愛全給你一人!”她會愛他一輩子的!
“你已經給我很多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我有你、有我們的孩子,我已經很滿足了。”奇怪,他的眼睛為何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他將臉埋人她的肩頸,不想讓她看見感動他的淚水。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真是太丟臉了!
“不夠!我還要幫你生很多孩子,讓你每天被孩子的哭鬧吵翻天。”
“就算如此,那也是最甜蜜的煩惱。”摟緊懷中的寶貝,他感謝讓他們相遇的緣分。“答應我,別去巫村好嗎?”他和巫村村民互相憎恨,難保不會有人利用薇兒來傷害他,他真的受不了沒有她的日子!
“不行!我一定要去。”若不知道他過去的遭遇也就算了,現在她一定要幫他討回公道,還要化解雙方的仇怨。
“薇兒!”她的固執總讓他拿她沒轍。
“我要讓巫村的人知道他們做錯了什麼,要他們跟你道歉!”錯待她夫君的人,一定要跟她夫君道歉。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既然過去了,你為何不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只因為過去一直在你心裡擱置著,你並沒有忘懷過去的傷害。”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事實。
“那個楊朔果然什麼都跟你說了廠他真是識人不明。
“別怪,楊總管他是為你好,他不希望你將來為了這件事而後悔。”
他冷哼一聲。“我才不會後悔,我巴不得巫村那些人快快死去屍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死鴨子嘴硬!”她輕啐一聲,卻被他耳尖聽到。
“你說什麼?”他斜睨著她取笑他的神情。可惡!他把她寵壞了,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
“沒……沒什麼!”她趕忙把頭垂下,“反正巫村我是一定要去的!”再次重申自己的心意。
“為什麼你一定要自找麻煩呢?”他真是對她沒轍。
“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定要去一趟!”她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快樂的過日子,沒有任何陰影夾雜在其中。
“怎麼說?”這跟他們的孩子有何關聯嗎?
“我希望能化解你們之間的怨隙,讓雙方都過好日子,也可以給咱們的孩子積點福。”白以薇直扯著他的衣襟,撒嬌的說道:“嚴,你覺得呢?”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遵照娘子大人的交代行事噦!”唉!他就是不忍看她失望。
“嚴,你對我真好!”他對她的好,她全都明白。
她一臉幸福的笑意,主動送上香吻。她的夫君值得她為他付出一切,全心全意的愛他。
難得愛妻主動獻吻,沈嚴當然是不客氣的擷取甜蜜的唇和口中的蜜汁,兩人的舌頭糾纏得難分難捨,直到白以薇氣息不穩,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嚴,能做你的妻子,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她氣息不穩的靠著他,在他的耳邊細訴情衷。“可是,這麼多的幸福又讓我不安,好怕這幸福會被老天爺收回……”
每次想到骨董店老闆的話,她幸福的日子裡總有一絲陰影存在,她不敢讓沈嚴知道,就怕他為她的安全煩惱。
“說什麼傻話!”他輕聲斥責,“你跟孩子現在都在我懷裡,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們母子的。”
“嚴……”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夜深了,咱介該上床了。”他邊說邊抱起她的嬌軀朝寢室走去。
他眼中邪佞的慾火正在燃燒,白以薇明白屬於他們夫妻的激情才要開始。
越夜越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