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轟隆隆的雷聲煞是可怕。明知這種天氣應帶把傘,出門時還是忘了。路越來越難走,也不知它通向何方,但百合還是繼續,下次一定不走這條路。

下次,還有下次嗎?百合嘲笑自己的傻。

沒想到這片小森林還不是普通的‘小’,走了這麼長時間似乎還在原地打轉,平時真該勘測清楚。難怪說日本人聰明,每到一處要勘測地形,以便發生意外時可以找到逃生之路,所以人家的存活率高。要能離開這裡,首先就得向他們學習。

腦袋已開始轉悠,呈現迴旋狀態。早上沒吃,中午又沒吃,再加上樹爺爺的圍繞,她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吃一塹長一智,就當積累經驗吧!

杜蘄開著車飛奔回家,要不是早上有一個重要客戶,他怎麼放心把百合與杜宏留在家裡。進門時碰到楊臘。

“人呢。”

“我也在找。”

杜蘄已感到有什麼發生,“你在這等,我出去找一下。”囑託完楊臘,杜蘄跑了出去,他的預感牽著他走小路。

風打在百合的臉上陣陣刺痛,雜夾著樹枝灰塵,這些平時毫無力氣的傢伙,現在倒成了有力的武器。兩手抱緊身子,出門時也就穿了件薄衫,沒有拿任何行李,那裡屬於她的東西不多,又何必去拿。夏天的風颳起來也夠厲害的。

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雨點直落下來,毫無情面的打在身上,煞是疼痛。躲進一棵大樹下,自我安慰幻想這裡是“百葉林”的梧桐樹。可那愈發昏暗的天空述說著可怕,什麼牛鬼蛇神此刻全都出現在百合的腦中。她慌亂的望向四周,會不會有蛇,她最討厭這東西了,軟軟、滑滑的,想起來就噁心。

倏的。將撐在地上的手拿開,說不定就會從哪兒冒出來。

蘄,你在哪兒?快來救我,這裡有好多東西欺負我。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要死了嗎?不,不能死,我還沒有小BABY,我還沒有完成心願不,不行……百合的意識逐漸模糊……

杜蘄顯得很冷靜,雖然他的心裡早就如熱鍋上的螞蟻擔心的不得了,但他知道他不能慌,不能亂了陣腳,現在只能冷靜的分析百合會走哪一條路。樹枝有新生的摺痕,一定有人剛剛來過,會是百合嗎?

有動靜,那雙敏銳的眼睛順著聲音的來源定向一棵大樹,撥開雜草叢。

“風兒。”杜蘄急奔過去。

百合已經凍的全身冰冷,柔嫩的肌膚上到處可見樹枝的刮痕。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一把抱起,沒命的朝著別墅跑去。

當杜蘄抱著溼漉漉的百合出現在門口時,沈靖南與楊臘吃驚的呆住了。從來就沒見過杜蘄這樣焦急擔心過誰,百合出什麼事?

沈靖南上前欲從疲憊不堪的手中接過百合,卻被岔開。“快去拿醫藥箱。”說完,急奔上樓。

沈靖南的另一個身份是杜宏的家庭醫生,每次杜宏來這兒小住,都是由他來檢查身體狀況。

“她是在又累又餓又冷的情況下暈倒。”沈靖南邊診斷邊告訴另外兩個著急的人,“情況不太樂觀,正在發燒。”

“你給我說清楚。”一把揪起沈靖南的衣領。

“可能會轉為肺炎。”嚴肅的回答,他能夠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擔心,在他心中早就把百合當親妹妹般看待。

“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蘄,你去換件衣服,否則你也會病的。”

杜蘄依舊坐在床前握著百合的手。“那好吧,等會我給你送衣服來。”他知道是勸不動杜蘄,就讓他安靜一會兒,拍拍楊臘的肩膀一同出去。

一個睡美人般甜美的可人兒靜靜的躺在粉粉的床中央,仍粘著少許水珠的面頰泛著不尋常的紅潤。

風兒,你不會兒有事的,不要離開我。

清晨,沈靖南走進百合的房間,摸摸她的額頭,還是熱的。趴在床邊睡著的杜蘄醒來,“怎麼樣?”

“還要再觀察一天,基本上穩定。蘄,去休息一下。我知道我這句話白說,但至少下樓吃點東西,我幫你看著?”

杜蘄略微點頭,看了眼床上的百合下樓。

就在沈靖南準備坐下之際,一隻手拍在他的肩上,他以為是楊臘,回頭卻吃驚的望著來人。“爺爺?”

杜宏稍抬手指,示意不要說話,指向門外,房間裡只剩下他與百合。

杜宏嘆了口氣的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他的內心是複雜的,眼前的女孩就是幫他鬆土,剪枝的女孩。他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會是同一個人,早知道是她,他也不會反對了。罪過,真是造孽啊!

“爺爺。”百合輕輕叫出聲,花園裡的老者怎麼會在這兒,眼花嗎?她想試著坐起來,渾身的疼痛使她沒能成功,頭好疼。

“別動,好好躺著,爺爺在這兒陪你。”

“爺爺?”原來爺爺不是啞巴,他同意叫他爺爺?百合心裡一陣激動,像吃了定心丸似的真的躺著不動了,閉上眼睛,彷彿又回到小時侯生病,爺爺也是這麼的在她身邊。

小時侯的一次生病,比較嚴重的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小命。也就在那次,她更加感覺到爺爺的愛是如此的偉大。親眼看到爺爺轉過身去擦拭眼角的淚花,但當那張臉轉過來時又是充滿了慈愛與溫馨。一個教育人要學會快樂的人怎麼能把負面教育帶到課堂中?勾起傷心事怎麼辦?

難道讓她感到孤獨?不!

杜宏輕輕撫摩著百合的秀髮伴著她的回憶,站在門口的沈靖南看傻了眼兒。

“你怎麼站在這兒?”杜蘄壓低嗓音。

沈靖南也不好解釋,他爺孫倆兒現在是水火不容,要是讓他看到……,偏偏老爺子這時就出現在門口。

“注意自己的身體。”

杜蘄不敢置信的看著杜宏離去的背影,這是他的爺爺?關心他?

又是一個清晨,小鳥唧唧喳喳的在枝頭愉悅的唱著歌,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放射出太陽柔和的光線。雨後的空氣顯得特別新鮮,還能聞到泥土的清香。

百合睜開雙眼,環繞四周,在她的房間找到了杜蘄。伸出手揉擦他的臉,意外地被主人激動截獲。

“風兒,你醒了。”

“我吵到你了。”百合的聲音很微弱,淚水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

“風兒,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杜蘄擔心的問。

“你瘦了。”

杜蘄放下心,原來是為這個。將小手放到下顎。

“咯咯,好癢。”新生出的鬍渣刺在百合的手心惹來陣陣停留許久的笑聲。咕咕……這次是杜蘄笑了,“哎,蘄,你別笑嘛,人家肚子餓。”

“百合。”

“外國蠟。”

“真親切,這幾天沒聽到有人叫我,心裡還真不舒服。百合,不要再當森林公主了,你這不是害我嘛!嘴巴休息幾天反倒不舒服!”

“靖南哥。”

“百合,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可不想多照顧一個。”

“是。”百合笑笞,她當然知道是誰。

“餓了嗎?我給你帶了吃的。”他把食物推到面前。

“哦,靖南哥,還是你最好,知道我需要食物。”準備來個大擁抱。

“停,‘最’字去掉,動作可減,免得有人把我趕出去。”全屋子的人都笑了。

細細綿綿的小雨斜織著地面,百合坐在窗前數落著雨點兒,它們非常調皮的從不讓她數清楚。

拿出幾個玻璃杯,裝上不同容量的水放在窗台上,讓屋簷上的雨水掉落到杯中,激盪出響聲。

“風兒,又不聽話了,病剛好就跑下床。”杜蘄從背後圈住她的纖腰.沒有問百合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但他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驚嚇,夜晚做夢不停的喊著‘蛇、神’之類的話。不想讓她再記起那一幕。

“蘄,你聽,聲音多美,它們好快樂。”

“你呢?不快樂嗎?”

“不是啊,只是好久沒有聽到音樂。”還有風鈴的聲音。“這裡是不是有個花匠爺爺,開始我還把他當成啞巴了。”百合輕笑。

“你說什麼?”聽不明白,管理花房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工匠,他能稱做‘爺爺’。“好了,該吃飯了。”

這是百合病好後第一次下樓,沈靖南和楊臘早已坐在餐桌前等候。

“百合,祝你健康。”沈靖南舉起杯子。

“百合,祝你快樂。”

“謝謝。”

“不等我嗎?”正在舉杯之際一個洪亮的聲音插入,令每個人的臉上呈現不同的表情。

“爺爺。”百合甜甜的叫道,扶著杜宏坐到自己身邊。“這就是我說的花匠爺爺。”’

楊臘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兒全噴出來,“爺爺,他?”

沈靖南終於明白百合生病期間杜宏去看她時的舉動。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還是我的乖孫女好。百合啊,爺爺告訴你一件事兒,我還有個孫子,你也認識。”睨視一端。

“您,您是蘄的爺爺?”天啦,老天對她開了什麼玩笑,一想到在書房門口聽到的話,百合不禁有些畏縮,還能叫爺爺?

“怎麼了,想反悔,不叫我爺爺了?”老人的臉上道盡了失望,“唉,我這糟老頭啊就是討人厭。”

“不,不是的。”百合也不知怎的才好,急急的喊了聲“爺爺”。

激動的杜宏直叫“乖孫女。”

杜蘄的心裡稍作塌實,他何嘗不在乎杜宏,只是他們之間缺少一種聯繫,現在看來有轉機。

自從揭開那層關係後,這裡的氣氛變的整天都充滿著歡聲笑語。沈靖南不禁感嘆百合的魔力之大,先改造了一個杜蘄,後又轉變了杜宏,女人,厲害,還算好他沒有得罪叫女人的動物。

“下棋?”杜宏問著對面沙發上的百合。

“找對人了。”百合自信滿滿。

“廝殺幾盤?”

“放馬過來。”

“咦。小丫頭蠻自信的嘛!”

“當然。”

“呆會兒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喲。”

“哼!我才不會呢!”

第一盤百合以一招‘瞞天過海’勝了杜宏,第二盤杜宏以‘無中生有’小勝百合。正當進行第三盤時,杜蘄走進客廳,他本不想知道,卻又忍不住的走了過去。一會兒工夫他已明白百合在故意輸棋。

“啊,又輸了。蘄,你來幫我。”百合撒嬌的拉著身旁的杜蘄。

“我?”

“怎麼,知道我厲害不敢上?”杜宏斜視的挑戰孫子。

杜蘄不服輸的拉開百合坐到正位,偷看她一眼,小傢伙,又在搞鬼。

她這可是‘坐山觀虎鬥’,回以狡黠的笑。兩人用眉目交換著意見。

接著,祖孫倆廝殺開來。

以後像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在百合的暗中幫助下,爺孫倆的關係增進不少,兩人心裡都明白,真的很感謝這個小丫頭的機靈。

杜宏走進孫子的書房。“蘄兒,有空嗎?爺爺想和你談談。”

“可以,爺……爺。”

這十幾年來從未喊過的稱謂,聽起來雖有些生硬,但在杜宏的耳裡非常的動聽。他擦了擦不小心溢出眼角的淚花。

“蘄兒,過去有些誤會,現在也不提了。是我這個做爺爺的錯。百合是個好女孩,你的眼光不錯。”杜宏微笑,“她為了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費了不少勁兒,真是苦了這孩子。”

“我沒什麼好反對的,”杜宏從椅子上站起。“蘄兒,記住。我是你的爺爺,是愛你的爺爺。”

“爺爺。”杜蘄什麼也不想說的抱住杜宏,他再次留下感動的液體。

她覺得好無聊,爺爺上星期回了美國,林雪,葉涵也去了她們該去的地方,就連常呆在身邊的楊臘、沈靖南這幾天也顯得特別的忙,那就更不用說杜蘄了。

算了,自愉自樂!看這裡的風景還不錯,正好欣賞一番,上次不是說要勘測地形嗎?

依舊踏上那條石青小路,經過花園到達小樹林的人口。咦,這裡還有一條路,那就試試它吧!

越來越發現它的美,樹爺爺也不在那麼討厭的圍著自己打轉,還有許多漂亮的小野花,它們好可愛。

草莓,樹下面還會有草莓?紅紅的,鮮鮮嫩嫩,真的是草莓,好誘人,不知它能不能吃。嘴攙,管他呢!吃了再說,肯定吃不死人,最多肚子疼吧!

摘了一個較小的放入口中,嗯,味道還不錯。又摘了個大一點的,嗯,味道更好。騰出裙子兜著草莓開始大吃起來。

玩也玩了,吃也吃了,接下來是否該好好睡上一覺。見樹下的草挺豐厚的,應該還舒服。就地一坐,閉上眼睛,一隻手還不安分的從裙子裡拿草莓,這樣有助睡眠!

多久後,百合幽幽的從睡夢中醒來,對面坐著個人,她揉揉眼睛,是蘄。

“我的睡美人醒了?”

“你總是能找到我。”甜蜜的一笑。杜蘄起身俯瞰百合。

“閉上眼睛,伸出手。”

百合照做,伸出一雙粘滿紅色草莓汁的小手,杜蘄搖頭微笑,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拭。

不多時,手腕上多了一個冰冰的東西,她好奇的睜開眼睛。

啊!好漂亮,是一對白金手鐲,每一隻鑲有八顆小鑽石,最令百合欣喜的是輕輕動一下手腕,就能聽到清脆的碰擊聲,這是怎麼辦到的?

百合馬上把玩起來。“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我要把你圈起來,時時刻刻知道你的行蹤。”

“不,還有別的原因,快說,告訴我嘛!”撒嬌道。

他不禁要笑她的傻勁,她真的不記得?“傻丫頭,今天是你十九歲的生日。”自己的生日要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人恐怕就只她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激動的撲進杜蘄的懷裡,“蘄,你真好!”我愛你!在心中補道。

太陽進入山腰時,杜蘄和百合回到別墅。屋內很黑,沒有開燈,很像第一次進的那個黑屋。搞什麼鬼,難道又要練習壓力?

當她帶著好奇心進入客廳時,熟悉的旋律迴盪在空中。“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沈靖南與楊臘推著生日蛋糕車唱著祝福歌來到百合的面前。“祝你生日快樂!”沈靖南說。

“快,許個心願。”楊臘看起來比百合還著急。

在閃爍跳動的生日蠟燭前百合合上雙目,十幾秒鐘後,楊臘積極的問:“許了什麼?”

“我希望身邊每一個人都能開心、快樂!還有——向蘄要了一個願望。”

“向我?”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現在還不能說,行嗎?”

“行。”杜蘄爽朗的答應,風兒能有要求真是難得。

“好了,快吹蠟燭吧!”沈靖南提醒。

一口氣吹完蠟燭,楊臘拉著她到了一個蒙著黑布的巨大物體前,“看看。”

百合狐疑的望了眼楊臘,小心的伸出手揭開黑布,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立馬呈於眼前。

“這,這是——”

“這是爺爺送給你的,他說很抱歉,美國那邊有事要處理,不能親自來祝賀你的生日。”

“爺爺。”百合的瞳仁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圍著鋼琴轉了一圈兒,“它好漂亮。”

“是否該為我們獻上一曲?”

“對,而且要合奏。”

“合奏?”百合歪著腦袋瞅著沈靖南。

“噢,是合奏。”楊臘也似乎想起了什麼,走到杜蘄旁。“另一位演奏家就是這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杜先生。”

“蘄?”百合驚訝的指著杜蘄。

“怎麼?不相信?操傢伙。”

楊臘迫不及待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樂器箱遞給杜蘄,是薩克斯管,杜蘄放到嘴邊熟練的吹奏音階,詼諧道:“可以與小姐合作嗎?”

百合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坐到鋼琴前。“杜先生想合奏哪首?”

杜蘄舉起薩克斯管什麼也沒說的吹奏起來。這竟是百合經常在“琉璃園”彈的那首曲子。隨即鋼琴聲響起,給主旋律配伴奏。

兩人配合的非常默契,完全不象第一次合作。主旋律迴盪在薩克斯管於鋼琴之間,變換的巧妙,沒有一點兒重複。聽的楊臘如痴如醉。

一曲終了,同時落音。

“太棒了,早知道我也去學音樂,讓你們為也我陶醉陶醉。”

“我給你建議一下。”百合腦子一轉。

“真的?我能發展哪一行音樂事業?”

“琵琶。”

“琵琶?就是那個豎起來抱在懷裡,一隻手在上,一隻手在下的那玩意兒。”

楊臘邊說邊做著動作,百合憋在心裡沒做聲,琵琶一般都是用右手演奏,只有左撇子才會用左手,即使是那樣,在旁人眼裡也會極不自然。

“不錯,看起來你對音樂極有天分,還知道它怎麼拿。”百合‘認真’的說。

“那當然,我是個天才。為什麼要我選它呢?”

百合一臉天真的解釋:“你沒聽說過‘猶抱琵琶半遮面’嗎?來,坐到這裡,把它抱起來當琵琶。我現在是導演,說一步,你就做一步。”

楊臘點頭,拿起盒子抱在懷中。杜蘄、沈靖南看著就有那麼不對勁,卻又找不出原因,等待下文。“‘半遮面’就是要把臉轉過去,眼睛看著琵琶。”楊臘照做,這有什麼難的。

“做的好。有時為了顯得飄逸,演奏者常常把頭髮弄下來遮住這半邊臉。”楊臘自覺有理,照做。

還有一步就成功了。百合按捺住心裡的喜悅。“好,現在開機。臘臘,把頭慢慢的向我這邊轉過來,慢一點,不要慌。等頭轉向我們時,先低下再稍稍抬起,露出一個微笑。我知道這些動作不難,你一定能把它做的很好。”

當然,楊臘心裡答到。側頭,低頭,抬頭,笑。

就當楊臘把頭側過來的那一剎那。百合終於忍不住的大笑出聲。楊臘不明其理,也跟著一個傻笑。

接連而來的笑聲使得杜蘄與沈靖南看明白了原因,瞧瞧楊臘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楊臘被他們弄糊塗了,傻里傻氣的問:“怎麼,沒做好,那我再來一個。”接著百媚千生的一笑,“這個呢?”

沈靖南捂著肚子笑說:“臘臘,做的好——好,不愧是個天才。”忙豎起大拇指。

“你真是一個好‘導演’。”杜蘄笑著摟住百合。

事後楊臘才明白,他又被百合捉弄了。

當晚,杜蘄與百合相擁坐在陽台的地上,這是第二次一起欣賞月色。

“今晚的月亮好美。”

“和上次一樣。”

百合酡紅了臉。“你……你是怎麼學會吹薩克斯管?”她明白杜蘄的意思,故意岔開話題。

“小時侯學過,接管公司後很少玩它了。”學這個東西也是因為一時興趣,沒想到還拿了幾個獎,若不是管公司,說不定還真成了一個搞音樂的。

“你有三個職業。”

“哦,還有一個是什麼?”

百合不敢做聲,指指月光,再做了個‘一’,用手輕輕跳動幾下,杜蘄總算知道了。“你呀,真調皮。”寵膩的點點百合的鼻尖。

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它們在月光下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