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真的會被季安旭氣死,而有的時候她又會被他的花言巧語逗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就像只黏死人不償命的蜘蛛,成天黏著她,那意圖太明顯了,讓她快要無法喘息。

“季先生,難道你沒有別的事情做嗎?”語柔沒好氣的說。

當她換好衣服要出門,才發現他不但沒被她尖酸苛薄的話語傷到,反而笑嘻嘻的在廚房忙進忙出,當她在自責是不是傷到他而煩惱到不知該怎麼辦時,他竟在做著香噴噴的餐點。

嘔人的是,他還笑臉迎人的瞅著從房內走出來的她。

他請她吃早餐,她努了努嘴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最後只能妥協。她出門他說要當司機,她本想拒絕,又覺得自己剛才吃了人家一頓所以心軟,可是她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黏人的功夫讓人受不了。

“有。”他耍賴的本事一流,臉上慵懶的笑極刺眼。

“那就去做啊!”她咬牙切齒瞪著他。

“我在做了。”

“你——”

那邪惡的嘴臉為什麼這麼誘人?害她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呢?

語柔真的快被氣死了,她重重跺地,隱忍著一股怒氣走人百貨公司的內衣專櫃,心想他應該沒膽子跟進來了吧?

誰知——

“小姐,我女朋友的胸圍最標準了,不大不小34B,嗯,黑色比較性感,我喜歡,就這件好了,柔兒,你覺得呢?”

季安旭笑得很邪魅,連專櫃小姐都被他的笑容迷得心神恍惚,但他的話卻讓她無地自容、羞紅了雙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季安旭!”

“柔兒,你不喜歡黑的啊?那白的好了,剛好看得清楚。”季安旭緊抓著她的腰,不顧她的掙扎和微怒的臉色,吩咐專櫃小姐將一套性感透明的蕾絲內衣包起來。

他體貼的付帳,還一邊柔聲安撫著情緒失控的她。

他溫柔的眼神、低沉的嗓音讓她的怒氣無處發洩,因為站在她面前的每一個女人都以一種羨慕死了的表情看著她,她可不想在公共場所讓自己難堪。

她隱忍著怒氣沸騰,用力的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就走,而季安旭只是拿著那袋戰利品像只哈巴狗跟著她走。

他的紳士風度、他的好脾氣、他的俊逸,讓不少女人對她投來嫉妒的眼光,但她心裡的怒火卻燃得更旺。

搭電梯直奔地下樓停車場,她用遙控鎖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本來想丟下他然後自己開車離去,但她愕然發現一件事,剛才車子是他開的,鑰匙在他身上。

“柔兒,你想怎麼開走呢?”季安旭打開車門,一臉的笑。

語柔氣得讓位,而季安旭大咧咧的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後,一張微帶著汗的俊臉含笑望著她。

“你流汗了。”他體貼的抽出面紙為她拭汗。“彆氣了,剛才走這麼快,還在喘吧?等一下我拿飲料給你喝。”

換作別的女人,他的細心體貼一定會讓她們感動,但語柔卻用力的撇開了臉,拒絕被他的細心體貼網住。

就在她生氣的當口,他把剛才買的戰利品放在後座,忙拿出飲料,細心的為她插好吸管,然後遞給她。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可是手卻不受控制的接了過來。

低頭望著手中的飲料,她的心思百轉千回。

這是屈服嗎?自己被他的溫柔網住了嗎?可是一抬頭對上那張像堆宇的俊顏,她想要對他生氣和冷淡的心卻夾雜著一絲絲不忍。

見他專注的開著車,語柔輕聲的說:“你也流汗了。”說完,她被自己的溫柔嚇到了。

“哦!”季安旭漂亮的眼中有一種幸福的光芒閃過,他轉過頭,抽出一張面紙遞給她。“幫我擦,好嗎?”

那動作和態度自然得就像他們是一對夫妻出遊。

遲疑了一下,語柔還是接過他手中的面紙側過身為他擦拭著,她的手輕觸著他的臉,一顆心竟然加速跳動。

她用力的擦去他臉上洋洋得意的笑,然後忿忿地丟掉面紙。“季安旭,你簡直是個無賴!”

“我這個無賴愛上你了。”

季安旭沒有側過臉來看她,幸好他沒有.不然會發現她的臉因為胡思亂想而泛著潮紅,他又擾亂她心中的一池春水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抵抗,但是你心裡對我是有感覺的,我猜你只是不想背叛你心中的燿宇,所以對我的愛視而不見,不過,我可以等待的,不是嗎?”季安旭用他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蠱惑著語柔。

他說對了一件事情,她在抗拒他的溫柔,因為她很清楚他不是季燿宇。

“你沒有跟燿宇相處過所以你不知道,燿宇根本不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他有點大男人主義,他喜歡女人伺候他,他雖然寵著昕柔,但是相對的昕柔要花更多的時間去照料他的生活,昕柔有一天會受不了和一塊木頭生活的。”

“你說什麼?”語柔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季安旭的話。

“燿宇從小功課就很好,他是獨子,父母照顧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他那個大少爺從來不會照料別人,斯文的外表又怎樣呢?”

季安旭忠實的把他所認識的季燿宇告訴她。

“我不准你這樣說燿宇,你又不認識他,你憑什麼這樣毀謗他?”聽季安旭這樣批評她愛的男人,語柔心中很不平衡。

“燿宇不抽菸不喝酒,他是優秀的,不過,你不覺得他太優秀了嗎?他不是一個會真的寵女人的男人,也許女人對他來說只是附屬品或者擁有物,就像他的玩偶,而他需要有個玩偶陪在身邊。他向來喜歡柔順的女孩,因為他很失望自己沒有妹妹可以疼寵,所以他把昕柔當成是妹妹。”

“你在說什麼?季安旭,你憑什麼說燿宇只把昕柔當成妹妹,你……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不覺得我太像燿宇了嗎?”這個笨女人,他一直在給她暗示。

沒留心他的話,她徑自說:“你這個陌生人少在那裡批評別人,燿宇不是你說的那樣,人家至少不像你花言巧語沒個正經,而且你這種死皮賴臉的人怎麼能跟燿宇比,燿宇是個認真生活和工作的男人。”

那種男人是無懈可擊的,是所有女人心目中完美的白馬王子,他怎麼可以汙辱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呢?

“柔兒,你在公關公司上班吧?你應該很容易就分出哪一種男人是無趣的男人,哪一種男人是會花言巧語的男人,而我是深情不悔的男人。”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語柔的心無法抑止的狂顫著,她的手無意識的扯緊衣角。

“燿宇和昕柔認識七年,他很愛她,他也是一個深情不悔的男人。”語柔忍著心頭的苦澀替燿宇辯解。

“是嗎?那他就更不可能會愛上你,因為他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他怎麼敢出軌呢?”

別看燿宇一副白白淨淨的書生樣,其實他滿怕麻煩,做事一絲不苟,他的人就像他的人生哲學一樣,如同一杯白開水。

“耀宇是一杯白開水。”季安旭沉吟的道。

語柔在心中點了點頭。季安旭說對了,耀宇是一杯白開水,卻能使能人安心。

“我喜歡白開水!”語柔反駁道。

“不,你不喜歡白開水,等你喝光了水,你會發現你更想喝其他的飲料。”

“我才不像你說的這麼水性楊花!”

“我沒說你水性楊花,我的意思是說你需要一個很溫柔待你,真心愛你的男人,、給你多彩多姿的世界,而不是喝一杯白開水無色無味的過一輩子。”凌厲的黑眸突然往語柔身上一掃,讓她渾身一顫。

一針見血!

他說的話是語柔心靈深處的想望,也是每一個女人心裡深處最深的期待。

“如果是燿宇我願意陪他無色無味的過一輩子。”

語柔還是咬緊牙根反唇相稽。

“柔兒,我想要陪你過一生,以後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們可以到各地去玩。我們要有四個小孩,兩男兩女,我會給你們一個大房子,房子後面對一片藍藍的大海,還有白白的沙灘,最重要的是我要在我們家的院子裡種曇花,讓清新芳香的曇花伴我們人眠。”

語柔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她睨著季安旭,看見他的側臉因為勾勒著未來的藍圖而散發著一抹光亮,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心。

她心裡的防備差一點就要瓦解,幸好她一直在力挽狂瀾。

“誰要跟你去住什麼大房子?你以為我是母豬啊,一下子生四個——”她嘀咕著,倏地住了嘴。她在講什麼呢?

語柔又是一驚。為什麼她會被季安旭認真的神色吸引?她的意識開始亂了。

“我從小就希望能遇到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她就像一朵曇花在夜裡為我美麗,但白天她不是消失,而是為我收斂美麗,變成平凡的小婦人。”

那邪魅的目光又朝她射來,懾住了她的心魂,讓她發怔。

那一夜的燿宇不是也說自己是一朵曇花嗎?只是他說她是一朵夜裡最美的曇花,卻會在白天消失無蹤。

而這個男人卻說那不是消失,而是為了他甘願變為平凡的小婦人,他的話怎麼可以這麼深人人心?這麼誘人?把她的心都搗亂了。

語柔揪著胸口,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燿宇是一杯白開水,而季安旭是一杯味道豐富的飲料,而她腦子裡竟然浮現一棟大房子,四個可愛的小孩,還有那一片夜晚最美麗的曇花。

而她就躺在那一片花海中,幸福的枕著季安旭的大腿和他看著滿天的星辰。

“柔兒,我們會一起度過每一個晨昏,我們會一起分享人生的一切,我們……會相愛到永遠。”那低低的呢喃竟是這麼誘人,她該怎麼辦呢?

季安旭一直在悄悄注意語柔臉上的表情,他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任何一個動作,她的心很亂,他知道,他的心很亂,因為她亂,他也跟著亂。

沉默了一段時間,車子開到語柔的住處,季安旭開了口。

“柔兒,我們到家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語柔就很想捂著耳朵,而她也這麼做了。見狀,季安旭扯下她的手,對她稚氣的動作嘆氣苦笑。

“你不要碰我!”語柔仍在抗拒。

“到家了,你還要去哪裡嗎?”

“我……”語柔看了一下窗外,是她家的停車場。

一且她下了車回到家,她就必須和季安旭單獨相處,她不要,她不要!

“我……請你下車!”語柔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出車外。

“柔兒!”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十分心疼。

“不要這樣叫我,我……我要一個人走走,你不要跟來,好嗎?”語柔軟下聲調哀求道。

他瞅著她蒼白的臉,如針刺的疼痛襲上他的胸口。

他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緊了?

於是他冷著臉下車,什麼話也沒說。

語柔快速的移坐上駕駛座,深怕他反悔又想跟。

就在車子要開動時,她突然按下車窗,對著那個孤獨的身影怯怯的喊道:“家裡的鑰匙給你!”

她不敢看他快速把鑰匙丟出去,然後把車子開出去。

為什麼看著那孤獨的身影她心裡也會泛著疼呢?

難道這就是她一直不敢面對的嗎?

季安旭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唇角卻勾起了一抹苦笑,眼中閃爍著堅決的光芒。

他,季安旭,永遠不懂得放棄是什麼!

喻語柔,讓你去喘一口氣吧!

※※※※※※※※※

“我該怎麼辦?”

三個美麗亮眼的女子坐在咖啡店的一角,她們一邊啜著咖啡,一邊互看著彼此。

兩張美麗的臉上全是茫然,而發問的人垂下頭猛喝了一口咖啡。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語柔以手指在玻璃窗畫著圈,她的心一團亂,店裡的冷氣吹來讓她的心更冷,她縮著身子靠向了晴薇。

晴薇拍了拍她的肩,把自己帶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語柔語氣苦澀的道:“我的生命中怎麼會闖進來這樣一個男人?我一直以為他是牛郎,對付女人的手段一流,他說他想跟我一起看星辰,還說想跟我生四個小孩,我聽著他的聲音覺得陶醉,但是我腦海裡想的人不是這個眼前要給我夢想的男人,而是那一夜深情擁著我的溫柔男人。”

只是這個男人的臉怎麼會和那個給她夢想的男人的臉重疊呢?

以湯匙攪了攪咖啡杯,那低垂的眼睫沾上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他說燿宇是一杯白開水,而他是多彩多姿的飲料,他還說我是夜裡最美麗的曇花,到了白天就會化為平凡的小婦人,而那一夜燿宇對我說我是夜裡最美麗的曇花,到了白天就會消失。”

吸了一口氣,語柔伸手接過晴薇遞過來的紙巾,隨意的擦了擦臉頰。

她低著頭繼續說:“他是我的剋星,我知道,因為自私的我多想投向他溫暖的懷抱,多想要假裝這個,就是我的燿宇,多想……”

淚水再度奪眶而出,美麗的人兒更顯得楚楚可憐。

“燿宇不是你的。”原本只打算傾聽的伊薔忍不住開口。“但那男人有可能變成你的。”

“而且他眼中真的有很濃的愛意!”晴薇蹙緊眉努力去回想那一夜有著陰鷙眼神的男人。

“很濃的愛意?”伊香瞳大了美麗的眼睛,不解的看著晴薇,她曾聽她提過這個男人。

晴薇點點頭,別有深意的說:“如果他是季燿宇就好了,世界就會很美好,人生也就很圓滿。”

“他不是!”語柔忿忿的握緊拳頭回道。

“語柔,你為什麼不打開心門去看看這個叫季安旭的男人?他有一張和季燿宇相似的臉,又對季燿宇如此瞭解,他或許能給你一些幫助。”晴薇中肯的說。

伊薔撥了撥額前的劉海,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容。

“對啊!你有沒有問季安旭和季燿宇是什麼關係?他們長得這麼像又都姓季?”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燿宇!”

語柔有時候固執起來真的教人很沒轍。伊薔在心中嘆了口氣。“可是白開水真的不好喝,你也喝咖啡啊?”

被伊薔這麼一說,語柔賭氣的想去拿面前的水杯,卻被晴薇按住了手。

“那不是白開水,加了淡淡的檸檬了。”

“嗯,這個男人倒是滿有有格調的,雖然花言巧語,腦子裡還有東西。”伊薔眼中有著一抹興奮的光芒,她挺想見見那個季安旭,他勾起了她的興趣。

“我也是這麼覺得,季燿宇斯斯文文,總感覺缺少一點什麼,不像那個季安旭一副壞男人的樣子,不過,沒想到他這麼溫柔。語柔,你一定要想清楚。”晴薇說出自己的看法。

“晴薇,你也覺得我該忘了燿宇嗎?”她堅持了七年的愛戀,她的最愛!

“不是放棄,而是去找你自己的幸福,季燿宇已經是昕柔的,你應該祝福她,一且你堅持下去,難保哪一天你受不了衝去找季燿宇,把那一晚的事情說出來,萬一被昕柔知道了會怎麼樣呢?”她希望語柔快點忘記季燿宇,不然她總有一天會因為季燿宇受到更多的傷害。

“對,忘了季燿宇!”伊薔附和道。

“你們愛過一個人嗎?”語柔望著她的好朋友眸中滿是淚水。

“嗯!”伊薔低下頭,漂亮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抹暗影。

晴薇就更不用說了,她是假裝堅強的人。

“如果你們真的愛過一個人就無法勸我再去愛另外一個人。”

“你真的沒辦法改變一下去愛季安旭嗎?”晴薇提出疑問!其實心裡很明白女人就這點死心眼。

“跟一個愛你的人在一起,會比跟一個你愛他很多的人還要幸福。”伊薔由衷的道。

“我……自從我把自己給了燿宇之後就沒辦法回頭了。”語柔咬著下唇,表情充滿了無助。

唉!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好苦!

突然,晴薇嘆了一口氣,對著語柔說:“好吧,那隻好叫他走囉!”

“叫他搬走嗎?他現在沒地方住,我們老闆出國去了。”

“語柔,你如果不愛他就不要同情他,你叫他走吧,這樣他就不會再纏著你,你也可以去愛你的季燿宇。”

“對,語柔,你別同情他了,你的同情會讓他以為他還有機會,到時候你就真的脫不了身。”

“我……可是他很缺錢,我們老闆給了他一千萬,如果他沒在我那住,我們老闆可能會把錢要回去,我怕他真的很需要這筆錢。”季安旭已經跟語柔澄清這件事了,但她卻以這個理由來搪塞她的好友,也像在說服她自己。

晴薇手指輕敲著桌面,“語柔,我看你完全沒搞懂,他根本就不缺錢,他是缺愛,我看你為了愛季燿宇連腦袋都裝水泥了。”她覺得那個季安旭根本不是為了一千萬才接近語柔,那一千萬搞不好是個藉口。

“對啊,沒有那一千萬他怎麼有理由待在你身邊?

搞不好你們老闆是幫兇,語柔,你說他是個牛郎啊?”

伊薔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問著沉思的語柔。

“我……我最近一團亂沒想到這些。”見伊薔質疑的眼神,語柔嘆了一口氣說:“好啦!我說實話,他不是牛郎也不是缺錢,他是為了接近我才把自己說成這樣,還有我一直問不到他是什麼時候認識了我,他什麼時候愛上了我,我真的一團亂了,我……”

“天啊!語柔,你沒有對自己誠實,所以你沒有對我們講實話。”伊薔抗議。

“語柔,我們不會怪你不講實話!只是你為什麼選擇繼續同情他呢?你明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可是你卻沒趕他走,我想你心裡是想相信他所講的話,是想把他永遠留在身邊,只是你太好面子,太好強了,你拉不下臉。”晴薇仔細的分析。

“對,而且你怕告訴我們真相後我們會勸你不要同情他,為了你的面子你又留他不得,對不對?”伊薔犀利的話讓語柔的臉色變白。

“好了,伊伊,我們說這些不是要讓語柔難堪,我們是要幫她正視自己的心,找到屬於她的幸福。”

“我知道,可是她沒聽進去啊!”

晴薇點點頭,轉頭注視著抿著唇的語柔,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就在她抬眼時,黑眸突然閃過一抹光亮,她的唇邊勾著一抹淡笑。

“語柔,想想為什麼你會想不清楚這些呢?你明明很聰明,不會被這些小動作矇蔽,可是你卻視若無睹,我想除了你同情他之外,也許有些別的。”她知道要點醒語柔不是這麼容易,不過,看來語柔是逃不掉那人的柔情攻勢了。“語柔,你看外邊。”

隨著晴薇的手指,語柔和伊薔轉頭看著窗外。

語柔的車子旁邊站著一個撐著傘的男人。

看著那個頎長的男人,伊薔驚叫了一聲,“天啊!

沒仔細看真的會以為是季燿宇,不過,他怎麼知道這裡?”

伊薔將目光轉向臉上有著一抹複雜和激動的語柔。

太令人不敢相信了!語柔的眼睛瞪大再瞪大,窗外的人影揪疼了她的心,而她的淚在此時決堤。

“安旭……”

“等愛的男人,好感人!”伊薔看著晴薇,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笑容。

“語柔,給他一次機會吧,也等於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不去愛呢?晴薇鼓勵的凝望著語柔。

“也許會有奇蹟哦!”伊薔輕握了握語柔放在桌上的手。

世上有人和另外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像,而且這個男人愛上了語柔,天啊!真是太完美了,補足了那份遺憾。

“嗯,語柔,給他一次機會,我想你一定會幸福的!”

語柔內心百感交集。她不知道……

望著那張俊臉,她的心開始狂跳,他們的視線穿過玻璃交會,情感在無言中傳遞著,外界的紛紛擾擾都打擾不了他們。

“去吧!你的飲料!”晴薇喚醒了語柔,她幫她拿起皮包要她快點出去,免得有人被雨淋溼了。

“我……”語柔呆呆的望著晴薇遞過來的皮包,遲疑、不解的望著她。

“白開水有人喝了,你總有一天要做個選擇,去問問他為什麼這麼瞭解季燿宇的一切,搞不好你會發現季燿宇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也會發現自己真正喜歡喝的口味是什麼。”晴薇淡淡的笑道。

語柔把頭轉向伊薔,她對著她點頭微笑。

像被人催眠一樣,語柔走出了咖啡店,走向了季安旭。

“怎麼出來了呢?我以為你會和你的朋友聊很久。”

季安旭一看到走向自己的語柔,他的心就無法平靜,不過,他掩飾得很好,體貼的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然後替她打開了車門。

語柔靜靜的坐在車中,她的視線始終不敢與他的對上。

她在害怕,怕自己對那一雙黑而深邃的眸子投降,而季安旭也沒逼她,他專心的開著車回到家。

在踏進家門後,語柔終於打破沉默問出口。

“安旭,你是做什麼的呢?”

“你開始關心我了嗎?”

“你的職業不是牛郎是什麼?”

“我……”看來他的語柔對他有興趣了。

季安旭爬梳著一頭凌亂的發,但笑不語,但他的心情卻是激昂的。

“你和燿宇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這麼瞭解他呢?

還是你也託你偵探社的朋友調查過他?你跟燿宇要是沒有關係,為什麼你們長得這麼像呢?”語柔像個法官一樣逼問著他,眼中充滿了疑惑。

“我和燿宇是堂兄弟,我們從小感情很好,我再申明一次,我的職業不是牛郎,我是為了接近你才去找靖揚幫忙,我承認我不該這樣欺騙你,不過,柔兒,我一直以為你不關心我騙你,你的心裡只有燿宇。”

一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語柔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而她以前為什麼都不去想呢?就算聽他說也不放在心上,她怎麼能漠視一個人到這種地步呢?

“那你是怎麼認識我的?”她確定他們根本沒見過面。

“這……”季安旭猶豫了,語柔的脾氣很倔,他怕把事情告訴她她會不能接受。

“季安旭!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心思接近我?”語柔咄咄逼人。

“因為我愛你!”他只能這麼說。

“你……我不是問你這個!”她知道他在逃避問題。

“但這個卻是我接近你的重點,你只要記住我愛你就好了。”

“請你把話說清楚!”

“等你想清楚再說吧,我只想問你給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今晚我就不打擾你,讓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季安旭轉身離開,臨走前,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滿腔的愛意傳給了她。

靜靜的目送他離去,語柔陷人沉思中。

他愛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為什麼在他說愛她時,她的胸口會泛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悸動?

“季安旭……”

她該相信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