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了,社長呢?”一干社員回到密探社後,發現柳芙兒仍然遲遲未歸,也沒有給他們任何消息,終於起了疑心。

“她不是氣沖沖地說要去找文巡撫嗎?”密探社員甲想到了她好像曾經說過這麼一段話。

“我們的社長那麼熱血,會不會因為文巡撫把她要跟監的人關起來,一氣之下拿刀砍了文巡憮?”密探社員乙憂心忡忡地說道。

“才不會。”密探社員丙搖搖頭。“拿刀割人不是聽說很難割嗎?人肉是有紋理的,要切也要切很久,更何況我們社長個頭那麼小一個,拿刀對她來說很困難又很費力,她若是一氣之下真的想要砍死文巡撫,用的也應該是別的武器,例如炸藥之類的。”

“啊?”密探社員丁這下可緊張了。“那怎麼行?這樣的話,我們的密探社一定會被勒令停業,那我們就得流落街頭了。天哪,要是流落街頭的話,那我的一家老小怎麼辦?”

“等等——”以理智派自許的密探社員戊發言了。“你們幹嘛那麼擔心?還流落街頭呢!你們也要想想我們社長和文巡撫的身形相差懸殊,要被宰的人說什麼也不會是文巡撫,似乎應該是我們社長才是……”

“唉喲,一樣啦!我們社長被砍了,我們還不是經營不下去,照樣等著去流落街頭?”密探社員丁已經開始打算加入丐幫,以免到時候跟別人搶地盤還搶輸人家。

“聽起來好像很慘!”密探社員甲跟著想像那悲慘的畫面。“那我們要不要趕快去確定一下,兩個人之中究竟有沒有人被砍了?若是有人被砍了,那我們就得開始準備流落街頭的行頭了!”

◎  ◎  ◎

密探社員一行偽裝之後往巡撫院出發,原來想要發揮他們密探社員的本領,偷偷調查文軾之和柳芙兒究竟誰生誰死,不過還沒走到巡撫院,他們的目光立刻被一尊尊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真人給吸引去了。

“你們……你們這是在幹嘛?”密探社員甲十分好奇地拍了拍眼前人的臉頰。

是真的耶,還有彈性!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裡傻笑還佇立不動?看起來不像是被點穴啊!

“我跟文巡撫握到手了!雖然他還擄著一個罪犯,看起來很忙,可是我還是跟文巡撫握到手了,”被拍臉頰的路人甲終於如大夢初醒般地笑道,決定這一輩子都不要洗手。

“文巡撫?罪犯?”密探社的社員全部都聚集到路人甲這裡。“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的文巡撫擄著一個罪犯從我面前翩翩而過!”路人甲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興奮地說道,只差那雙發亮的眸子沒有飛出愛心的符號。

“你有沒有看到那個罪犯長什麼樣子?”密探社員戊緊張兮兮地問道。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敗陣的果然不是文軾之,而是他們社長。

路人甲以白眼橫著密探社員戊。“我管那個罪犯長什麼樣子幹嘛?我只要管我看到了天下第一巡撫文軾之就好了。天哪,他真是如神仙下凡……真的是帥到深處無怨尤……”

路人甲說著說著,腦中再度浮現文軾之瀟灑非凡的模樣,立刻又跌入自己美好的愛慕之中。

密探社員戊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問了—個很自討沒趣的問題。“那你知不知道文巡撫到哪裡去了?”

“我知道。他在我心裡。”路人甲唇畔繼續洋溢著夢幻的幸福微笑。

“這是什麼答案哪?”密探社員戊快被氣瘋了。

“喂、喂、喂——”正當密探社員戊一籌莫展的同時,密探社員丁飛快地衝過來。“你們知道嗎?這群僵直不動的人,已經從巡撫院一直排到了文軾之文巡撫的府第了啊!”

◎  ◎  ◎

“怎麼辦?”所有的密探社員手上皆持著最新型的竊聽設備——以天山蠶絲為線,兩端繫上聽筒的竊聽器,聽著文軾之房裡的聲響。

“這到底是誰勝誰負?為什麼社長一直叫?”密探社員甲的眉頭結成一坨,非常之困擾。“社長的叫聲究竟是代表她在割文巡撫的肉割得很辛苦,還是文巡撫正用各種刑具對待她?”

“誰曉得?”密探社員己的眉頭同樣是糾結成一團。“怎麼辦?連文巡撫好像都會間歇性的叫兩聲耶!他這種叫聲究竟是因為用刑用得太亢奮,還是被我們社長處置得太痛苦?”

“我也不知道。”密探社員丙一樣霧煞煞。“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他發出求救的訊號。

“早知道我們請社長要人發明把聲音留下來歸檔的設備就好了。”密探社員戊突發異想地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只需要將各種用刑和被用刑者的聲音留下來,再比對比對,就可以知道文軾之和社長兩個人現在究竟是誰處罰誰了。”

“咦,這一招好像不錯!唉,可惜——”密探社員甲先是雙眸發亮,隨後又悲哀地垂下頭。

數個沒有伎倆可施的密探社員一起低下頭,沉浸在沒有設備的悲傷裡頭,現場一片靜默。

半晌——

“怎麼辦?怎麼辦?”拿著聽筒的密探社員甲猛地抬起頭來,戒慎恐懼的目光一一掃過現場眾人。“兩個人都沒有聲音了!”

該不會是這兩個人互砍到死了吧?那他們應該要如何是好?

◎  ◎  ◎

“你們在做什麼?”使勁地拉著衣襟,一步步都走得扭扭捏捏的柳芙兒原來只是不經意地瞟過路人,因為覺得甚是眼熟,又倒退回來重新打量個仔仔細細。

她的那些社員,竟然都換上了一身乞丐衣衫在路旁,頗有乞丐乞討的架勢。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可不記得她接的案子裡頭有需要她的社員變身為乞丐來查案的。

“你……”眾人看到她活像看到鬼一樣。“社長,你沒死?”那疑問的聲音跟尖叫聲已然沒什麼兩樣。

“我為什麼會死?”柳芙兒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她何時和閻羅王打過交道了。

“可是你明明叫得很大聲——”密探社員甲的臉色突變。“完蛋了!那就是你在割文巡撫的肉!現下你好端端的,一定是他死了!這下子我們密探社一定會被勒令停業了……社長,你會發給我們差遣費嗎?”

“誰說他死了?”柳芙兒俏顏一紅,素手將衣服拉得更緊,生怕被部屬發現她的衣衫之下其實空無一物。

“他也沒死?”甲人頓時像墜人五里茫霧一般,弄不清所以然。“為什麼你們兩個叫到都沒聲音了,還兩個人都沒死?”密探社員乙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們兩個不是對決得很激烈嗎?”

“我才不是跟他對——”柳芙兒講到一半陡地住嘴,嬌顏不爭氣地浮上火辣辣的紅豔。她能感覺到方才被他親吻撫摸過的地方此時均輕輕顫動著,彷彿仍然想要他的撫慰一番。

天哪,為什麼她會這麼淫蕩?

“社長,你的臉好紅耶!你是不是說話,想要欺騙我們你跟他不是對決?”密探社員丙一張臉頗為嚴肅。“你沒殺死他並不可恥,放心吧,我們不會笑你的。你這麼嬌小,可以跟他勢均力敵,我們已經覺得你很厲害了。”

“我——”柳芙兒欲言又止,完全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將話能接下去。幸好他們沒有看出來她其實是……

“不過,社長你也真奇怪,只要把錢退給我們委託人,說那宗生意我們不做就好了,何必為了一件生意去砍人,甚至還賭上自己的性命呢?”密探社員戊完全想不通。

“我哪有像你說的那樣!”柳芙兒辯駁道。

“怎麼沒有?我們都聽到了,你們兩個決鬥的聲音明明很猛烈!”密探社員戊決心戳破她的謊言。

“才不是!”柳芙兒繼續為自己駁護。“我明明就是去找他……找他……”她應該要說什麼?雙顏不自覺地飄上嫣色紅雲,柳芙兒感覺到嬌軀愈來愈燙熱了。

“社長,你今天怎麼一直說話?”密探社員甲看不過去地說道。

“我哪有?”嬌顏同樣紅得徹底。

“你明明就有!”密探社員同仇敵愾地說道。

“我哪有?”火色嬌顏已經不由自主地紅到最高點。

“社長,你不要再說謊了——”一干社員一起說道。

勞資兩方開始強力叫囂起來,直到從方才見到柳芙兒即開始陷入發愣狀態的密探社員丁猛地清醒過來。“社長,你得趕快告訴我,我們密探社究竟會不會倒,會倒的話,我得趕快加入丐幫。趕在今天午時以前加入,據說還有送稻草被子一套呢!”

◎  ◎  ◎

“你竟然就這樣子不幹了。”文軾之扯了扯唇角,對著眼前貴氣非凡的男子說道。

“怎麼,不高興嗎?”君降天微揚薄唇,泛出若有似無的笑弧。“我可是夠意思,提早通知你了。”

“真是夠意思。”文軾之冷哼一聲。“我可不以為今天晚上知道和明天一早知道會有什麼差別。”

“那你可是枉費我一番好心了。”君降天搖一頭,嘲諷似地笑著。

“唉,既然你不能領略我的苦心,那我可要先走了。”

“我是不能領略你那讓人根本感覺不出來的苦心,可是我決定追隨你。”文軾之的唇畔浮漾出如狡猾狐狸般的笑容,隨後扯喉一喊:“來人哪!有刺客!有刺客——”

◎  ◎  ◎

“在,她在,她睡得好好的——”

什麼聲音?柳芙兒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的同時,耳朵突然又傳人另一波嗡嗡聲。

“什麼聲音?”柳芙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突然被眼前十多隻眼睛的超大特寫給駭著。“啊——”高頻率的尖叫陡地從她喉裡蹦出,直衝出口。

“社長!社長?”數位密探社的社員被她這麼一吼,頓時比她還要手足無措。

“你們、你們幹嘛一早跑進我的房裡?”柳芙兒緊緊抓著棉被,望向自己密探社的一干社員。雖然她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慣了,卻也極為嚴守男女分際啊,他們今天怎麼會做出這種闖入她香閨的事情?

“我們以為你跑去刺殺文巡撫了,所以一急之下……”密探社員甲很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

“我幹嘛沒事跑去刺殺他?”柳芙兒先是睨了眾人一眼之後,才又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說,有人這麼做了嗎?”

“對啊,而且他似乎是受重傷,已經向皇帝請假,並住進唐無赦的住所裡頭求診。”密探社員戊將情報說給柳芙兒聽。

“我們都以為是你做的……所以……”密探社員丁抱歉地瞥向她。“幸好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我們密探社若是真的被勒令歇業,這樣我就錯失了得到稻草棉被的機會了——”

“誰告訴你們這是我做的?”柳芙兒憤怒地瞥了罪人一眼。他欠她的,可不只是將他刺成重傷就能要回來的。“我整夜都在這裡睡得好好的!難道我還能在夢裡殺他不成?”

“不是你做的就好。不是你做的就好!”密探社員全都鬆了一口氣。

“這樣我們密探社就不會倒,我們就不會流落街頭了!社長,你繼續睡你的,我們不打擾你了。”

“都已經把我吵醒了,還說什麼不打擾?”柳芙兒朝外頭那群魯莽社員啐了一聲,腦子裡浮動著他們剛才的話言。

“受重傷?請假?住進唐大夫的宅子?真的還是假的?”柳芙兒喃喃自語著。

被他摟在懷裡時,她分明能夠感覺到他渾身勁力之充沛,而且他的府第戒備那麼森嚴,想要混進去當刺客應該也不怎麼容易吧?

看來,她得親自到唐無赦那裡去做一番調查,看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才行!

◎  ◎  ◎

才整裝完畢,準備往唐無赦的宅子出發的柳芙兒,連前腳都還沒踏出密探社,就被一群突地衝進密探社的人給團團包圍。

“你們要做什麼?”柳芙兒瞪大了水亮雙眸,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面熟。

“我要請你調查文巡撫文大人!”一群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說完之後面面相覷。“你也是要請她調查文巡撫文大人的?”

“這麼說,你們不是一夥兒的?”柳芙兒水眸瞪得更大,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眾人。

“不是!”大夥兒又非常有默契地一同搖頭。

柳芙兒挑高秀眉。“喔?那你們為什麼都要我幫你們調查文軾之?”這可真是有趣了。

“聽說他受重傷,我想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請你幫我們調查他!”一群人這會兒再度讓柳芙兒咋舌——所有人的答案居然都一樣!

“好、好、好!”柳芙兒點了點頭,決定收件。反正她自己也要去調查這件事,不賺白不賺。

“來,先填上你們的個人資料,然後把錢付給我,我就會告訴你們關於文軾之的最新消息!”

大夥兒乖乖地填資料交錢之後,柳芙兒一張張地看著資料。

張三?她對上張三的臉。李四?換跟李四打照面。王五?她對王五微微笑。陳六?唸到這名字的時候,她的眉頭終於打了個結。“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想請問一下,為什麼你們的名字……好像都取得很隨便?而且,好像隨便得很有規律……你們真的不是一起來的?”

“真的不是。”委託人張三搖搖頭,十分敷衍地笑著。“我想,這是巧合、是巧合。”

說完,他狠狠瞪向後頭盜用他創意的李四、王五、陳六等一干人。哼,要取化名居然還抄襲他,真是太惡劣了!以為他不曉得他們也是想等確定文軾之真的重傷之後,趁機大幹一票嗎?

哼,他不把這些盜人思想的同行全部幹掉,成為歹徒界的第一高手,絕不善罷甘休!

◎  ◎  ◎

“這戒備森嚴得也太過頭了吧?”

柳芙兒畏首畏尾地在唐無赦的宅第旁觀察,發現文軾之帶來的士兵隨從還真是多得不像話。大概三步一個小崗,五步一個大崗,重重防衛到大概連蚊子都飛不進唐無赦宅內。

“這下怎麼辦呢?”正在頭痛的柳芙兒突然望到眼前的士兵們正在交接換班,亮晃晃的眸子閃過慧光。

想要混進一個地方,最好的法子,就是將自己跟他們變成同一個模樣!

◎  ◎  ◎

“你是?”士兵甲看著身旁突然出現小他們一個尺寸,卻身著和他一模一樣士兵服的人,納悶地皺起眉頭。

“我?我是被派來實習的士兵,來這裡向你學習如何守衛的。”已經變裝過的柳芙兒將聲音壓得很低。

“來這裡實習的士兵?”士兵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為什麼來實習的士兵身材會這麼矮小?我記得我們的身高都要經過篩選才能夠擔任士兵一職的啊!”

“因為現在講求從小開始訓練嘛!”柳芙兒隨口掰了一個理由給他。“從年齡小的時候開始培訓,以後我就會很厲害了啊!”

“是這樣嗎?”士兵甲半信半疑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國家會派個小不隆咚的男孩來這裡站衛兵。

“當然是!”柳芙兒肯定地點點頭。“我再跟你說一個秘密。我是特別被挑選出來的士兵,以後是文大人的隨身護衛,所以你現在不能小看我,要不然我以後跟文大人處久了,在他面前告你一句,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柳芙兒在將對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同時,還不忘恐嚇一下對方。

“我沒有小看你、我沒有小看你。”士兵甲可能是因為站太久了,血液循環不到腦袋瓜去,還真的被柳芙兒呼攏過去,就這樣讓柳芙兒站在他身旁跟他一塊兒站起衛兵來了!

“終於混進來了。”在外頭苦苦地站了兩個時辰之後,柳芙兒終於等到換班時間,一起混進唐無赦的宅中休息。

她當然不可能好好休息,而是開始在唐無赦的宅子裡神秘兮兮地亂晃,希望在熟悉地形之餘順便尋找文軾之。

“為什麼有士兵在這裡閒晃?我以為士兵不是好好地在休息,就是在崗位上好好地工作的。”

嘲弄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柳芙兒還來不及回頭,就發覺自己已經從身後被人給拎起。

“放開我!放開我!”柳芙兒使勁地掙扎著,側首發現了文軾之那張讓人看到就想狠狠撕碎的俊容。“是你?”這男人還能拎得起她,看來真的像她所預料的一般,根本就沒什麼事!

“對長官說話可以用這種措詞嗎?”文軾之皺起眉頭,將她轉了個方向,讓她徹底面向自己。

“你才不是我的長官!”柳芙兒冷哼了一聲,別開頭去,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文軾之的眉頭糾結起來,嘆了一口氣。“這年頭的小士兵怎麼會連自己的長官都不認得?我想我需要好好地調教一下。”

“什麼調教?我就說我不是你的士兵了,你放開我啦!”柳芙兒拼命地掙扎著,急欲脫離他的魔掌。

“的確。一個連長官都不認識的人,不夠格當我的士兵!”文軾之完全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進他的房裡,輕而易舉地將她扔上床去。

“你要幹嘛?”上回在床上的歡愛仍歷歷在目,她開始有些恐懼隨之而來的又會是像上次那樣的激烈愛慾。

“我說了,你不夠格當我的士兵,我得把你的衣服給要回來!”文軾之三兩下就將她的衣服撕得粉碎。“你胸前綁的這是什麼?”他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就是柳芙兒似地撫著她纏綁的布條。

“布條!”柳芙兒死命地推拒著他的撫摸,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已經開始戰慄。“我是柳芙兒,不是你的士兵,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聽到了沒有?”她迅速地招供自己的身份,希望能夠停止這一切。

“柳芙兒?”文軾之的眉頭像是打了千百個結一般。“不對,柳芙兒的胸部跟你的不一樣,她的胸部綿軟而有彈性,滑膩得讓人愛不釋手,更別提用嘴品嚐的滋味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銷魂的微笑,像是憶起了那時品吻她的絕妙感受一般。

聽他這麼一說,柳莢兒的嬌顏立刻飛竄上彤色紅雲,在羞憤非凡的同時,恨不得扯爛他的嘴。

“不要再說了——”她恨恨地捂起耳朵,不想再聽他任何淫蕩的字眼。“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柳芙兒!”

“你明明就是個不聽話的小士兵,還想偽裝柳芙兒?我實在弄不清為什麼你一個好好的男子漢不當,非要把自己說成一個蕩娃兒不可?”文軾之露出疑惑的表情,黑眸中蘊著調笑的邪味。

“蕩娃兒?你說我是蕩娃兒?”柳芙兒怒火攻心,氣呼呼地瞪著他。“那分明是你——”

該死的,要不是他把她弄成那樣,讓她連抗拒的能力都沒有,她怎麼會……該死的!

“我何時說你是蕩娃兒了?我說的是柳芙兒,不是你。”文軾之狀似遺憾地說道:“要不是你的年齡太小,又不聽我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將柳芙兒那蕩娃兒賞給你嚐嚐……”

“你在說什麼?”柳芙兒燒紅的雙瞳彷彿能噴出火焰般,雙手狠狠地將自己胸前的布條給撕碎,露出她那令男人神魂盪漾的緋色春光。“我就是柳芙兒,這下你清楚了吧?該死的,你自己碰就已經讓人無法原諒了,居然還要把我介紹給別人?”

“你?柳芙兒?”文軾之的視線由她那酥軟粉嫩的豔乳往上移去,定格在她那火豔豔的紅頰,像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他們兩個竟是同一個人一般。

“該死的你,我就是!”柳芙兒叉起腰來怒瞪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隻會讓她傲人的雙峰更加貼近他。“你方才對柳芙兒的侮辱全被我聽入耳裡了,你得跟我道歉!”

“那不過是單純的陳述事實,何需道歉?”文軾之唇邊噙著淡笑,挑了挑俊眉,完全沒有向她道歉的意思。

“單純的陳述事實?!”柳芙兒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忍無可忍地更為迫近他,打算為自己討回公道。“蕩娃兒?你說我是蕩娃兒?這話你說得出來,就得給我吞回去!”

“你不承認你是蕩娃兒嗎?”文軾之的魔掌罩上她微微顫動的粉乳,在其上肆意揉捻著,換來她低低的輕吟。

“不承認!”柳芙兒抵死不屈。這淫邪的男人,這回不管他對她做什麼,她都會抗拒到底!

“喔?”文軾之的唇畔躍上邪肆的笑容,點住她嬌蕊的長指轉旋著那櫻紅蕊芯,換來她難以自持的輕聲抽氣。“真的不是嗎?那這嬌吟聲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蕩娃兒,你的情慾已經被我挑起來了,不是嗎?”

“才、才沒有!”柳芙兒面兒一紅,胡亂地揮手想要打斷他的惡意挑逗。“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

“喔?我以為你很享受這一切呢。明明就是個蕩娃兒,不是嗎?”文軾之刻意咬齧著她瑩白如玉的貝耳,在她輕栗的耳畔呼著溫存的熱氣。“不過,你要叫的話也無妨,我會告訴眾人,我在懲治我那不聽話的下屬!”語畢,他眸挾邪光,曖昧地咬了她胸前的嬌軟一口。

“誰是你的下屬?”柳芙兒倒抽一口冷息,飛快地推開他過於迫人的軀體。“我是柳芙兒,不是你的下屬!老實告訴你,我來這兒不過是要調查你是不是真的受重傷罷了!看來你不但沒有受重傷,還生龍活虎得很!”

“原來你是在擔心我啊。”邪放的笑意蹦入他幽黑的眸心,他魔魅的大掌此時正覆在她胸前最靠近心兒的地方,輕輕揉撫著。“怎麼,怕我生重病之後,你這蕩娃兒就享受不到我所能帶給你的歡愉了是嗎?放心,沒真正碰過你之前,我還捨不得死呢!”

“我才沒有!”柳芙兒冷啐了他一口。“我巴不得你這隻衣冠禽獸早日下黃泉!”感覺到左胸那燙熱的手溫,她不耐又窘迫地想要揮開他的大掌,卻被他包覆得更緊。“你放開我!”

“衣冠禽獸?這是我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罵我。”文軾之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容,不似慍怒,反倒像是欣賞極了她如此怒氣衝衝的咒罵。“我的蕩娃兒,你可知道你很合我的胃口嗎?”

“我不是你的!更不是蕩娃兒!如果你這麼餓,我想你應該先去喝喝餿水才是!”柳芙兒氣急敗壞地瞪著他,更加覺得這個男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真搞不清為什麼世人會如此愛戴擁護他!

“喔,也對,你現在還不完全是我的。”文軾之淡淡地笑了。他輕挑俊眉,森黑的眸光透出勢在必得的決心。“不過,不消太久的時間,我就會讓你完完全全地屬於我!”

“你想幹嘛?”柳芙兒為他語氣中那近乎於宣誓的強悍給震懾了,跪在床上向後倒退了幾步。  “我想幹嘛?”文軾之的濃眉再度挑了挑,看似輕鬆,實則強霸。“很簡單,不過就是向你證明我剛剛說的話,把你變成只屬於我的蕩娃兒罷了!”

◎  ◎  ◎

“你……”柳芙兒還在為他那狂霸的語言所震懾的同時,他那雙魔魅的大掌已經覆蓋上她雪嫩嫩的嬌乳,恣意地輕揉慢捻著。“放開我……”上回那太過激狂的愛慾重人她的腦海之中,她連連喘息。

“這一回我可完全沒有打算放開你。”文軾之俯首,召示性地以唇舌咬吻了她顫動不休的櫻紅一下。“好好地享受吧,我的蕩娃兒。”

“不要亂叫!”柳芙兒憤怒地回道,簡直想痛扁他那過度俊逸的容顏。這男人非常擅長用各種詞彙稱呼她!

“也是。”文軾之受教地點了點頭。“應該要亂叫的似乎不是我,而是你,我的蕩娃兒!”

“你這話……”柳芙兒的話語根本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他急速的摸弄給打散了。他的長指來回地撫弄著她挺立酥嫩的乳房,粗糙的磨弄感給予她一種難言的快感,她慌亂地揮著手想要打退他那肆無忌憚的魔爪,卻被他擄獲住,以纏住她胸前的布條纏綁而起。

“你該死!”柳芙兒氣憤地揮動著拳頭,想要教訓他一頓,但是他不但躲得漂亮,還好整以暇地調整兩人之間的位置,讓她合起來的雙手正巧能夠環弄著他的頸項,而他可以更隨意地攻擊她嬌軀的每一處。

“相信我,我死了的話,你絕對會覺得非常可惜的!”文軾之淺淺一笑,再次低首品吻著她嬌豔欲滴的嫩蕊,而她的雙手連帶受箝制地套圈著他的頸,不爭氣地只能眼看著這一切發生,除了嬌喘以及不斷地顫抖之外,她什麼事都不能做。

他的唇舌在她酥軟的豐胸上游移著,每一個吐吶、每一次啃咬都是一種最誘人的撩撥。她掙扎著想要抗拒,卻無論如何都逃不開他織就的情慾之網,只能深深陷溺於其中,不停地嬌顫著。

“唔……該死的……我才不會……”柳芙兒連連嬌喘著,緊咬住編貝般的小齒,費盡全力咒罵出來的聲音卻仍輕軟地像是嬌吟。他自然不可能因為她的咒罵而停歇,反而更是狂妄地吻吮著她綿軟的雪胸,滿意地看著她白皙的嬌乳染上情慾的粉色,為他綻放得更為嬌豔。

“你不會什麼?你不會吟叫嗎?”文軾之朝她那粉嫩蓓蕾輕輕一咬,她登時就跟著輕呼出聲。“說謊。我的小蕩娃兒,你怎麼可以說謊呢?看來不處罰你似乎不行!”

他的唇角噙著邪氣的笑容,將她下半身的衣物一起以暴力手段化為烏有。她驚駭而又憤怒地瞪著他,不知道他究竟又要玩出什麼花招。

“你最好住手!”柳芙兒有氣無力地命令道,雖然下意識地知悉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卻還是做著垂死的掙扎。

“我說過的,我今天可不打算停止,而現在,我要先處罰你這個不肯說實話的小蕩娃兒!”文軾之話語一落,魔掌立刻覆蓋上她那光滑嫩軟的嬌臀。

她微微訝異著,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他的處罰已經下來!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該死的!雖然他打得實在很輕,輕得跟愛撫沒什麼分別,她還是不能接受這種屈辱!

“放手!放手!”他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彷彿這真是另一種致命的愛撫一般,她氣得嬌顏更為漲紅,不停地嚷著。

“你的粉臀實在很誘人,你知道嗎?我的小蕩娃兒。”文軾之滿意地看著她那白皙無瑕的嫩臀浮現了淡淡的紅暈,忍不住提高她那雙被他制伏的手,將她翻轉過身子,讓她整個人跪趴在床上,呈現出如小野獸求饒一般的姿勢。

“你想做什麼?”他人在她身後,她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舉動。身子突然被弄成一個連自己也不熟悉的姿勢,她連要保持平衡都有些困難,何況要將視線調到他身上?

他沒回答,然而從她的小粉臀所傳來的痛感卻已經很清楚地讓她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麼!  這男人居然還咬她?

柳芙兒氣得想要咒罵他,然而他的啃咬卻在下一刻開始轉變,不單單只是啃咬如此簡單的動作,還包含著無數的挑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過精心設計一般引發她體內強烈的情慾,讓她幾乎就要因此而嘆息出聲。不消片刻,她的小嫩臀上已經充滿了他調情的證據。

“放開我……”發現自己差點就要隨著他的咬吻而起舞時,柳芙兒無力地嚷叫著,那嚷叫與其說是命令,倒不如說是求饒的哀鳴。

然而,文軾之對於她的嚷叫壓根不予理會,嘴角晃上一抹笑,開口道:“還記得上回那些嗎?我的小蕩娃兒。”

“當然記得!而那讓我恨得想殺了你!”柳芙兒氣急敗壞地說道,對於自己再次成為絕對的弱勢非常地不甘心。

“你又說謊了。我想,你應該是非常想要重溫那一些才對啊!”文軾之的大掌撫上她雪嫩的嬌臀,又給予她幾下等同於愛撫的教訓之後,分開她勻淨的大腿,從她身後探人她那已經為他溼潤的花叢之中……

“別……放開啊……”柳芙兒開口想要他別再入侵她、要他放開她,不料兩句話卻說得都不完整,反而落人他手中,成了最好的把柄。

“你要我別放開嗎?那我當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文軾之的長指終於到達了她蓄滿花津的深處,在其中不斷地撩撥抵弄著,引惹出她一聲又一聲銷魂的嬌吟……

終於,在最後一次猛力地撞擊之後,他帶領著她一同攀至了慾望的巔峰,在她體內釋放了灼熱的種子!

“啊——”髮絲凌亂、香汗盈面的柳芙兒只尖吟一聲,隨後墜入無邊無際的空白之中——

昏倒了。

文軾之將她摟至自己的懷中,微笑地望著她疲累不堪的小臉,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放走這個女人——

這個只屬於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