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群雄聚會岳陽樓

何滄瀾見這名由雲南“洱海”鳳儀樓來的小樓主如此不上路,在這“岳陽樓”外千人眾面前,調戲了他的嬌妻,想打馬胡眼過關,可謂狡詐之極,無恥之尤了!

他是,擺出一個長者的面孔,肅然的—領道:

“本座向高少樓主鄭重介紹,這一位乃是本座的夫人尹青青!”

話罷,又一例身指著隗家玲道:

“這一位也是本座的夫人隗家玲,你少樓主若再有冒犯,本座則嚴責不赦,那兩個小輩,便是榜樣!”

高百靈一聽,臉上立時變顏變色,心中無明火高升千丈,然而,前車可見,自付技不如人,若是再被人三拳兩腳打爬下來,那恥辱可就更大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硬是忍下了,不敢伸爪子!

只見他那顯得租短的脖子,一口一口的在向下吞氣,臉上陪著笑臉道:

“何掌門指教甚是,區區謝罪,並見過兩位夫人芳駕!”

躬身對尹青青、隗家玲各打一拱,一派晚輩後生的乖像!

令在場上的一些老一輩江湖朋友,對他頗具好感!

何滄瀾心裡卻知道絕不是那麼回事,這小子只是被他震住了,不願吃這眼前虧;陰謀鬼計多端而已!

對尹青青的色心,絕不會就此罷休,得對他更加留心才是,道聲:

“請!樓上備得薄酒,共謀一醉!”

“多謝寵邀,敢不從命!”

如是,他再謝而後行,由孫—瓢陪著他先行!

何淪瀾這才有時間向“清心道姑”恭敬的言道:

“大姐一路辛苦了!”

更向關十方等人點首致意,問候道勞,顯得頗有修養,謙謙君子!

“兄弟,功夫猶精進了許多,你與‘武天子”之戰,消息傳來令大姐與青青擔心死了!”

“小弟能以再生,那是拜家玲姐姐之賜,否則,還不知得何年何月才能相見,小弟原有的一身功夫,被那一戰,整個打掉了!”

尹青青本來聽著他介紹之時,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如今已釋懷了許多!

她是由官宦世家中出來的人,那個官老爺家中不是三妻四妾,這事也沒甚大的意外,而更感激的抓住院家玲的手臂道:

“滄涸由姐姐照顧得兇巴巴的哩,比一往壯的多了!”

“那裡,我也不過是適逢其會!”

隗家玲見了尹青青這麼豔絕嬌媚,也自替何滄瀾高興,而為自己淒涼老大,那被窩可就不能獨佔了!

他們一行回到樓上

自然又得一番介紹引見,繁文不贅!

大家見了尹青青,暗自沒有不稱讚其豔絕天下,花國獨尊,體具仙姿,官宦閨秀,儀態萬千,頗顯高貴不凡!

而桃小豔、谷明麗、駱鳳待三個由桃花江上來的姑娘,也自愧不如!

不過,她們並不死心,心中打定了主意,這個年青有為的掌門人是早已心許,便是海枯石爛此倩不移了!

盛大的午宴已正式展開!

席開百桌,江湖盛會,酒過三巡,菜上五道,聞名暇爾的“洞庭鯉”,端上來了,何滄瀾起身讓客,那是多份尊敬,有份言語

“本席愧長一門,在此江湖擾嚷之刻,幸能與各位先輩、兄長、姊妹們共聚一堂,杯酒相歡,領略這錦秀河山!

自付德薄能鮮,不足以邀天寵,當秘發出土之時無力獨敵萬夫,為今之計愚意,始應結盟聯幫,共謀進遲,以助萬一……”

此話含義甚明,那是想組合成一股大勢力,互為奧援,若是能實現此圖,則進退成敗,不易為人所乘了!

席上立即激起一陣“嗡嗡……”私議之聲,相互討論此事之成敗得失!

當然,有人認為,此議可行,個人勢力單薄……

有人嗤之以鼻,認為是高談闊論,不著邊際,若是秘發弄到手中,那還不遠走高飛,等在這裡分屍麼!

當然,便是再好的腹案計劃,也是有人反對,何滄瀾並不以為意續道:

“本派與本席落腳‘連雲棧’,最近幾天,若有朋友與組合,願意加盟,同心協心以赴,請秘密前去聯繫,在此地實不便公開聲明,來來來!

上來了名聞暇爾的‘洞庭鯉”,咱們是盡今日有限杯,不論江湖是和非,除了彈鋏醉酒食魚乎,且有湖上名妓為各位渡曲舒懷!”

這最後一句,那是搔到了癢處!

有人發怪聲呼號,場面上立即變得輕鬆活潑起來了!

不多時,一陣絲竹管絃,起自樓台一角,細樂靡靡!

摻合在這群粗豪漢子們的大口灌酒,大口吃魚的忙碌中飄渺流渡……

在一陣鼓掌聲中。

齊飛樓駐場歌姬出場了,這女娃有些佻達風流,年小柔嫩,嬌娜活潑,正是惹人愛伶的無猜形像!

只聽她一搖三扭的亮相了,之後嗲聲嗲氣的道:

“小奴家顧盼盼,今年剛二八,對座上的客官豪傑,伺候一假唱詞,以博多飲幾杯,順順豪志,舒舒壯懷,你且聽仔細了!”

“雙調:南曲‘醉高歌’:

“岸邊煙柳蒼蒼!

江上春波漾漾!

陽關舊曲不宜唱;

只恐英雄斷腸;

你、你、你:十年揚劍長嘯!

奴家一曲琵琶情傷。

月明江上會襄王;

蘭舟雲雨許你狂!

何必巫山夢得償!

洞庭風月亦多樣;

落霞孤鷙齊飛了,

秋水長天夜末央。”

唱的是足勁夠味,風糜了座上的少侶沒眷的王老五,激起一陣爽心的高潮,大嘆,人心不古,這隻小風騷,小尤物,那是招郎入幃了。看她那一掏掏的小腰圓,實是懷疑她是否能經得起一棒錘“開”的!

顧盼盼對全場撤撇了一閃閃的靈眸媚眼兒,似乎不分老醜傻呆都有那個意思,在一陣高潮迭起的歡笑漣漪中姍姍歸去!

長裙曳地貼身,那兩隻頂圓頂圓的小屈服,似乎故意賣弄風情的扭動,一翹翹的來顯示其中奧妙無窮也!

這是經過刻意的指導與訓練,令人看得眼花撩亂,想入非非,十指大動,但求一洩快意暢懷!

好漢爺們過足了耳癮、目癮,更大口灌酒!

那豐盛的菜看又端上來了,在酒過數巡之後!

第二位歌姬出場了!

由四個丫環相簇擁著,有如飄雲漫霧,飛揚起一流流的蘭麝香氣瀰漫全場,大爺們陡的“靜”了下來!

只見此珠尤如洛神出水,仙婦範凡,頭盤高髻,衣披蟬衣薄羅,嬌軀已呈半裸,曲線隱若如可見!

金蓮點點,挪動絲絲,兜紅肌玉,珠翠滿頭,花姿如笑!

益能襯托出她的風姿綽若,不同流俗,紅蓮浴水,嬌柔無力,媚嫩豔絕天香國色也!

席中豪士已目瞪如突,口涎長流也,若你功夫到家,便可以杏杏聽到一陣好似河下灘頭上棒錘搗衣聲,支支揚起……

其魅力之足,令人訝然,何滄瀾為之皺眉一震,偷目與他左右兩名嬌妻望去,以物移物賂解那惑心之癢!

隗家玲臉色倖幸然,頗有自愧不及之意!

而尹青青卻眼神一亮,大有孔雀展尾屏開,意欲一比高下之思!

她已自覺今日宴上,她是絕一無二的綵鳳!

怎料到這名歌姬已有凌空駕其上,起碼在心中已暗許她一時亮瑜!

而何滄瀾卻認為,他視尹青青這個小肉肉,乃素雅之極,而台上的歌乃冶豔的濃麗,各有千秋不宜比類!

在壓場的靜寂中,歌姬開口了!

音似鶯啼嬌語道:

“安身孔宜人,原籍蘇州!”

“啊!是否家住寧蘿村,西施芳鄰,可曾挽過紗麼?”

“客官你高論,說笑了,妾身怎敢相比前賢,你多諒,謝謝!”

“並非褒讚,姑娘仙姿已國色無雙,某家有心量珠一聘!”

席上有人吹口哨來臭他了:

這色鬼,怎的不識事務,色膽包天,這乃大家共有欣賞之物,他竟敢觸犯眾怒,敢據為私有,豈有此理了!

“多謝關愛,不勝慌恐:”

那是俺老姐伯伯也,誰願意去作你的籠中鳥?

其中有個粗聲厲烈的喝道:

“這王八蛋是誰,放狗屁,給灑家滾出來,先掂掂你有多重!”

“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小小騷動已令那位客人不敢對辭了,他雖情出無心,卻非時機!

那歌姬在台上由四個小婢前後打著花俏開道,扭了幾個蓮花步!

“妾身另字婉婉,願高歌一曲為眾位爺填耳舒心……

不盡之誼,切望海涵!”

絲竹幽幽起韻和聲,騷動已被壓下去了!

這是一首:‘賣花聲’曲牌,小婢們手找蘭手指,低低的先唱出前奏和聲!

“桃花扇底窺笑!

楊柳簾前扭舞腰;

岳陽樓台斗酒鬧!

海棠夢裡醉魂銷!

香軀憐嬌小!

紅牙檀板且輕敲!

琵琶合笙簫,

歌頭小調

陽春白雪撤雲霄!

平湖起浪濤!

吊得英豪俠少!

腰下那劍要出鞘!

春透洞庭醉碧桃,

月滿雲窗戲紫簫,

鶯燕友,共花巢,

鸞鳳交,飛天表,

這幽期密約

不許外人瞧!

且盡今宵血來潮,

明晨勞燕各飛杏。”

曲於在她悠揚頓錯,刻意的表情、暗示、意會的表達中,唱罷了,有蕩氣迴腸之妙!

席上雷動掌鳴鼓譟之後,有人大口灌酒,也有的大口嗤氣!

眾英雄好漢,讓她吊得臉紅脖子組,血衝華蓋,眼露邪火!

而她卻薄笑顏開,如蓓蕾初放,回腰轉軀,舞姿婆娑,頻頻回顧,情意牽連,若不勝情,盡是溫柔!

生是人人皆可容她縱懷送抱,款曲幽通,當得回眸談笑百媚生!

這份“尤”功洽是騷到這群粗豪漢子的靈魂深處,但覺若是能與她一宿纏綿,便是為她死去,也是心有所甘,沒有白來世間一場!

有些性子急得人,直腸直肚的人,亦不自覺的挺身而起……意欲縱身!

當然他老兄乃遮住了身後人的視線,惹起抗議性的叫嗅謾罵!

這才令他老兄清醒了些,而接著而來的怒火上升,回首發狠了……

在一片紊亂騷動不堪中,她卻扭腰擺臀,去而復回,在台上飄蕩雲流!

蓮步生春,弓鞋點翠,而那四個小婢,如花頭下的綠葉,更襯托出她的高雅尊貴,倩影簇簇,千姿百態,有別於流俗!

令人心蕩魂消,心身快美,舒爽酥癢,不克自持,這望“梅”止渴,怎能無動於衷呢!

只覺她那隻小香瓜兒,必定是香甜可口,人世之極品,如瓊如瑤,令人魄蕩魂消!

蛇腰之旋,豐臀之顫,宛轉如意,擺篩多姿,若明若失,似顯似隱!

極是風流種子,暖室中嬌花,甜得使人,如夢如幻,盡多想思,百看不厭!

最後終歸是雲消霧散,身影流蕩著消失了!

其餘味無窮,春夢沉沉,令人嘆息不已也!

當落霞孤鷲又來湖上之時,宴會已近尾聲,美好的時光總歸要大江東去

要知何淪涸花了大把的銀子,來結交他們,其目的當然是要打知名度,將自己及沅陵派從江湖群英中突出起來!

若是讓名“歌姬”將鋒頭爭了去,那他不是成了專化冤枉銀子的老憨了麼,為今之計……站起身來端杯邀敬全席一週道:

“本席為各位添酒添壽,盡此相聚之歡,感慨良多,來日方長,待秘發出土後,希望能再事聯歡共謀一醉!

歌女們獻藝絃歌,一生難得幾會再,令人追思扼腕不已,不過也激起本席思緒,願獻醜一詞,為各位洗耳,以為散席之奉!”

這話立即獲得普通的擁戴,高呼狂嘯,一片企企的掌聲,又見高潮!

何滄瀾甚是滿意他這文章做得切題,於是清唱一曲,以博雅愛了!

“岳陽樓頭華宴乾杯酒!

望洞庭湖山錦繡,

青山列列!

江水幽幽!

波濤千掀拍船頭!

白帆來去天際流!

憑添多少情愁!

英雄豪傑重聚首;

紫府秘笈何處囚?

百年擾嚷在心頭!

今日里爭奪莫須有,

摸拳擦掌相待,

問劍提刀已就,

人心相恨似鳳仇,

夕陽晚霞縷縷皺;

點點歸鴉離梢頭,

明月釣垂柳,

濟聲起誰家,

哀哀徐吹奏,

灑醉夜爛;

燈火明滅我心憂,

不知明朝更添幾許新墳頭,

殺氣彌江湖何日休。”

至此才表露出他的才華高杏,豪膽壯懷,無人堪是對手!

將全席上的豪客震住了,‘那是文章武藝兩不輸,看今日江湖究是誰家天下,有如:

“大江東去,流盡千古風流人物!”

源源的埋植在一群野漢子,莽匹夫的心田,那是由衷的心服口又服!

只覺得他胸有成竹,豪烈之氣撲人,迫使天下英雄盡低首:

其歌聲已遠傳至樓頭之外,人人駐足搖望,凝神以待!

剛巧有一隊烈馬揚蹄急馳而來,頭馬鞍上坐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雄偉的老者,雙目炯炯,面色如嬰,不怒自威!

不覺停蹄垂鞭,仰首而顧,江風撲面,吹亂了他那一穎花白的蒼髯,左右顧視著問道:

“這人是誰,怎的豪膽,乃世之英雄也!”

他身左有名馬臉中年人,躬身回答道:

“可能便是那個豎於何滄瀾,這時宴會尚未散,咱們來得正好!”

“要少島主上來,老夫有話再詢!”

馬隊若有六十餘人,前馬已停蹄,後馬亦落鞍!

此老乃是“渤海派”秦皇島島主詹壹不魯!

其於,詹壹其君為調戲受慕尹青青,被何滄瀾,一“劈空掌”打回去了,老島主為此事,甚是在意!

不純是為了是非,乃是斤斤計較到,他“渤海派”的萬代信譽!

這個場面非找回來不可也,他塌不起這個台,他乃是一世之雄也!

而在樓中的群雄,正自經過一段沉寂之後,對何掌門陡的掀起了狂熱的期浪,掌聲雷動鼓譟不休,佩服之至,無可言宣!

何滄瀾連連搖手深致厚愛之謝,場面熱絡而親切!

那是散去了銀子,賣出心志贏回了群雄的心志,使一群飄動的意志有了個歸宿,若跟隨個這樣的江湖領袖混江湖!

總歸有出頭的一天,他乃是朝氣勃勃南方之雄也!

陡的人群中有了別含心意的要求,嚷道:

“請掌門夫人,也獻唱一曲!”

那是一呼百諾,大家都有這份情緒,帶有點惡作劇的要求,若打了回票那何滄瀾剛打下來的江山.恐伯便要打個對摺了!

何滄瀾玉臉微變,這是他未曾預料到的情況,令他十分尷尬為難!

越是為難,群眾化的情緒,越是希望迫切!

粗豪的漢子們,並不顧及到他的尊嚴,所謂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才更能抓住人的心志,要你老婆唱首曲子,並非是上床,你都捨不得,那未來的富貴遠景,豈非是放屁一通!

何滄瀾也知眾情難以安撫,這事處理不當,今日的一切作為處是大泡湯,要人將了一“軍”,無路可走!

他左右顧,希望兩位嬌妻能勉為其難的替他解此窘圍!

隗家玲已嚇得花容失色,她那裡敢當眾高歌一曲呢,要她撫瑟,道是尚可應付下來,便哀聲道:

“滄瀾,由妾身撫一曲瑤琴吧,這場面……”

群豪中,不答應,一定要唱的才能滿足盡興!

何滄瀾再向尹青青臉上望去,希望她能但希望並不大,若不然使得向“桃花江”上的三位姑娘開口了!那是這名份也就算是確定了,她們也是群妻之一,而且是三位一體,那桃花娘子,心中也正得計,她們的乖女兒們,有了個出頭的機會了!

而三名姑娘正是互打眼色,準備詞曲呢!

這乃是個,天上掉下來的進身機會,從此便名正言順的升格為掌門夫人了,但,那要何滄瀾來邀請才成,這事不能自報奮勇也!

那知事出意外,令全場人人震盪!

尹青青居然怯羞羞的點下臻首!

場上的群豪,心目中便是要出出她的醜,希望看到她那清麗脫俗的嬌模樣,早就千眼如一的關注著她了!

那花容一點,頗令人有些意外,原是認為她不敢面對事實,但只能逼得她軟語細聲交待一番,也就可以免去她這番大罪!

所謂做為一個江湖人的妻室,並不那麼簡單!

何滄瀾在大大的鬆了口氣之外,同時也聯想到那遠在金陵秦淮河下的宜君姑娘,這時若是有她在場,這種場面,便輕易的應付下來!

尹青青卻與隗家玲耳語私議了一番!

那是要隗家玲來為她配樂撫瑟,不用岳陽樓中的樂班子,雙妹合力齊心獻藝,更能贏得這場勝利!

替何滄瀾這個掌門人打下了一番江湖佳話,那是酒、色、財、氣,樣樣都爭氣,人人都不輸,迫使天下英雄盡折腰!。

群豪倒有些得然了,鼓譟鼓勵的掌聲,更瘋狂熱烈了!

何滄瀾還真害伯將尹青青嚇著了,來個詞不盡義,曲不終調!

隗家玲身邊沒帶琴採,不過!

“清心道姑”帶得有也,畸零人立刻給她送上來了!

她們由身份的關係不便登台,自在主席座次上準備獻藝一番,以茲博取群眾對她們的尊敬!

而桃花娘子一看,好事便將落空,便丟個眼色給女兒!

桃小豔姍姍走上來嬌聲道:

“兩位姐姐辛勞了,由妹子們配上笛子,想這次演唱更能出色!”

尹青青不明她們的身份,剛來乍到,不便拒絕她,如是熱情的點頭認可嬌笑道:

“妹子們,有笛子配著那更好!”

她怎料到,這一答應,便是代替何滄瀾將人兒聘下來了,憑空多了三位如夫人,群豪要求的是掌門夫人的歌唱!

隗家玲已心慌慌,誰知這事是爭被窩的大事也,但,她怎能拒絕呢!

也知道這本是早早晚晚的事,現在能幫她一個大忙也好!

如是

她氣壓丹田,勁運指端聚精會神,試弦之後,奏出一曲小過門!

霎時,音韻流渡於千眾之耳,場面立時被瑟聲制壓下來了!

這令群眾依然而驚,指下飛玉,是貫入隗家玲的內家真氣,音色之美立即控制了人們的心緒!

其內力之深厚,現場又有幾人能及她乃是“中獄”武尊之後,其輩份之高,也是令人望塵莫及!

這令何滄瀾眉深蹙,音域之高之廣,對尹青青豈不將歌詞掩蓋下去了麼,他尚不知愛妻已是一匹江湖黑馬,武功早已不同流俗哩!

尹青青撩鬢整容,嬌聲言道:

“敬謝各位在坐豪傑們的看得起,妾身們不善此道,勉為其難,即景獻詞樂奏一曲‘瞻宮調’一博大家朋友一樂,獻醜之至!”

燕語呢喃,鶯聲宛轉那能比得上她的嬌媚韻圓,也是以真力發音,遠傳全場人人如同與她悄語耳語般的清爽,如飲香露般的貼心!

這一招更絕,不但使人人驚悚不已,她,她,她,怎的也通武功麼?

何滄瀾及沉陵派上下人等,更是心頭揣揣不安,怎的回事呢!

他急向“清心道姑”臉上望去,但只見她含笑點首,表示,錯不了!

當真是天下大變,任何事也沒有這事令他暗自震動了,聽,歌聲已入耳!

“長江浩浩西來,

洞庭煙水徘徊,

天水相連雲山外,

岸上樓台水中栽,

樓台碧水扯不開,

天與巧安排,

詩句成雲山色動,

酒杯傾英雄豪傑盡忘懷!

醉眼迷漓!

許它是蓬萊!

一半煙遮,一半雲埋;

八百里滄茫世界永在。”

這也是首,現做現賣的文章,含意高遠,豪邁中極富情感!

樓台映水真假莫辯,洞庭滄茫那是煙推雲擁,似仙島蓬萊,也含意有大家擁護何滄瀾,便能大家到某種人生理想的境界!

人人聽得痴了,其音色之美,配樂之精,比之這“岳陽樓”裡歌姬們唱的高雅多了!

多數人在瞪目張口,抬頭仰視著她,即好看又好聽,如灌下一杯“冰水”般的,令他們邪念消去,盡是傾慕之色,露布於神魂之外!

不是嗎,連樓外的老煞星詹台不魯,也為之沉鞍落馬!

他要趕上這番盛會,再去晚了,便散場了!

樓中已落針可聞,沒有掌聲,卻有比掌聲更深厚的愛戴之情!

已醞釀在每個人的心田,久久不散.誰敢破壞了這份大不敬呢!

尹青青的嬌音燕語,似乎還在他們耳中飄蕩著呢:

陡的樓外傳來了一陣群馬嘶號,來了預警,破壞了這份溫馨的寧靜,那是誰呢,似心湖平波中,投下巨石!

漣漪,已一圈圈的擴散出危機來,有人已回首窗外,向樓下望去!

“啊!秦皇島的人馬來了,掃興之至!”

何滄瀾聽了,鎮定如恆,並無多大的意外,此意外者,只是應該是東海“玉環島”上人馬先來才合情理!

這詹台其君,並沒有吃多大苦頭,大丈夫技不如人應該忍下才是!

他老子來了又能怎樣,如是向桃花娘打個暗號,要她準備儀仗隊!

“各位朋友,本席是非來了,請稍安無燥!”

樓中夥計已驚懼手抖著,代呈來一份拜貼!

樓上在撤席,大班們生伯一總給砸亂了這百桌的器皿也!

何滄瀾認為在樓外場子寬,擺得下場面,如是開始送客,一群喝得頗有酒意的好漢子,魚貫而出,早有人接待他們佔位觀禮!

何滄瀾最後由沉陵派的儀仗隊前導後擁中,下樓步入場中!

令詹台不魯看得頭大,那是氣派十足,不敢小視,若以人數相比,他們只是寒酸了些,好在那只是配襯,主要是他想看看何滄瀾本人功夫如何!

那名令自己的乖兒子心癢難當小妾,姿色如何!

若是何滄瀾敗了這一陣,那麼這個花不溜丟,得勝時便搶回來了!

他認為憑他的威煞,這小輩怎吃得他程咬金的三斧頭!

這場面是能找回來的,因之,急急趕來。想拔這個頭籌!

伯的是若由那兩家先一步,他便是贏了。也一無所獲,兵貴神速!

果然盡如人意,先期而至!

待見了何滄瀾,卻也不無震動,這小子氣勢風發,了無畏容怯意!

時近黃昏,斜陽殘照,大地罩上一片餘輝!

兩方對障,不適東西向,而採南北對陣之局,沉陵攝坐北南向,渤海派則背湖面北,接近湖岸大道!

他們隨侍者島主而來的是一組六十四人“狼牙隊”,六十四支狼牙棒,彪形大漢,有如門神,面無表情,一望而知這是一組耐打敢拼的凶神惡煞!

反觀何淪瀾左右雁翅展開的“扁擔隊”,也是六十四人,便瘦小的多了,大有不堪地擊的態勢!

不過,何滄瀾並不指望他們上陣交鋒,強弱之勢,並不在此!

餘下千名客人,各佔東西,佔位東方的人,人數頗少。乃因面對夕陽,有點刺目,不易盡窺,交鬥雙方的招式也!

各方列陣已畢,敵、我、朋友三方分明時!

何滄瀾始跨上數步,對詹台不魯抱拳洪聲道:

“本席乃沅陵何滄瀾,有幸能首先會見詹台島主大駕,盛宴方散,有勞久候。海涵,海涵!”

詹台不魯撫髯而立,目射厲芒,仔細打量了他片刻方慢吞吞的道:

“老夫世居北國,等閒難得南來,玩陵舊宗死而復燃,幸見你何掌門能東山再起,幸會之至!”

“好說,本席殷望老島主能雄居北方萬代其昌,但不明何事榮寵光臨?”

“我子游蹤湖畔見一女子。喜其芳姿,不料,為你所奪,偽言妻安家小,竟敢動武,出其不意,擊傷吾子,這個公道,老夫要索討回來!”

“老島主乃是一面之辭,那女子確是拙荊,由金陵前來相會,並非路草野花,少島主自幼失教養,在這錦繡洞庭,文明薈粹之都,望其能謹言慎行,知所進退規矩,企免貽笑天下!”

“大膽,你敢對老夫強詞奪理,你又有多大教養?”

“此事本席不願再事言語答辯,你老島主若是有興,不妨由本席陪你走幾招,你有這膽子麼?”

這話大大的侮辱了詹台不魯的自尊心,已怒髮衝冠,以他的年齡自是不能忍受何滄瀾這小輩的風言風語!

“嘿嘿!老夫年近七旬,若是下場,算是以大欺小!”

“有知不在年高,無知痴長百歲,老島主多慮了,本席能接掌一門自有其道理在!”

“你雖然在江湖上小有悍名,卻不足以與老夫分庭抗禮!”

“一派之尊,達無先後,本席隨你老的心意,你有意多犧牲幾頭犬馬之流,也便由你,不過,本席下手甚重,若是不夠分量的小輩派遣上來,也只配塾塾腳而已,你且斟酌明白!”

“老夫自是不信,你有多高身手,沐猴而冠的掌門人。天下不可勝數,老夫見得多了!”

“那也是事實,若是有那自信,何必來此企望‘紫府秘笈’呢!凡來的人,大家都彼此,彼此,並非唯我獨尊的狂枉也:”

“你年歲輕輕甚是好辯!”

“過獎,不得不爾,應該開導的人,本席從不會放過機會,來勉為其難的開導於他:”

這話又將這老兒激怒了,須髭四張,喝道:

“放肆,你在轉彎抹角的教諷老夫?”

“事實勝於雄辯!”

“太也囂張過份了!”

“人要自愛,然後才能獲得人愛,但憑以老賣老,今日江湖,本席不買這種前帳!”

“老夫這便派人伸量伸量你!”

“幸會高明,以一人為度,若是幸勝一二,下不為例,若老島主不親自下場,則可那裡來那裡去!”

這老尊長,五六十年來,何曾被人如此搶白過,簡直氣瘋心了,他自待身份,自然不應著先上陣,其目的當然是想從戰搏中窺視何滄瀾的武功路數,以便自己瞭解斟酌!

他不會傻得像“武天子”那樣,自傲自大,結果不知怎的失手與這狡徒手上,替他成就了大名!

此事可一不可再;他要進退自如,犧牲一名小卒,來探探氣候如何!

其子詹壹其君帶傷回去,卻又說不上來,他究竟怎的敗下陣來,此事令他懷疑不明也!

雙方話已講絕,何滄瀾瀟灑著退了下去!

戰搏危事也,他初掌門戶,百事待舉,而經歷不足,有待與謀僚們商斟一番!

四兄之中有三人在場,三姑全在,他們是各具專長,才堪大用也!

再者,“清心道姑”雖是客位,也應尊詢其意見!

何滄瀾主要是伯,他若一旦被人纏住,脫不了身,而被其一個急疾衝殺,打爛了沅陵派的陣角!

而他的嬌妻尹青青則有被人剩亂擄走了虞也!

此事應嚴加防備,以防萬一之變,因為他是以上駟對下駟,變生不測,令他雙手難以擎天,他對這群手持“狼牙棒”的兇頑們不無隱憂在心的……

自從接掌“一丹堂”,對一般屬下,實在不明他們究有多大氣候?

別來個出師不利,首次出馬,即被人擊垮下來,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再者,他們北方人乃是金、遼舊部遺民,是天生慣於殺戮馬戰,雖然朝代變了,但民風未變也!

不然,那個和尚皇帝何不揮軍北方,爭取關外金遼舊地呢!

可知,南人不北上,他們打不下這些兇悍的野種們!

以小比大,這個詹壹複姓的老兒,其先祖應是金、遼遺種無疑,並非“秦皇島”上的土著居民!

這番敵情判斷,足以顯示他有領袖之才,顧慮周詳百無一失!

他將保護尹青青的重責大任,託附給老嫂子“清心道姑”了!

“清心道姑”她是由長白山上下來的,自然深知這號稱北方第一大門戶不可魯莽從事,有他所以尊大,雄霸山海關內外的勢力在!

“兄弟,一切小心了,應速戰速決!”

何滄瀾點首以示,回顧桃花娘一眼,屬下們安危提調,盡在不言中!

兩名嬌妻,三名姑娘,已柔情萬鍾向他示意,是安慰是鼓勵!

尹青青已淚眼欲流般的情懷怯怯的道:

“都是妾身給哥哥惹來的禍患!”

“不是,他們乃藉此為由,來宣揚他的勢力,在洞庭立威,咱們又何獨不是呢,今後,不須理由,莫明其妙的戰搏多的是,這便是江湖道,於妹子無關,但只放心,伯是要讓你親自看到流血殘命的事!”

“哥哥,大哥,你多保重了,必要時,妹子亦有自保之能!千萬別因妾身之故,而失了銳氣!”

這情話綿綿,那是送夫出征時的告別叮嚀,令何滄瀾暗自心蕩不已!

隗家玲隨著他身子轉動,她自然是替他掠陣之人選:

那三名桃花姑娘,見何滄瀾俊目身她們飛來,已自臉紅心跳著同聲道:

“大哥,你多保重了!”

何滄瀾默默點首,他能對她們說什麼情話,尚隔了層關係呢?

而這邊的老島主,乃是戰搏中老於,自然沒什麼可交等的,一切皆懷有成竹,屬下們嚴陣以待!

而他身邊的乖兒子,雙目盯緊了尹青青,已看得失魂落魄的痴了!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向他老爹說:

“我已愛下人家,想要她呢!”

老島主這才注意到尹青青,只看得他老也是心頭癢癢的,暗自翹棒錘,心付:

“真的是貌比天仙,深具靈性的可喜娘,我見猶憐!”口中道:

“乖孩子,你的眼光不錯,正對老爹的胃口,這一趟南來,便是得不到什麼秘笈,能將她弄到手,回家暖暖腳,也是不虛此行!”

詹台其君一聽,這老王八蛋想攫己有,弄得他倒抽冷氣,臉上落色,不敢言語,這可怎辦,嘴唇閉得緊緊的!

他老爹望他一眼開導他道:

“這種女人是不適合生孩子的,老爹老矣,去日無多,祖有明訓,當千年之前漢朝之時,有一個王昭君,國色也,下嫁我們老族長,嘿嘿!那是,嘿嘿,那是父死子繼,子死孫續,便是年已八十了,還是秀色可餐也!我死後,這份家業奴婢,不全是你的了麼!”

“可是!她已身為孩兒的繼母了!”

“胡說,她只是個在家妓,可以消遣的女人,別相信他們漢人的那一套,當他們唐朝之時,唐明皇娶他的兒媳婦楊玉環為把子!

也沒聽說有人反對過,再者,那個有名氣的武則天女皇帝,當年也是父妾子繼,咱們有咱們的家法,別人管不著!”

嘿!這說服力其強,詹台其君這才轉憂為喜,便是給老於用用也是古有明訓,無關緊要也!

反正她不能生孩子便可,不然,這大世子的少島主的地位將不保了!

這對尹青青將構成多大的侮辱,他們打定了邪惡的歪主意,要父子同科了,視她為玩物!

老島主伸手打了個暗號,他身左有人,一躍出陣,拉開了搏殺的序幕!

何滄瀾手持鐵鐧,向這個註定了的死囚望去!

只見他瘦長高細,別項不論可以預測到的是,他的輕功應該不錯,若是往時何滄瀾定會頭痛,他的輕功,有所不及人也!

但,現在已大有進步,只從與“武天子”那一戰之後,弄通了“三無”心法!

體質已除舊佈新,好似已脫胎換骨了似的!

所謂“輕功”也是應以內力為主,內力不足,便有再高的技巧也是不管用,往日他輕功不佳,乃是氣脈未用對了地方!

現在已能提氣輕身,浮如鴻毛了,他前跨一步,已達縮地三丈的火候!

兩人面面相對,一步跨出,也震動了全場眾人,只聽這中年漢子朗聲道:

“咱家古浪,職隸秦皇島‘五刀客’之首,多在大北荒行走,幸會何掌門大駕,以手中的‘飛靈刀’向掌門人請教絕學!”

“好說,江湖無輩,會無好會,你自小心了,輸了頭去,可別怨我!”

“那是,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話未終了,已自腰畔抽出一閃精虹,快似電光石火向何滄瀾圍腰斬來,腳下已左跨步,斜向而走,進佔西方“兌”位!

這一招自是虛招,旨在進佔有利地形,迫使何滄浦東移,面對夕陽!

何滄瀾身軀未曾移動,信口一吹,鐵鐧一伸,已遙控住身前三尺方圓!

古浪又側身出刀了,刀走劍路,“仙人指路”直刺向何滄瀾側脅!

虛式,浮而不實,以何滄瀾現在已隱隱俱有大宗師的身手,敵人來式有多少壓力使出,立地便生感應!

雙方刀與鐧已交越了一尺多長,他是不管這死因是虛招實招,隨手轉腕在敵人刀頭處,劃銅圈了個圓圈,像是一隻,有質無形的筆帽,將敵人的刀圈死在那裡,令他活動不得!

這是一項大成就,他現在已能將葉家的“一字劍”中的八式“粘字訣”,運用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舉一三反,五反,已不限於那八招了,已深通其理,任何隨手一招,也能發揮出粘字訣的道理,令敵人有剎那問的遲疑!

這一剎那,便足夠要了他的老命去!

便連葉家當代主人,葉玄機也不深明其中的訣要學理,膛乎其後!

何滄瀾乃學武之天才人物,粘字訣便是在無形中以連串的刀劍上的小動作,要他發生磁場作用,以內力推動肉眼看不見,摸不著的力源!

令敵人刀劍武器產生阻力,活動不得,如鐵之遇磁,產生生克作用被吸住了,也就是粘住了!

當何滄瀾圈過敵刀之後立即加推玄功,令“墨劍”上的空鐵鐧彈出去了,其衝力之強,不亞於一支標槍弩矢!

其快如箭穿矢飛,逕射古浪的腹脅之間!

古浪弄巧成拙,想抽刀回救,已自抽不回去了,那真是石火電光,左掌立即向鐵鋼拍出,想將這一殺著,封出外門!

但,未封到鐧首,已拍斜了鐧尾,那鐧的前端已通過脅間進入腹腔中半截了,不拍還好,這一拍,拍得他狂喝一聲,痛入骨髓,鐧首被拍得斜向打前腹中刺出!

在人尚未躺下之前,何滄瀾跨上一步,“墨劍”歸鞘,鐵鐧歸劍已拖了出來,一流血線,斜角對穿,泉噴橫射丈遠,血流為真力摧動得形成血霧一團!

千眾圍觀者,誰能說得這名年輕的何掌門,使得是什麼絕招!

飛鐧創敵,難道古浪是死人不成,怎的不回刀搶救?

誰能猜得透,何滄瀾用了不成招式的個小動作,非是粘字訣的粘字訣,將敵刀劃圈為牢,鎖住了那刀片刻剎那!

勝利的楔機,便是,出決於這剎那之間!

所謂死得窩囊,勝得輕鬆,此之謂也!

老島主渾身猛的一震,本想以屬下向敵人喂招,以便觀查敵人虛實,那知白丟了一員大將,連敵人半招都末誘出!

無怪乎乖兒子說他莫明其妙被人打了一掌,也體會不出敵人功力所在,便被人打得腦袋空空的,口噴鮮血,急急逃走!

現在換到他莫明其妙了,暗呼倒黴不已!

人尚未死絕,已昏暈過去,當血流盡時,人便魂飄洞庭湖了!

何滄涸舉起半截鐵鐧已沾滿了敵血,吐出一口氣,那血已脫鐧而去!

鐧上已乾淨如洗,血跡已被那口“小陽功”火化了!

“老島主,貴屬下有些遺憾,未走過本席一招,你老若有興,該自己出場了,否則本席便放一馬,乖乖回秦皇島去,倒不失為明智的選擇!”

詹台不魯,已被挖苦得臉上青紅互變,失去了分寸,形成猶豫不決,是打一場好呢,還是忍下這口氣,來日方長!

現在已不是宗派的聲望面子問題,而是自己的老命問題!

若孤注一擲,是否值得呢,現在是悔不當初,急急跑來找釘子碰!

腦袋碰掉了,可就這麼一棵哩,如是,震諒於這小輩虛實叵測,然而倒驢不倒架,一派江湖大豪的神器仍在!

“丟掉一個兩個人,只怨他學藝不精,秦皇島還抗得住!”

“那是,若皆這種不相上下的高手,不上來也罷!”

“老夫今日走了黑道了!”

“老島主錦上添花,除非你老想將麵皮賣在這岳陽樓下,連夜夾層北逃,尚能苟活幾年,否則……”

“住口!小兒你不必激將,老夫的江湖地位,也不是白混起來的”

“有種!”

“老夫便下場子教訓於你,也太張狂了!”

“請吧,還等什麼?”

何滄瀾插鐧於地,待他再抬起手來,那支“墨劍”已脫鐧而出,紫茫打閃,擺下了門戶,對一方大豪,他恁敢大意粗心,態度立即變為凝重,嚴陣以待來敵!

詹台不魯,右手一伸,抓動了幾下喝道:

“斧來!”

原來他的兵刃是隻大斧頭,他身後右首一人,已雙手擎著一隻薄刃大斧頭出列送到他手裡!

那神態之足,威風之盛,比之當夜與“武天子”之會,許他略差一級而已,總是野性多於教養之故!

此老乃草莽出身,不學無術,江湖之梟雄也!

早些年也曾出生入死,戰搏經驗豐富,但,近二十年來已甚少出手了,有些事故,屬下自能替他擔了!

此老手中大斧頭,不同與一般短式重兵刃,乃是水陸通用,一般斧頭其頭端呈方形,約有三寸方,此斧只有一寸多,只餘三分之一,薄了許多,乃屬“飛斧”,可在水中使用,此老水功不弱,故而盤居秦皇島,令人有易守難攻之感!

大批敵人來犯,水陸兩途不可以採行奇襲:

這柄刃若兩尺的大斧,其斧柄中另藏玄虛,早年有甚多好手不察,對搏時冤死在他手中成就了他的霸業!

因為多數搏殺是在黑夜中進行,他這投機取巧的大秘密,始終未被人識破,而受害中計者,也早已命喪黃泉!

他一邊向前邁方步,一邊思忖:

“可惜,今時不是午夜,而觀戰的人也太多了,絕技不到萬一時不易出手!”

雙方徐徐接近,各自備戰,劍拔弩張,已接近至出手的距離!

以江湖資歷,年齡論,自應何滄瀾先行出手,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必客套!

“有禮!”

一聲出口,“墨劍”揮灑而出“羚羊掛角”,遙指敵人左肩井穴,劍未及體,勁力先至,“嗤”的一聲,劍端擊出一縷青煙!”

何滄瀾的內功乃單獨使的“少陽功”,故而勁力有灼熱的感覺!

剛好,詹台不魯是修習“寒魄玄功”的祖傳內功心法,一寒一熱,各不相讓,天生是死對頭活冤家,旗鼓相當!

此招虛實兼俱只是不能指望它創敵建功,一齣即收,固守中盤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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