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兩個人坐到沙發上，一直不肯看別的地方，只是在盯著對方。現在這一刻，俊輝能很清楚地看清冬天，實在是太幸福了。在失明之前還能再見到冬天實在是讓俊輝太高興了，幸福的淚水開始滑到他的臉上了。

這幾天俊輝幾乎沒有看清過任何事物，但是現在卻能這麼清楚地看著冬天。

難道是看冬天的照片太多，以至於對她的長相記得太深刻了的緣故嗎。無論是什麼原因，只要能看清就太好了。一想到自己現在還可以幸福地用手觸摸著冬天的臉，俊輝的心臟就會撲通撲通地跳了。這時還是俊輝先打破了沉默。

"對不起……。"

"你真傻……我想聽的不是這一句……。"

"……。"

冬天想聽的是澄清上次俊輝跟她說的那些話。

"你不想我嗎。"

"我想你。很想你……一天都要想幾千次、幾萬次……我看著你的照片……想把你的臉……永遠地記在我心裡。"

"你沒有厭煩我吧。"

"我連想都沒想過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只有你一個人。"

"嗚……。"

俊輝用手輕輕地擦拭了冬天的淚水。

冬天覺得此時此刻真的是好幸福呀。

這一個月來每當冬天哭的時候，只有俊輝給她的手帕才能幫她擦眼淚，但是現在卻有俊輝直接來給冬天擦眼淚了。

"你……是愛我的……對吧。"

"我愛你，愛你愛得……心都要碎了。如果我能愛你少一點的話……我的心就不會這麼痛了。我愛你愛得……都要死掉了。昨天我愛著你，今天我也愛你，以後……我也會一直愛你的……。"

"嗚……。"

"對我來說……心痛的愛也是愛……。"

俊輝又一次緊緊地抱住了冬天。

即使再說幾千次我愛你也說不完的。應該用什麼語言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呢……。

冬天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看俊輝的眼睛。雖然有點不聚焦，但是他的眼睛還是依然很透明，光亮。

"對於哥哥來說心痛的愛也是愛……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的……。"

"……。"

"無論多累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我什麼都能承受的……。"

"冬天……。"

"以後不要那麼傻，什麼都一個人承擔……我也……可以……分擔一點的。如果你覺得累了，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如果你想哭了，可以靠在我的懷裡吧。如果你看不清東西，心情不好了，你就儘管向我發洩吧。"

"……。"

"所以……求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